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意前面几步处,放了一个燃着火焰的盆子。
见月意始终站着,不为所动,那人又喊了一次:“跨火盆!”
月意依旧不明所以,又看不见,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赫连风情快要站不稳,若不是身负重伤,他真想直接将她扛起走过去。
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冷冷地说:“宫内嬷嬷是否没教过你,成亲当日,新妇要跨火盆,踩青石,跪核桃,洗冰水……”
月意大惊失色,这是成亲还是变相折磨?这究竟是何鬼地方,竟然有这等婚俗。
“我玖兰国只有八抬大轿,新郎踢轿门,拜天地高堂一说。”
月意小声对身边的十七说道。
赫连风情眉头轻蹙,抱着白鸽的手渐渐无力,没时间陪她耗,冷喝一声:“入乡随俗,礼节一步不可少。”
听出了十七话音里的不耐烦,月意不敢再有异议,悄咪咪地朝着十七伸出一只小手。
撒娇道:“月意看不见,怕踩翻火盆,误把喜事变丧事~”
赫连风情面具下的脸黑了又黑,嘴角轻轻抿着。
挨得极近的北宫一下瞪起了眼,大呼一声:“放肆……”
酒觞眼疾手快捂住了他的嘴,听在别人耳里就成了:“唔唔……”
随即就见那青葱大手缓缓伸出,轻轻握住了那只白素柔夷。
自指尖传来一抹温热,让月意心头一颤。
来不及过多暇想,十七已经牵着她往前走了几步,命令她跨火盆,月意不敢再要求过多,急忙跨过去。
之后便是脱鞋子踩青石,幸好还让穿袜,若不然真要膈应死。
跪得膝盖发紫,那核桃才总算碎裂,小手在冰水里洗了洗,冻得红肿。
月意心里苦,只觉得这哪是什么地方婚俗,简直是十七冥思苦想出来恶整她的。
赫连风情已经撑不住,拜完天地时,总算膝盖一软,险些倒下。
赫连无双急忙一步上前,将他扶住。
月意不知发生了何事,只感觉周围陷入一片混乱,紧接着她就被送去了子谦口中的婚帐。
这地方连像样的宅子也没有,只有帐子,月意更加好奇十七的身份了。
满身铜臭味,又住不起宅子。
外头的欢呼声、拼酒声此起彼伏,月意端庄地坐在炕上,静静等待十七的到来。
“嗦嗦……”
帐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月意柳眉微蹙,一把扯下盖头,大步离开了炕上。
一身黑衣的蒙面男人猛然从炕后一跃而起,寒光乍现,剑锋直直刺向月意。
月意只觉得一股剑气逼近,身子极为迅速地侧开,剑锋擦着她精致的下颌一滑而过。
月意长腿高抬,一脚踢在那人后背,袖中断剑滑出,以一个极其诡异的角度刺了出去。
帐外的子谦和酒觞听到动静匆忙闯入,月意察觉有人来了,急忙收了断剑,身体往后一躺,自己倒了下去。
黑衣人不明所以,刚才他分明要死在这看似柔弱的女人手里,为何她突然自己倒下了?
子谦脚掌蹬地,一脚踩在黑衣人肩上,一个腾空跃过去将月意接住。
这一来二去,吓得他心肝儿都要蹦出来,要是月意出个三长两短,真不知王爷该怎么安排他。
月意佯装大骇,吓到花容失色,紧张地揪着胸前衣服,颤抖着声音说:“他……他是什么人?为何要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