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清歌的药几乎隔几个时辰就得服用一次,稍微停下一次,就有可能死,赫连凉景和月意干瞪眼了半天,在天色暗下来时,他又出去为赫连清歌熬药了。
月意无聊地倚靠在狭小的窗户旁,赫连清歌则是斜躺在床榻上,脸色依旧是无比惨白的,不过倒也没像早前那样一个劲咳嗽。
他不动声色地望了月意半会,总算忍不住开口道:“我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你又何必为了拿到解药,对凉景那样说呢,真要去翡都一遭吗?”
月意将垂下的发丝绕在指尖打了几个圈圈,眉头轻蹙:“你果然很聪明,很冷静,比赫连凉景更具思考力,不过,你这次,只说对了一半。我并不是因为要骗他给我解药,才这么说的,我有一位朋友,医术超群,如果能找到她,或许你真的有救。”
赫连清歌有了些动容:“她是苏家人?在翡都?”
“她是苏家大小姐。”月意眸子轻抬,闪过一抹惆怅:“只是,人在哪里,我也不知道,先去翡都看吧,就算一时半会找不到她,也总比你待在这荒凉之地医治来得强。”
“这倒是。”赫连清歌的情绪明显没有之前那么紧绷了,他不禁勾了勾嘴角,淡声道:“多谢你,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我想,必定有你自己的原因。”
月意将头发一放,无奈道:“你以后会知道的。其实,经历的多了,我觉得,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所以,你不要轻生,要加倍努力活下去。”
月意在心里补了句:这般光风霁月的男人,又是个脾气好的,死了倒也可惜。
赫连清歌听得一愣一愣的,最后,也只是轻轻点了头,瞌上眼休息了。
而与此同时,
医馆内
沈落炀和然砜处理完伤口,出去时就找不到月意的身影,四处找了遍,依旧没有她的身影。
然砜道:“月意姑娘会不会……觉得我们可能得处理许久的伤口,所以先去布庄取衣裳了?”
沈落炀思忖片刻,有些赞同:“有可能,这样一时多用,倒是节约了不少时间,我们快去布庄与她汇合。”
可是,到了布庄,并没有月意的身影。
沈落炀急忙拽过掌柜的,粗声问:“小老头,今天和我二人一块到布庄做衣裳的姑娘,有没有来过?”
那掌柜听到沈落炀对他的称呼,显然不太高兴,可这沈落炀可是金主,有金子的,他可不敢得罪,当下立马说:“没有来过!你们走后,就没有再回来。”
沈落炀蹙了眉:“你确定?你再仔细想想?她真的没有来过吗?”
那掌柜的急忙摆摆手:“小的再眼拙,也不会记不住那位姑娘啊,那位姑娘可是小的这辈子见过,最阔气的姑娘呢,她真的没有来过。”
沈落炀有些着急,突然开始担心起了月意。
然砜立马说:“看来月意姑娘确确实实没有来过布庄,你快先放开掌柜的。”
沈落炀这才一把松开了掌柜的,蹙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