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觞几乎是被吼得从屋顶滚下来的,来不及感叹王爷怎么突然回来了,就见赫连风情拖拽着月意出现在视线里。
酒觞心眼一下提到了嗓子,绕是没有一点眼力价儿,他也看清了事态的严峻性。
若是今日月意出了什么事,赫连风情还不得扒了他的皮。
那魅惑妖美的脸上写满了要将酒觞千刀万剐,可涵养极好的赫连风情终究是闭了闭眼,抚平心中愤怒,甩开月意的手。
“跪下。”
月意愣了一瞬。
“咚”一声膝盖磕到地面的声音,已经跪下的酒觞顾不上尊卑,小声说:“夫人。”
月意拳头紧了紧,终是屈膝跪了下去。
任何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愿意施舍给他们,赫连风情大袖一挥,进了房间。
“嘭”一声房门紧紧掩上。
罚跪?十七的惩罚真是一次比一次有过之而无不及,完全是变着花样折腾她,养尊处优十六载,曾几何时受过这般屈辱。
况且,她何错之有?哪怕悄悄遛了出去,可她并没有轻举妄动给他惹麻烦!
“夫人……都怪我没能看好你,我已经好些年头没见到公子这般生气。”
酒觞的话让月意嘴角撇了撇,认识了快三个月,十七这般生气的次数难不成还少?
“无需自责,是我连累了你。”
“夫人……你赶快向公子服个软认个错吧?公子这般在意你,很快就消气了。”
在意?
月意以为自己听错了。
酒觞究竟从哪里看出十七在意她的?
被十七一路拖拽,苏温暖给施了一针,粗糙包扎好的手臂又开始渗出血,不一会儿就浸红白绸。
月意蹙了蹙眉,那剑伤刺痛无比,再加之跪在这膈应的石板上,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她就觉得一阵头晕目眩。
酒觞不辞辛苦地一直在劝她,直到她一头栽在地上,酒觞才注意到她那鲜红的胳膊。
大骇,惊恐地喊叫:“王爷!王爷……夫人晕倒了!”
在窗边站到腿脚有些发麻的赫连风情几乎是一下冲了出去。
在见到躺在地上,半边衣服被血染红的月意时,脸上布满了阴鸷。
打横抱起她,冷声:“怎么回事?”跪了一炷香,跪出这么多血?
酒觞赶忙摇头:“夫人突然就晕过去了……”
动作轻柔地将她放到床榻上,心急地撕开她的衣袖,入眼的是手腕上方裹着的白绸,此时已被鲜血染成了红色。
解开那湿漉漉的绸缎,那整整齐齐的口子让他蹙了眉。
手指迅速在她肩头点了两下,那汹涌而出的血就这样神奇地止住了,扶正她的身子,从身后为她运功疗伤。
时间过去半柱香,伤口没再恶化,赫连风情收了内力,替她盖了被子,面色沉沉地拉开门出去。
酒觞依旧中规中矩地跪着,见他出来,面色一喜。
赫连风情阴沉着脸:“去查,是谁这般不敬,本王的人,也敢动。”
酒觞领命起身,又听见赫连风情说了句:“今后,便让奈絮跟在夫人身边。”
一个黑影倏地落在地上,抱剑单膝跪着,不卑不亢,沉稳冷然。
酒觞愣住,赶忙道:“王爷,酒觞知错,日后必定好生保护夫人,还是……”
赫连风情目光静得如同一汪死水:“你看不住她。”
酒觞没再说话,低着头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