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还跟着的流犯比一开始计划的要少,算上衙役们才两百多,不到三百人。
不但如此,潘博明将剩下的驴,骡子和马都杀掉,只留下潘博明的战马和姜玉一家的马车。
潘博明是一个比朱六还要贪财的家伙。
一旦到了杀马,杀驴的程度,就代表着他已经到了要壮士断腕的地步。
毕竟这些马车,驴车不但贵,还运着各种物资,甚至是这些流犯身上搜刮下来的财物。
没了马和驴,光靠他那匹马又能带走多少东西?
“今晚咱们就走。”
姜玉将一口沙冰喂进水梦珊的嘴里。
看得张良和朱六直咽口水。
这么热的天,谁不想吃点凉的?
要说过的最滋润的还数姜玉一家和水家。
这段时间这两家人不但没有瘦,反而像水清山这样的还胖了一圈。
别人是又黑又脏,跟非洲难民一样。
他们却一个比一个白,每隔几天还洗个澡。
张良和朱六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被牢牢的绑在姜玉他们家这。
起码别人缺吃少喝,他们两个却可以跟着姜玉和水家吃肉喝酒。
“我看行。”
张良点头,一脸赞同:“现在要说有吃喝的,除了他潘博明之外就是你们了,之前我们一直在淡化你们的存在,可如今潘博明一旦想起来,那这马车保不住。”
正说着,只见安乐乐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良叔,良叔,有衙役在找你呢。”
张良闻言连忙站了起来:“今晚你们就尽量别露面了,回头我找个机会先把你们送出队伍外。”
说完,张良快步走出了马车。
“我也出去守着点,以防万一。”
事到临了,朱六显得有些紧张。
“别着急,本想留你们吃饭的,可现在你确实不方面留下。”
安若儿说着,从旁边的木柜抽屉里拿出一个小包,递给朱六:“朱六兄弟,这是一点糕点,你先吃着垫垫。”
“多谢若夫人。”
朱六哪里见过这么精致的糕点,心中大为感动,连忙双手接了过来。
本以为暂时告一段落,没成想还不到两刻钟,张良就带着朱六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
朱六脸上还挂着糕点的碎屑,一脸蒙圈。
“若夫人,清山兄,潘博明刚刚叫我过去,是让我杀你们的马,要不咱现在就走吧。”
“真是一刻不消停。”
姜玉也无奈。
不过好在现在来到盘山脚下,在末日基地的地图上可以看到有一个蓝点,显然就是自己。
这末日基地竟然还带导航的。
“玉儿,怎么说?”
水清山河安若儿下意识的看向姜玉。
“走,反正咱们早晚要走,现在整个流放队伍就剩下咱们和潘博明有马,他们已经威胁不到咱们了。”
姜玉站了起来:“良叔,六哥,麻烦你们压着马车带头往队伍前边走,差不多的时候你们就上马车,我带头冲出去。”
“这能行吗?”
安若儿一脸担心。
“没问题,咱们的马这段时间吃好喝好,肯定不是潘博明那匹老马能比的。”
又过了一刻钟,只见朱六拿着马鞭,坐在马凳上,张良在下边牵着马绳,向队伍前方走去。
姜玉躲在布帘后面,挑起一条缝隙往外看着。
其他人和孩子都在两个卧室里,一脸的紧张看向窗外。
“哎呦,这高头大马,咱们队伍里还有这么好的?这下又能吃上一口肉了。”
巡逻的衙役看着大马眼神里满是兴奋。
“六子,这马能不能让我来杀?我不求别的,给我两碗马血就行。”
“你想美事呢,没看到张捕快也在吗?肯定是张捕快挥刀才对。”
“快跟过去看看,哪怕今晚只熬骨头汤呢,就着窝头也是美味。”
不知道谁来这么一嗓子,不少衙役都有些站不住了。
纷纷向着马车这边汇聚了过来。
张良和朱六见状脸上的汗都下来了。
这人越聚越多,眼看着连往前走都费劲,这样还怎么逃?
“好马。”
一声大笑,潘博明从人群中挤了过来,手掌在马身上拍了拍。
要不是自己那匹是战马,他还真想把这匹马留着,把那匹马杀掉吃肉。
“头。”
张良和朱六对着潘博明挤出了一个笑容。
“我记得这马是姓姜那小子的,人呢?”
“没来,说是要睡觉。”
“好小子,是伤心了吧。”潘博明舔了舔嘴唇:“放心,这马肉有他们家一份,今晚不吃,明天也给他们留着。”
“那倒是不用了。”
眼看着潘博明一边说着,一边将腰刀抽了出来,姜玉有些坐不住了,连忙站了出来。
江六见状一转身,钻进车厢里。
张良看了一眼潘博明,手隐隐握在刀把上。
潘博明看到姜玉微微一愣,似乎没想到姜玉会出现。
没等他开口询问,只见姜玉一把抓住张良的衣领,将他丢进车厢内。
潘博明立刻感觉不对劲起来,眼神微眯:“好小子,想不到力气不小。”
“不止这些。”
姜玉说着,忽然手上一变,手中立刻多了一挺机关枪:
“看我大慈大悲机关枪菩萨!”
姜玉二话没说,对着周围人群扣动扳机。
火苗夹杂着巨响向着周围衙役们扫射。
枪口所至,衙役们惨叫连连。
潘博明哪里不知道姜玉威胁极大,立刻将刀对准姜玉砍了下来。
姜玉不躲不闪,将枪口对准潘博明。
潘博明只感觉一股死亡气息笼罩,正打算躲开,却见马匹嘶鸣起来,向着前方疯狂跑去。
“抓住他,杀了姜玉,抢回马。”
潘博明见状大怒,对着周围倒成一片的衙役踢了两脚。
这头低下一看,潘博明顿时感觉头皮发炸。
只见周围到处都是血迹。
周围衙役断手断脚都算是好的,更有被子弹撕裂开,打爆了半个身子。
这是什么武器?怎么这么恐怖?
想归想,潘博明还是快速跳上自己的战马。
他有预感,一旦抢到了这辆马车,他肯定能够活下来。
他两脚刚刚夹在马肚上,忽然感觉一股难以言喻的威压涌上心头。
随后是身后炽热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