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绝尘摇头:“自然不会,她是个非常善良勇敢有主见的姑娘,怎么会看重我的身份地位呢。”
月意道:“那为何……最后会弄丢了她?”
东方绝尘道:“不瞒你说,当时母亲被设计陷害,关入地牢听后问斩,本以为只要我不去奢望皇上的青睐,就不会卷入皇位的争夺中,可我的身份见不得光,就算整日夹着尾巴做人,也总有人看我不顺眼。”
“母亲出事后,我想尽了一切法子,也没能将母亲救出来,毕竟,我只是一个身份卑微的宫女所生之子,孤立无援,哪里有本事救出母亲。”
“终于,老天眷顾,在那时,父皇看中了玖兰,想要据为己有,我别无他法,那是我唯一翻身的机会。在一次众皇子射计选拔中,我拔得头筹,自荐孤身前往玖兰,势必不毁东靳一兵一卒就将玖兰击垮。”
“而我,只有一个要求,在我未死在玖兰之前,不要将母亲问斩,待我凯旋之时,便放过母亲。我在大殿外跪了三天三夜,父皇好不容易答应了。”
“这是我费劲千辛万苦争取来的机会,可那时候的我,别说是孤身一人前往东靳,哪怕是给我成千上万的东靳兵带过去,我也击不垮玖兰。”
“我从未参与过朝政,对于国与国之间的明争暗斗,完全一片空白,也没生得一颗七窍玲珑心,做不到八面玲珑,又一身风骨,不愿像条狗一样委曲求全。”
“所以,我的突破口,只有她,玖兰月意。”
说完这句,他手里的杯子轻轻磕在石桌上,眼神涣散地望着月意,许是太过伤心,不知不觉就喝多了。
他无奈地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我手里染满玖兰皇室的鲜血,可你是我心心念念的姑娘,我从未想过要害你……”
“对不起……”
他身子一软,倒在了石桌上,半醉半醒地不断呢喃着对不起。
月意怔愣在了原地。
这是认识东方绝尘以来,头一次听他一次性说这么多话,与他在一起两年了,她竟然从未认真地问过他,他的过去是怎么样的。
也许当时他们多一些交谈,多一些坦诚,事情就不用闹到这个地步的啊。
一滴眼泪悄悄溢出眼眶,月意狠狠吸了吸鼻尖,抬起手擦拭掉脸上的湿气,站起身往客房走去。
他没想过要她死,那为何在玉镯子上下毒,为何让顾邡打伤了她,烧了她的宫殿,杀了她最亲近之人。
不……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不该同情东方绝尘,他母亲的命是命,难道就该用成百上千鲜活的生命去换吗?
回到住处时,樊疏狂已经在屋内等候多时,见到月意神色凝重地回来,他立马起身迎向她:“月意……你怎么了?是不是那家伙欺负你?”
月意摇摇头:“疏狂,我有点累了,明日还要进宫受赏,你先回去休息吧。”
“可是,你真的没事吗?”他不放心地又问了一声。
月意轻轻点头,将他推出了房间,关上门之后,她便靠在门上,捂住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