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无双只是笑笑,毫不尴尬地缩回手,转身去吩咐酒觞事情。
下了马车,赫连风情顺手牵起月意的小手,微微用了劲,那瓷白的纤纤柔夷瞬间红了。
月意嘴角带笑,仰着小脸对着赫连风情的方向柔声说:“相公醋意真大,酸得月意难受。”
这一声突如其来的相公叫的赫连风情心神荡漾。
眉头轻轻挑起,水波潋滟的眸子垂下看着她,嘴角勾起一个诡谲的弧度,沉声:“娘子既然知道为夫醋意大,就该自觉遵守三从四德。”
月意皮笑肉不笑,眼底闪过一抹稍纵即逝的冷意,回握住他略带薄茧的大手。
视线横扫而过,眼力儿特好的赫连风情,一下锁定了不远处那面墙上。
月意只觉得被猛然扯了一下,感觉到十七往一个方向走去,她急忙大步跟了过去。
赫连无双见状,将马车交给酒觞,也急忙迈腿走过去。
那面墙上,赫然贴了一张滚金告示,告示上画着一位女子,身着广袖锦缎镶金水蓝流纱裙,明眸善睐,柳眉如黛。
那一笔一划倾注了太多复杂情感,导致画里的女子,一颦一笑竟是活灵活现,甚至比本人多了七分曼妙动人。
赫连风情敢肯定地说,这幅画必定是出自倾慕画中女子之人的手。
赫连无双密室传音入耳:“这不正是月意吗?这是迦邺学院在东靳的分院——邺东学院的悬赏令,迦邺悬赏令一出,可比皇榜有力度得多,是可以张贴在整个晋安王朝各个角落的。”
话音未落,就见赫连风情一把撕下了眼前的悬赏令,目光冷冷地落在画中女子上,顷刻间悬赏令化作灰烬。
东方绝尘,究竟想做什么……起初得知东靳太子悬赏月意时,他想到的就是那男人想要赶尽杀绝。
可现如今亲眼所见这张贴到了北裕境内的邺东学院悬赏令,看来他的目的并不是那样简单直白。
月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感觉到了十七身上透着的无尽凉意,甚至夹杂着丝丝不易察觉的怒气。
“十七……出什么事了?”
握住她小手的大手猛然松开,赫连风情不发一言,冷然地看了她一眼,转身便走。
望着他施施然离去的背影,赫连无双忍不住扯着嘴角笑出了声。
月意眉头蹙起,刚才十七是生气了没错,可这无双为何还笑得出来?
“无双大哥,何事让十七生气了?莫不是我哪里惹到他了?”
月意佯装无辜,小手紧紧攥着衣裙,折扇般的睫毛垂下挡住了眼底一片嘲讽。
见她这副委屈巴巴的惶恐模样,赫连无双心头一软,敛去笑意,轻声说:“没事,他就那臭脾气,不用搭理,过会他自己就好了。”
这事可真是有意思,那个屠城灭国、玩弄感情的东靳太子,动用邺东学院的力量,在晋安王朝各地张贴悬赏令,动机不纯。
而这样不纯的动机,倒是比要将月意赶尽杀绝,更让赫连风情生气。
赫连无双无奈地摇了摇头,不禁感叹:自古多情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
对于无双的解释,月意嘴角不由得抽了抽,心下也是无比感叹十七这比天气还善变的坏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