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回回走了几遍,机警如他,自然是察觉到了空气中弥散的极淡极淡的气味,那是迷魂药的味儿,虽然闻不出具体是什么药,可是,他确定这是可以让人提不起力气却没有生命危险的药。
尊贵的北裕景延王,为了抓住这一星半点的线索,弯下腰蹲在地上,用手指轻拂过地面,粉末状的药物沾染上了指腹,凑近一闻,他勾起一抹自信的笑。
抬眸看了眼长巷子,末了,迅速起身,往巷子尽头跑去。
夜渐渐深了,赫连凉景又给赫连清歌灌了一次药,月意安静地站在边上,不发一言。
突然,窗外一道黑影略过,赫连凉景急忙冲过去,伸出头去四下看了看,月意走过去,学着他的样子伸出头看了看,蹙眉问他:“怎么了?”
赫连凉景再次不放心地四下看了看,在确定外面真的什么也没有时,这才转过身,看到月意还在好奇地往外看,他正声问:“你真的是一个人到这地方来的?风情真的没和你一起?”
“那当然啊,我有必要骗你吗?我现在可是栽在你手上了,哪里敢撒谎。”
月意意味深长地笑了,眸子里半分真诚也没有。
瞧着赫连凉景依旧紧皱着眉头,她故作惊讶地问:“不会吧?你难道以为,刚才窗外有人?你怀疑是风情?你究竟有多怕遇到风情啊,疑神疑鬼到了这地步。”
赫连凉景眉头皱得更紧了,月意的猜测完全不错,他刚才确确实实看到一抹身影从窗外划过,一瞬间就没了影。难道真的是他多虑了?产生了幻像?
为此,他看向赫连清歌,问道:“八哥,你刚才有没有看到一抹鬼魅般的身影出现在窗外。”
赫连清歌虚弱地抬了抬眉眼,轻轻摇头:“并没有,凉景,你太过小心了,你大可不必如此,这儿如此偏僻,不是谁都能轻而易举找到的。”
赫连凉景这才稍微松了口气:“或许吧,是我多虑了。”随即,他看向月意,粗气威胁道:“我可警告你,要是不想死的话,最好不要玩什么花样,要不然,我饶不了你。”
“凉景!”赫连清歌提高了嗓音,有些无奈道:“不可对月意姑娘这么无礼,再怎么说,她也算是你的弟媳。”
月意走到床榻边:“弟媳那可就不必了,只要瀚轩王高抬贵手,不要总是像防贼一样防着我就行了,咱们三人,还得在一块相处许多日子呢,能不要总是对我横眉竖眼吗?你不累?”
“不累!”赫连凉景不悦,故作费解地说了句:“我就不明白,风情怎么就看上了你,貌丑,无德,无才,全身上下从里到外没有一处看头,莫不是瞎了眼!”
“凉景!”赫连清歌气息有些不稳,吩咐他道:“去备热水,时候不早了,该泡药澡了。”
赫连凉景不削地瞪了月意一眼,风风火火地出了屋子。
月意对着他的背影翻了个白眼,转眼时恰巧看见赫连清歌的浅色眸子里闪过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