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无双的住处,月意不禁有几分好奇,倒不是好奇无双,而是好奇十七。十七既是无双的弟弟,那么,主宅应该是一座才对。
张了张口,刚想从苏温暖这里套套话,却在这时,月意的目光被不远处的一个乞丐吸引,将想说的话吞进肚子,举步走了过去。
瞧着她的反应,苏温暖惊奇地睁大了眼,急忙跟过去,问她:“你的眼睛……看得见了?”
月意轻轻点头,随即又摇了摇:“有光影,但看不清。”
苏温暖笑:“只差一株天蝉草,就能看清了,这下刚好,你可以进邺北,距离恢复不远了。”
月意没再说话,在苏温暖不明所以的目光下,蹲下身子,沉声问路旁的乞丐:“大伯,是谁将你打成这样的?”
苏温暖皱眉,凑过去,这才发现那乞丐身上有一股药味,月意的感知竟比她一个学医的还要强。
那乞丐翻着眼皮,混沌的眼珠转了转,嘴巴紧紧闭着,什么话也没说。
见状,月意伸出手,想要看看他断脚的新伤是怎么回事。
可还未触碰到乞丐的身体,就被一道声音打断了。
戏谑的声音自头顶砸下来:“哟~这不是小瞎子丑八怪吗?自己都穷到戴假配饰,还同情心泛滥?”
见到月意,赫连云澈眼睛一亮,激动地急喘了几声,反手拽住沈落炀的胳膊:“落炀!”
月意冷笑,暂且放弃了查看乞丐的伤口,直起身子,刚想对沈落炀说些什么,突然,赫连云澈大惊,冲过去一把抱住她旋转闪开。
只见那乞丐一把药粉撒向月意,因为赫连云澈扑过去及时,药粉悉数沾染了他后背的衣服,那衣服立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
沈落炀眼珠子瞪起,二话不说将月意拽开,极度粗鲁地扒掉了赫连云澈的衣服。
周围瞬间出现大批禁卫军,将那名乞丐扣押住了,此事关乎到了北裕太子的安危,就连月意和苏温暖也被带回了刑部。
苏温暖和月意被关进了刑部地牢,里面漆黑潮湿,只有刑具被碳火烧得“刺啦”作响。
苏温暖搓了搓手臂,怒道:“抓我们干嘛啊?那人目标明显是你,只不过太子爷刚好扑过来,阴差阳错罢了,我们也是受害人好不好!”
月意蹙眉,轻摇头,笃定地说:“不……”
“啊?什么?”苏温暖不解,狐疑地望着她。
月意蹲在地上,手里拿着一根树枝,轻轻在地上画了画,默了半晌,才道:“他,或者可以说是他们,他们的目标,不是我,也不是太子爷,是淮城所有人,上至王公贵族,下至平民百姓。”
苏温暖不明所以地皱起眉心:“为何这么说?一个乞丐,双腿被砍,怎么可能……”
话未说完,月意便打断了她的话:“怎么不可能?正因为双腿被砍,无法动弹,再加上他目光涣散,无法开口说话,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撒毒粉袭击别人呢?除非他的背后有人。”
苏温暖一阵毛骨悚然:“月意,我胆儿小,你别吓唬我。”
月意笑了笑,一缓方才的严肃,像开玩笑般地说:“说不定那乞丐的双腿就是被他背后的人砍了,那人甚至对他下了药,使他受制于人,听人差遣,为人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