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简眉头轻蹙,虽不知月意这么说是不是为了不让她自责,但她还是连连对月意道了谢。
第二日,四人便往城中行去。
虽然走山路不易被北裕兵搜查到,可是夜夜睡在荒郊野外,只喝溪水,没有换洗的衣物,自然是万万不行的。
哪怕铤而走险,也必须往城中去。
为了安全起见,刚入了城,月意便提议买三顶斗笠,能挡挡面容终归是好的,只不过三个戴斗笠之人行走在城中,目标更大,之后便又否决了。
倒不如就这般光明正大行走在城中,不幸被认出了,便激战一番,若是侥幸没被认出,那就最好不过。
有樊疏狂在,月意倒是放心了不少,在他没有开门见山说她就是他的未婚妻、必须带她回去之前,她得好好利用一番。
至少,打架不会吃半点亏。
四人找了一间半大不小的客栈入住,换洗干净,便下楼吃饭。
樊疏狂很大气地说要请客,让他们随意点菜,完全不用客气。
他有钱,大家都清楚,可不客气是假的,最后也只是点了几道简单的菜式,樊疏狂无奈地自己又多加了几道。
饭间,他一直笑嘻嘻地看着月意,那样子谁都看得出来他此时心情超级无敌大好,时不时还熟络地往月意碗里加菜。
华简一脸吃惊,仿佛发现了新大陆。
而月意,则是一副淡定自若的模样,对于樊疏狂有意示好表现得波澜不惊,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便坦然接受他的好意。
沐司寻就不太看得下去,十年前那件事,让他恨透了樊家的人,看到樊疏狂,自然千万个不舒服,可又不好直接发作,生怕暴露了月意的身份。
要知道,樊疏狂可是个危险人物,比北裕兵危险多了。
吃饭的地方,一般都是人口嘈杂的,晋安王朝的八卦消息更是满天飞,人人都巴不得将自己知道的那一星半点事儿拿到台面上说上一说。
就在月意这一桌的后面,便有一群商人打扮的粗汉议论起了近日发生在淮城的事情。
“南阳王可真是凄惨,斗了十年,连自己的母妃都赔进去,最后落得个活活烧到骨灰都不剩的下场!”
“自古成王败寇,不便予以同情。倒是咱们太子殿下,到现在依旧下落不明,对外声称是南阳王党羽的翰轩王劫持了,还不知究竟是何情况!”
“最让人头疼的便是皇上,被南阳王毒害便算了,这会竟也无故失踪,这好端端的,怎么就无声无息消失了呢!也不知是谁动的手!”
那上菜的小二将饭菜送上桌,对月意等人道了句:“慢用。”便好奇地加入了隔壁那桌,问道:“那景延王呢?不是挺厉害的吗?怎么不出面解决?”
其中一商人道:“景延王再厉害,说白了也是个二十岁的少年,一时间出了这么多事情,他还能岿然不动地坐阵朝廷,已经很是了不得了。”
“那他那位玖兰公主呢?当真是动了情?此时内乱不止,再得罪东靳太子,东靳太子要是借此趁机发兵北裕,那真是……哎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