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路过一户人家的时候,武执只见一群人正围着路边不知道做什么。
倒是时不时有人喊出叫好声。
武执本想绕过人群,却听到里面传来一女子刚烈的声音:
“主家若不容我,我自买卖身契离开便是,何故硬要将我卖给那瘸腿的老鳏夫?今日我便触死在这里,全了我的清白。”
随着一阵惊呼声,人群立刻散开了许多。
武执下意识望去,只见一身材娇弱的女子倒在墙角处,头上满是鲜血,看不清容颜。
“哎呦夫人,我就想买个女人回家传宗接代的,怎么还闹出人命来了。”
一个五六十岁的瘸腿男连忙摆手:“如今人都没了,我更不能要了,快把银子还我。”
“还什么还,钱已经收了,卖身契也给你了,她就是你的人,你没看住怎么能算我们身上?”
一个模样尖酸刻薄的女人一甩头就钻进朱门中。
那瘸腿男见状气得直跳脚:“我的银子,我的女人,都没了,没了啊。”
武执皱皱眉:“这女人还活着,若是现在去找医馆应该还有救。”
“要找你找,我十两收的,五两卖给你,你要不要?”
瘸腿男瞪着武执,将手里的卖身契甩得哗啦啦直响。
武执冷笑,转身要走。
那瘸腿男见状却不干了,连忙一把抓住武执:
“小兄弟慢走,慢走,五两多了,那三两行不行?我可是直接亏了七两银子啊。”
武执甩开手正要怼那瘸腿男两句,却正好看到躺在地上的女人睁开了眼睛,用祈求的目光看向自己。
那眼神让武执感觉说不出来的熟悉。
“难道还是一位故人?”
武执心中一动,扭头看向瘸腿男:“三两是吧。”
“对对,就三两。”
瘸腿男大喜,连忙抢过武执手里的银子,一把将卖身契塞进武执怀里。
生怕武执反悔一样,钻进人群中消失不见。
武执来到女人面前,低头问道:
“你认识我?”
女人张了张嘴,话还没说出口,人已经先昏了过去。
“晦气。”
武执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女人拦腰抱起,向着不远处的医馆走去。
大夫对女人的伤口做了处理,又摸了半天的脉。
开了几服药,花了武执二十两银子。
难怪都不想要这女人了。
光是治疗费就比这女人的身价还高两倍。
好在女人看似虚弱,可伤的并没有那么重。
按照武执前世的说法,就是失血过多加上脑震荡。
只要养一养问题不大。
唯一需要担心的是可能会留下疤痕。
这一点武执反而不在意。
他拿到郭乐水的十几万两银子后,奢侈的打开了商城。
商城里除了时装一套需要几千上万两之外,其他的都很便宜。
其中伤药分上百种,最贵的也不过一百两。
完全在武执能承受的范围之内。
这系统商城的伤药,总不能连小小的疤痕都祛除不掉吧。
这下好了。
本打算走路去阳谷县的,现在多了个累赘,再走路就不方便了。
郭乐水被杀的事情随时可能被发现,他前身得罪机密的事情又瞒不住。
迟早都会查到他身上来。
武执只能找了一家车行,租了个马车,然后将女人放在马车里,自己则带上一些吃食,绕路从其他的城门离开清河县。
阳谷县距离清河县不足百里,但在这交通不发达的古代,却要用上三天时间。
女人昏迷了两天两夜,一路上用的都是武执从系统商城里拿出来的药。
至于那大夫开的中药,早就让武执找个机会丢到了路边的土沟里。
反正他买药的目的仅仅只是为了解释女人为什么会好起来,至于浪费一点药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第三天中午,车厢里传来了女人细微的呻吟声。
武执坐直了身体,正好看到女人直勾勾的看向自己:“你要喝点水吗?”
女人没说话,只是眼神变得温柔放松了许多。
武执从旁边拿出水囊,然后扶起女人,将水囊递到女人面前。
女人小口小口的喝着。
似乎是有了力气,她又自己伸手去端水囊。
足足喝了小半袋,女人这才将水囊放下,小声道了句:谢谢。
“不必了,你先躺下多休息。”
武执想要将女人放下,谁想女人却紧紧抓着武执的衣服,好似生怕他跑了一样。
“怎么了?”
“太颠簸,坐着会好一些。”
武执闻言点了点头,扶着女人坐好。
“时隔多年,没想到你还记得我。”
女人恢复了一些力气,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这次是我欠你一条命。”
“你认识我?”
武执眉头一挑。
果然,他就说这女人看着熟悉。
女人年纪看着不过十七八岁,却身材妖娆,长相极美,更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妩媚。
她听到武执的话娇躯一颤,看向武执的眼神变得复杂难明。
过了好半晌,这才喃喃着:“若不认识,便不认识吧。”
武执点头,从怀里摸出卖身契:“这是你的东西,就交给你了。”
女人看着卖身契,眼泪终于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不必谢我,你以死志铭心,让人钦佩,再以此物拿捏你的人生,只会令人深感不齿。”
“你,你确实无耻。”
女人没接卖身契,反而一巴掌重重拍在武执的胳膊上。
偏偏武执身硬如铁,哪里是她一个弱女子能抗衡的。
一声惨叫,女人连忙抱住手臂,眼泪混合着委屈的表情更显得我见犹怜。
武执一脸莫名其妙,好在刚才他还用仙力保护了一下女人的手臂。
否则仅仅是刚刚的反震,便能震碎她的手臂和心脏。
“你没事吧。”
武执连忙伸手去扶。
“不用你假好心。”女人嘴上说着,纤细玉手却任由武执牵了过去。
粉嫩白净的小脸微微一红,女人一挑杏眼:“你真不记得我了?”
“我……”
武执尴尬的说到一半,却怎么也说不下去。
终于叹了口气:“我与我弟二郎,得罪了清河县机密,机密在我弟走后唤人打了我一顿,如今这记忆缺失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