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风情却是丝毫不在意,冷眼看了眼他们,他们瞬间吓得强压下笑意,他这才对月意说:“本王宠自己的夫人,还能让别人笑话了去?”
这一声不咸不淡恰好落入家丁的耳朵里。
他们更加精神抖擞地绷紧站直,齐齐高呼:“参见王爷。”
赫连风情冷哼一声,没有搭理他们,牵着月意走进了沈府。
月意满头黑线,对他说:“王爷,你很幼稚。”
“不许说本王幼稚,本王又不是小孩子。”
赫连风情突然停住脚步,要不是月意反应快,就撞到他的背上去了。
月意憋着笑,赶忙点了点头:“好的,王爷不是小孩子,只是幼稚。”
“你……”赫连风情松开她的手,环抱起手看着她,正要想办法调教一下她,就看到暗处走出一道人影。
赫连风情急忙顿住话,大步走了过去:“外公。”
沈泽用鼻音“嗯”了一声,视线落在月意身上,随即下颌抬了抬,对他们招了招手:“既然来了,都别站着,前厅坐吧。”
赫连风情点头,转身朝着月意伸出手,月意赶忙跑过去抓住他的大手,他们二人这才并肩走进前厅。
这一幕刚好落入沈泽眼里,目光沉了沉,他没有说什么,只是缓步走到高位上坐下,这才抬手示意月意和赫连风情入座。
赫连风情在晋安王朝的地位那是相当高的,就连对他国皇上,也不用如此规矩,而在沈泽面前,他就像个孩子,乖巧地听着沈泽的吩咐。
这让月意更加紧张。
连赫连风情都无比敬重的外公,那就是非常有威望,再加上上次的事情,她真的很怕被沈泽骂。
但是,沈泽并没有提上一次的事情,只是说了句:“既然选择了和风情在一起,那么,希望你以后能认真铭记,你是风情的妻子,万事以风情为重,好好的与他过完这一生。”
月意是万万没想到沈泽要见她竟然是为了说这个事,她偷偷看了眼赫连风情,只见赫连风情眸子含笑。
气氛一下就轻松了一些,她急忙点头:“外公你放心,我一定万事以风情为重,和风情相守一生。”
“嗯。”沈泽应了声,就没再说事情。
这时,一名家丁匆匆忙忙跑进前厅,在见到赫连风情时,急忙跪了下去:“参加王爷。”
赫连风情抬手:“起身吧。”
“是。”家丁匆忙起身,无比着急地对沈泽说:“老将军,少爷去了潋滟阁,不论大伙怎么劝,也不肯回来,还把属下们暴打了一顿,这……”
月意抬起眼看了看家丁,胸前有几个大脚印,脸上也是挂了彩,看样子确实被暴打了一顿。
沈泽气急败坏,重重一掌拍在几案上,茶杯都震碎了。
“这臭小子,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流放了几个月,一点长进都没有,还是做事这么不经过大脑,一样的鲁莽!”
沈泽骂了几句,捏了捏发疼的眉心,呼吸都急促了。
赫连风情看了家丁一眼,又看了看沈泽,站起身走过去扶住了沈泽,问道:“不知阿炀又做了何事?外公为何如此着急?”
沈泽气到不行,说道:“还不是为了那个华简,这臭小子毛都没长齐,他懂什么是情情爱爱吗?上一次私自劫狱被流放了几个月,还不长记性,这会非要把那华简往府里带,这光天白日的,那姑娘不知怎的,喝得酩酊大醉!”
越说越气,他缓了缓,又接着说:“风情你说说,这样的姑娘,能是好人家的姑娘吗?她根本就不适合与阿炀在一块!老夫自然不愿他将这不清不白的姑娘带回府。谁知他还较劲了,抱着华简就离开了,怎么劝也不回来。”
月意在一旁坐着,听到沈泽这些话,心里不太好受。
劫狱的事情,如果不是她从赫连风情那儿偷了钥匙,沈落炀根本没法劫走华简。
但她绝对不后悔当初从赫连风情那儿偷出牢房钥匙。
她与华简一起经历了许多事,在她看来,华简并非不清不白的姑娘,她虽然无父无母,家世上的确配不上沈落炀,可在月意看来,是沈落炀配不上华简这么好的姑娘。
沈泽的做法不禁让她想到了沈湛。
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她抬眸看向赫连风情,突然想听听看,赫连风情会怎么说。
听到这些,赫连风情眉头轻蹙,再次为沈泽顺了顺背,安抚道:“外公,我想你误会了,华姑娘并非不清不白的姑娘,况且,华城的罪名也已经洗清,且他已经死了,这些都和华姑娘无关,你不该因为某些原因,就彻底否决了这么好的姑娘。”
沈泽一时间被堵得说不出话,尤其是当着月意的面被赫连风情驳了面子,他觉得颜面扫地,随即更加气急。
语气更加不善地说:“没想到你也帮着那臭小子说话!在老夫看来,这个华简,她就是哪里都不好,她想进沈家门,除非老夫死了!”
赫连风情全然没想到沈泽竟然会这么不喜欢华简。
沉默片刻,他才道:“阿炀的婚事,我劝外公不要插手,在一起的是他们二人,并非是外公与阿炀或是华姑娘在一起,只要阿炀真心实意喜欢的姑娘,外公都该试着去接受。”
然,他说的这些,沈泽半个字也听不进去。
他现在被沈落炀和赫连风情气得不行,大手一挥推开了赫连风情,忙对那名家丁说:“快去,多带些人手前去,就算是活绑了,也要将少爷带回来!”
“是,老将军。”那家丁慌张地应了声,埋首就欲往外走。
却在这时,赫连风情突然出声喊住他:“你不用去了,本王亲自过去。”
沈泽拽住赫连风情:“你去干嘛?”
“当然是替外公把阿炀抓回来。”赫连风情说的跟真的似的。
不等沈泽有何反应,赫连风情快速拉过月意便匆忙出了沈府。
刚一走在大街上,月意就敞开双臂,喊了声:“好舒服啊,里面压抑坏了。”
“确实挺压抑。”他低声应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