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武执来到车厢,又抽出了两个羊腿,一副羊排。
回来的时候还看到张家众人正在收拾行李,显然是要离开宅院。
萧远山还在一旁劝慰:“前方路阻,大雨未停,现在动身太过危险,何不等过上一两日再行离开呢?”
“我家少爷得了急病,不能再拖下去了。”
赵正吉拱了拱手,显得有些敷衍:
“我等原路返回,先去青竹县,找医师救治养病,再回来怕是要半月有余。”
眼看着张掖华头戴黑布,两腿发软的被两个护卫扶进马车。
萧远山心有所觉的看了一眼鲁智深的方向。
两辆马车,一辆驴车都是张家财产,近十人离开宅院,缓缓向着来时的方向赶去。
萧远山看了一眼手里全是肉的武执,含蓄的点了点头,回到平安镖局的院子。
武执回到正堂,将羊肉切刀,拿干净的木棍穿过,架在火堆上。
今晚的晚饭就这么开始了。
潘金莲贴心的烧了一壶热水,里面放上一些茶叶。
准备饭后喝上两口解解腻。
羊肉很快烤好,天色也黑了下来。
武执和鲁智深正吃着,忽然武执微微抬头。
他隐隐听到有人喊救命。
声音由远而近,还很熟悉。
不多时,便看到一道身影一晃而过。
那人正是刚刚带队离开的赵正吉。
只见他此时满身是血,面露惊恐。
胯下骑着一匹马,正是之前牵马车用的。
他穿过院门看到正堂里的火光,脸上满是喜色,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
“大,大师傅救命。”
鲁智深猛然站了起来,一把将赵正吉抓到后堂。
武执见状将肉放下,安慰的拍了拍有些吓到的潘金莲,然后也跟了过去。
事情说来简单,可情况却变得很复杂。
原来张家众人返回时本来感觉没什么。
路上更是见到不少路过的百姓。
可是不知道怎么走的,原本走了好几遍的官道,突然就陌生了。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张家众人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回到了山体滑坡的山林旁。
而那些路过的百姓也突然变成恶鬼,几个呼吸间便将张家众人围了上来。
赵正吉之前看路过的百姓就感觉奇怪。
总有几个面孔似曾相识。
回想这两天遇到的诡异,心里多了个心眼,一直坐在马夫旁边。
见势不妙,他一刀砍断缰绳,骑着一匹马狂奔了回来,这才幸免于难。
“这是遇到鬼打墙了。”
打发走了失魂落魄的赵正吉,鲁智深脸色难看的对武执道:
“也不知道这背后诡异什么模样,想来只有灭了它,咱们才能正常离开。”
武执点头,只是看向赵正吉的眼神闪烁了几下。
赵正吉没回到自己之前住的院子。
那院子只剩下书生和他的书童,人太少。
经过今天这事,赵正吉彻底吓破了胆,说什么都要求萧远山收留。
萧远山作为总镖头,自然不可能答应。
那赵正吉没办法,又求到鲁智深这边。
武执这边刚好安顿马夫。
马夫之前为了确保自己马的安全,和张家的那马夫老头住在养马的厢房旁边。
这回张家不但走了,还都出了事。
马夫自然不敢再一个人住,便牵着马找上了武执。
院子后堂倒是有几间房子,不知道是柴房还是什么,也没个床,居住环境显然是不如厢房。
可起码不漏水,马夫也没什么挑的,带着马匹住了进去。
赵正吉见状便也选了一间。
那书生和书童听说了,也赶忙搬了过来。
一时间这院子变得格外热闹。
“大郎。”
吃饱喝足,武执抓着潘金莲的小手摩挲着。
潘金莲那张小脸在火光的照映下显得更为妩媚。
“哥哥早些休息,我和金莲就先回房了。”
武执明白潘金莲的意思,对着鲁智深笑了笑,随后将一样东西递了过去。
鲁智深连连点头,待武执二人进了房间,他借着火光看了一眼手心。
身体微微一顿,然后将东西丢进火堆里。
“大郎。”
潘金莲一进房间,便将油灯点起。
然后脱去外衣,娇羞的往被窝里钻。
“今晚不行,你初为人妇,身体扛不住,先休养几天吧。”
武执将潘金莲柔弱无骨的娇躯抱在怀里。
潘金莲大为感动,躺在武执的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声。
不多时,潘金莲便沉沉睡去。
昨天晚上折腾的有些狠了。
便是今天养了一天,这身子多少还是有些乏。
武执见状手指轻轻一弹。
油灯的火光隔空熄灭。
仿佛在这一刻全世界都陷入了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便听到后堂传来了剧烈的打斗声。
武执猛然睁开眼,一翻身落在地上。
蓝白色的梦华录一键换上。
武执正要出门,忽然想起了什么。
用手对着还在睡觉的潘金莲一指。
原本只穿小衣的潘金莲身上立刻多了一套暮云套。
这衣服有隐匿的效果,只要潘金莲在黑暗之中,别做什么动作,一般人很难发现。
再有自己在旁护持,潘金莲的安全应该不会有问题。
冲出厢房,只见两个货郎和秦老三一家都一脸惊惧的往后院看。
武执轻轻一跃,来到屋顶。
俯视之下,正好看到鲁智深一手禅杖舞的虎虎生威。
而和他对战的,正是之前吓到有些神经兮兮的赵正吉。
此时的赵正吉哪里还有那副吓破胆的样子。
只见他面色惨白,嘴角勾着一抹诡异的笑容,眼神呆滞,好似提线木偶。
偏偏出招狠辣,速度极快。
以鲁智深的实力竟然堪堪和赵正吉打了个平手。
好在鲁智深力大无穷,倒是能够压住赵正吉一头。
只是这院子遭了殃。
到处都是一片残破景象。
院子里马夫不见踪迹,倒是书生和书童吓得一动也不敢动,躲在角落里相互抱在一起。
马在房间里嘶叫个不停,四个蹄子不安的在地上踏着。
马夫估计是在安抚马匹,不然那马早就从里面跑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