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回过头,望了眼身旁的月意,正巧对上了她的视线,他沉声感叹:“啊~没了沐司寻那家伙,可真是清静多了呢。”
月意低头笑了笑:“你就那么嫌弃司寻哥哥啊?他又没惹到你。”
樊疏狂嘴角抿了抿:“你怎么知道他没惹到我?他可是实实在在的无时无刻都在惹我,不过,实话告诉你吧,我也不是特别嫌弃他。”
他的一身玄衣在夜色下更加深暗,那腰间袖间的白头秃鹰羽毛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浮起,好不肆意。
月意再次笑了笑:“我很好奇他如何惹到你了?反正,我是看不出来。”
樊疏狂突然顿住脚步,脸上的笑容也瞬间不见了,月意这才发现,原来不笑的樊疏狂,还挺冷硬的。
他突然低下头,往怀里乱掏一气,在总算找出想找的东西时,才又扬起了一个淡淡的笑,虽然很淡,可嘴角梨涡却是已经很深邃。
他手心里赫然是一块面纱,秀着兰花的雪白面巾。
他侧过身,脑袋微偏,两只手从月意肩头穿过,无比认真地将面纱戴在月意脸上,这才满意地勾了勾嘴角。
刚才的话题他没再继续,只是轻弹了一个响指:“那什么东靳太子,肯定认得出你,万一他还没死,不巧碰上了,所以,这个你戴着。”
月意抬起手,摸了摸面前丝滑无比的面纱,抬眼看着他,问道:“你怎么会有姑娘家戴的面巾?”
“唉~别胡思乱想,之前路过市集的时候顺手买的。”樊疏狂目光闪烁地看着她,轻咳了几声。
月意也没多想,她可不认为樊疏狂这家伙会故意去买一块面纱,挑了机会送给她。
樊疏狂不再同她说话,但似乎心情比刚才好多了,步伐更加不带节奏,时而大步走,时而轻迈一小步,手臂晃来晃去的。
月意被他逗笑了,对着他的背影道了声谢谢。
他回眸一笑:“不必谢,你要是喜欢,每天买一块送给你。变着花样送,反正不值几个钱。”
月意赶忙拒绝:“不必了不必了,一块就够了。”
他继续笑着,没再说话。
突然,他猛地收住脚步,倏地一下来到月意身边,将她揽腰抱起,下一秒,两人便来到了屋顶。
他按着月意蹲了下去,一根手指搭在唇瓣间,示意月意不要出声。
不得不说,他虽然总是嬉皮笑脸的,但是时时刻刻都对周围的事物留了几个心眼,这不,两人刚躲好,就见几个黑影骑着高头大马出现在巷子口。
月意不禁直了直身子,想要将下面的人看个清楚。
为首的是两个男人,月意不曾见过,年纪大概二十出头,而他们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一支队伍,竟然是北裕兵。
月意瞳孔微微紧缩,竖起耳朵去听他们在说什么,但听来听去,也只听清了三个字“劫数啊”。
劫数?什么劫数?
其中长相比较斯文的男人又对着身旁身穿黑衣、面容刚毅爽朗的男人低声说了几句,便挥了挥手,队伍又继续往其他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