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意觉得自己越来越没心没肺了,在这种紧要关头,竟还能如此“谈笑风生”,或许是经历太多,千疮百孔的心已经全然无所谓了。
而华简可就不同,月意的话说完,她便陷入了沉默,天知道她有多想往回赶,可身受重伤,又被沐司寻拎着,自然是回不去。
似是察觉到了她的意图,月意挑眉,不假思索地道:“可别再瞎折腾了,把我赔进去倒无所谓,别拖累了师父。”
华简扬起头看了看白衣飘飘的沐司寻,急忙强迫自己打消那些想要瞎折腾的念头。
因为南阳王的事情,淮城被封死,城外人不得入内,城内人不得出去,月意三人想要出城,还是个大问题。
天已经朦朦胧胧亮了起来,三人在屋顶上极速穿梭,难免引起风波,沐司寻只好带着她们二人落在街上。
然,沐司寻的外貌装束实在太过惹人眼,没过多会,就听见一人高喊:“那不是沐司寻吗?”
月意心烦地揉了揉太阳穴,本想安静地来,安静地走,看样子是不可能了。
巡夜的士兵一声落下,森严的北裕兵瞬间往他们在的地方赶,同一时刻,重犯被劫的消息不胫而走,凤菱深亲自带人沿路搜捕。
本来认出沐司寻也不是什么大事,巧就巧在华简一身伤,穿着死囚的衣服,北裕兵立马将他们团团围住,既不敢轻举妄动,又不肯放他们离开。
然,更可悲的是,不知是谁又高声说了句:“是她,玖兰月意,我在宫宴上见过她,她的脸上有一块巴掌大小的烧伤,是她没错!”
近日风头正盛的月意,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那可真就不能放过,北裕兵一下子兴奋起来。
望着月意的眼神一个比一个还要炽热。
他们开始窃窃私语:“要不,咱们趁机捉了她,交给东靳太子,为北裕立功!”
有人比较清醒,反对道:“不好吧,王爷不是说了,让大家稍安勿躁,不要自乱阵脚。”
还有人思想十分龌龊,出口便说:“这个时间和沐司寻出现在这里,指不定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莫不是给咱们王爷戴绿帽。”
有人瞬间被洗了脑,纷纷应道:“这玖兰月意还真是有够水性杨花的,王爷为了她得罪东靳太子,真是不应该。”
“瞧着这沐司寻气度不凡,没想到竟然是这种人,人不可貌相啊。”
之后的话语更是龌龊到月意不想再转述。
她缓缓闭了闭眼睛,冷声问:“说够了吗?”
她这一声不冷不热,对那些北裕兵半点威慑力都没有,有的人叉腰就骂:“都什么时候了还神气,真以为爬了几天王爷的床,就不得了了?”
这声落下,那名北裕兵便七窍流血倒地毙命。
他竟是被强大的内力震到五脏俱损,可见出手之人此时有多火大。
月意抬眸看向沐司寻,他面上依旧是一派冷然,看不出是何表情。
就在这时,两道黑影骑着高头大马疾驰而来,一位便是追赶而来的凤菱深,一位竟是赫连无双的贴身侍卫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