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许久,月意嘴角弯了弯,好不容易压下心中的苦涩,毫不在意地道:“事情已经演变成这般模样,王爷,说再多,也改变不了什么不是吗?”
赫连风情闷哼了一声,许是身体极度不适,身子倚靠在身后的石壁上,有一声没一声地喘着粗气。
见他迟迟不说话,月意赶忙侧目去看他,只见他的眸子紧紧闭着,面具下的脸蛋想必是煞白一片。
她支着地面爬向他,犹豫半晌,总算伸出手去解他的腰带,赫连风情想要抬起手阻止她,可是方才折腾了那么久,他真的没力气了。
暗红袍子敞开,那洁白干净的里衣已被血迹映得鲜红,触目惊心。月意赶忙扯开他的里衣,入目的是大片伤痕,从胸口到腹部,从腹部到手臂。
纵横交错,猩红一片。
“王爷……”
他不是荣登皇位,迎娶西圣公主了吗?为何会弄得满身是伤?
这些伤痕,一看就是旧伤,想必有十几二十天了,难怪被樊疏狂打了几下,就打出这么多血。
赫连风情美眉微拧,嗓子有些干氧,不想对她说淮城的事情,也不想告诉她某些事情。
山洞内什么也没有,止血的药材没有,清洗伤口的干净水源也没有,她只好脱下外衫,环抱住他的腰身,缠绕了几层在他的身上,想以此为他止血。
待缠绕好他的伤口,她没有立马离开他的身体,反而眷恋地抱紧了他,轻叹一声:“赫连风情,就算你要把我格杀勿论,我也不希望你死。”
闻声,他无力地揽上她的腰际,轻轻拍了拍。
月意猛地抬头看他,却见他依旧紧紧磕着眸子。
他们都有不得已的苦衷,谁也不愿意告诉对方,只想等一切事情解决之后,若是有缘,定会走到一起。
如若现在就忍不住思念将对方强行留在身边,那么,或许除了共赴黄泉,别无其他可能。
之后,月意便抱着她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次睁开眼时,看到的是樊疏狂焦急的眉眼。
月意猛然坐了起来,四下查看,将视线可触及到的地方看了个遍,也没能看到那抹想要看到的身影。
月意瞬间一阵失落。
樊疏狂一眼便看出了她在找什么,果然,在她心里,任何人任何事都是不能与赫连风情相提并论的,哪怕那个男人伤过她。
他紧紧攥起拳头,声音沉沉地说:“是他送你过来的。”
月意垂下眉眼,突然看见胸前的衣服内似乎有什么,她急忙将塞在胸前的布料拿了出来,摊开一看,上面用鲜血写了龙飞凤舞的几行字。
“无论如何,努力活下去,本王从未想过要害你,信我。”
月意瞬间鼻头一酸。
赫连风情,赫连风情,真是越来越过分,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马车轮子使劲滚动,他们离那南安越来越远,月意急忙掀开马车帘子,往后望去,只见那座城池越来越模糊。
赫连风情……
月意急忙道:“我要下车!”
她要去找他,她要将所有误会解开,她要告诉他一切,包括海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