被小姑娘夸奖了,赫连风情心里美滋滋的,嘴角勾起一个大大的弧度,声音柔出水:“那你便一辈子这般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好吗?”
赫连风情循循善诱着,抛出了巨大诱惑。
月意有些无奈地轻笑着摇头:“那不行,看多了,我看别人就没意思了。”
赫连风情道:“你还想看谁?看我就好。”
难得地,两人有说有笑,氛围出奇的轻松。
只是,当店家把月意点的食物端上来时,赫连风情却是微微拧起眉,有些不悦了。
月意没再和他说话,反而是拿起筷子,准备开动。
不料,当筷子快要触碰到烤鱼时,同样款式的筷子轻横过来,挡开了她的筷子,月意不解地挑眉看向阻挡她吃鱼的罪魁祸首。
赫连风情全当没有看见她眼底的情绪,思绪一转,用筷子将烤鱼扒到自己身前,眉头动了动,他道:“我爱吃烤鱼,你吃其他的,烤鱼给我,行吗?”
月意蹙眉:“不是有两份吗?”
“不是说了我喜欢吃吗?一份怎么够?”赫连风情叹了口气,表示自己真的很爱吃烤鱼。
月意无奈道:“那可以再点两份啊。”
赫连风情故作窘迫道:“囊中羞涩。”
月意更加无奈了,不过更多的是惊讶。
瞧着赫连风情衣冠楚楚,全身上下透露着一股子的矜贵气息,横看竖看都不像是囊中羞涩的人。
月意突然有些好奇,他究竟是什么身份,她曾经爱上的并且与之成亲的男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她总是心直口快,想到什么便要对他说,她问:“不知你是做什么的?”
赫连风情没想到她会突然这么问,不过对于他的身份,他本来就从未想过要隐瞒,想着,他道:“北裕景延王。”
本以为听到这话,小姑娘多少应该反应一下,谁料她竟然波澜不惊,十分平静地问:“北裕?是什么?景延王?又是什么?”
赫连风情头一次感觉到如此深刻的无力感。
但对方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小姑娘啊,他只得耐着心情道:“北裕呢,是一个国家,景延王呢,就是一个国家里的王爷。”
月意长长地“哦”了一声,随意问道:“那一国王爷有钱吗?”
“当然啊……”话音未落,赫连风情便猛然反应过来自己着了小姑娘的道,他急忙改口道:“有钱是一回事,出门没带够钱,那就是另外一回事。”
“那你出门为什么不带够钱?”月意小声嘀咕着,有着对赫连风情微微的不满意。
赫连风情道:“我没想过会在外面呆那么久。”
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听起来还不错。
赫连风情对自己甚是满意。
其实,他不爱吃鱼,甚至可以说,他不仅不爱吃,直接就吃不了鱼。
可是,因为某个原因,现在的月意不能吃烤鱼,他暂且不想将那件事告诉她,所以只能用最笨却最直接的方法,抢了她的鱼。
生怕她不把鱼给他,他又加了句:“为了找你,我已经几天几夜没有吃过东西了,不过就是两条鱼,你还舍不得给我吗?”
月意一阵尴尬,听他这么一说,反倒是显得她小气了。
月意急忙点点头:“好吧,给你便给你,反正。我还有许多吃的。”
赫连风情满意地笑了。
现在的月意,可比以前的要好忽悠多了。
为了不让她起疑心,赫连风情闷着一口气,将两条鱼以最快的速度吞下去了。
月意震惊不已,不由得笑道:“你果然很爱吃啊,我还以为你在骗我。”
他确确实实在骗她,可是他说谎的功力深厚。
两人吃过饭之后,又在街上晃悠了一会,月意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赶忙对赫连风情说:“之前,我无依无靠,身无分文,幸亏有一个卖包子的大娘收留了我,并且答应帮我找你。”
说到这,她便高兴地去看街边的小摊子,赫连风情若有所思地望着她的背影,在她拿起一根发簪时,他上前两步顺手接过,将发簪插入她的发丝中。
月意欢喜地摸了摸发间。
赫连风情扔出钱给小摊贩,抓起她的手,问道:“那大娘家在何处?你可还记得?”
“记得啊,沿着这条长街走到尾就是。”月意往长街的尽头指了指。
赫连风情道:“走,带我去见她。”
月意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要去见包子铺大娘,可他也不解释,牵着她便往长街尽头走去。
自从昨晚在长街上与月意走散之后,包子铺大娘便愁的不行,她已经捎了信去北裕告知赫连风情月意在她这儿的消息,眼看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可月意竟然突然不见了,她找了一整晚也没找到月意。
大娘心里急坏了,如果赫连风情在此时赶来了,她交不出人,那岂不是坐实了戏耍皇族的罪名?她只不过是想赚点小钱,可绝对不是嫌自己命太长啊。
包子铺大娘思前想后,折腾了整整一天,总算按捺不住,决定连夜收拾包袱跑路。
包子铺对于她而言,全然没有这条老命来的重要。
可刚出了门,便被眼前突然出现的两道身影吓得六神无主,定眼一看,在瞧清那抹比较娇小的是月意时,她差点忍不住老泪纵横。
“哟!月意姑娘啊,你这一天一夜的究竟去哪了?可把大娘急坏了,幸好幸好,谢天谢地,幸好你没事儿!”
这一刻,月意心里莫名多了些暖意。
虽然不知道为何包子铺大娘会对她这般好,她觉得,恐怕是因为包子铺大娘十分的热心肠,如果不是包子铺大娘在她最无助的时候朝她伸出了温暖的手,她现在还不知道饿死了没。
想着,她急忙道:“对不起,大娘,让你担心了,我没事,我只是找到了我想要找的人,突发情况,没来得及告知你。”
听到她的话,包子铺大娘这才转眼看向赫连风情。
只是单单一眼,便让包子铺大娘猛然怔住。
恍若天人般的绝世容颜带着无法言喻的高傲矜贵,这是一个美到无法用诗词歌赋描述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