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有了这一夜温存之后,聂霆炀跟颜言的关系又恢复到了一个多月前的微妙。
昨晚上什么时候回到的别墅颜言不记得了,但她记得一觉醒来的时候去要做一件重要的事情。
“时间还早,再睡一会儿。”聂霆炀长臂一伸将已经坐到床边的她重新搂进怀里,使劲地抱着,大长腿一抬压在她的两条腿上,结结实实的就将她给老老实实地禁锢在了怀里。
“要睡你自己睡,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颜言使劲的挣扎,可男女力量的悬殊让她很快便宣告了投降,“聂霆炀……”
眼睛闭着,但某人的眉头却不悦的皱起,手在她的腰间使劲的捏了一下,“叫老公。”
颜言不悦地咧着嘴做咬人状,然后极不情愿地叫了一声,“老公……”
“真乖。”聂霆炀的脸贴着她的头顶蹭了蹭,“怎么了?饿了?”
“不饿,我就是想知道……昨晚上你说的话还算话吗?”
过了几秒种,聂霆炀缓缓睁开眼睛,“什么事?”
又开始装糊涂了,死男人!就该先签协议再跟他睡觉!
看怀里女人一副小老虎咬牙切齿的模样,聂霆炀乐呵了,“我真忘记说什么事了,麻烦老婆提醒我一下,这总行吧?”
最好是说话算话,否则……感觉到膝盖顶着一个东西,那东西叫男人的命根子,如果他敢给她装糊涂,她要是不把这玩意儿给他废了她就不是颜言!
“昨晚上你答应我说等离婚了不但给我500万的赔偿金,还会送我一套装修过的单身公寓,地点和家具装修我自己决定。”
“哦,这事儿啊,我还以为说什么呢,当然……”聂霆炀故意不向下说了,看着怀里的女人那一点点变化的脸色,心里说不出的开心。
好你个聂霆炀,你果真跟我耍赖!
颜言的脸因为生气而憋得通红,跟烧红的铁块一般,洁白的牙齿用力地咬着下嘴唇,呼吸粗重而急促,贴着男人胸口的胸部剧烈地上下起伏,简直就是一种说不出的you惑,可她却全然没有察觉。
在这起伏的带动下,男人体内沉睡了一夜的躁动因子瞬间就被唤醒,他翻身就将怀里的女人压在了身下。
“你,聂霆炀你干什么!”颜言立马用手抵住他的胸膛,眼睛因为惊惧和愤怒而瞪得跟铜铃似的。
“老婆,我饿了……”
“厨房在楼下!”
“厨房里的东西没有你好吃……”
“你给我滚下去!聂霆炀我数到三,你要是不下去你信不信我踢断你的命根子,看你以后怎么跟女人鬼混!”
“我好怕啊……”
看他这一副欠抽的贱样,颜言真心觉得反胃,可依他对这男人的了解,吃软不吃硬,这时候是充分发挥女性温柔的时候,虽然她一直都是个女汉子,可装一下温柔她也会。
眨着那双清澈的眸子,脸上带着丝丝的委屈,再配上带着哭意的声音,完美了!
“老公,人家好累,真的,那里还疼着呢……”
身体如同一股电流划过,聂霆炀不禁一颤,探究的眼神看着身下的女人,那双眼眸清澈见底,不见藏有任何的污浊。
心不经意就软成了一滩水,眼底泛起浓浓的温柔,修长的手指抬起抚摸着那张虽消瘦得颧骨清晰可见但依然令他迷恋的小脸,温良而又充满磁性的声音幽幽地响起,“言言,以后不提离婚的事好不好?别惹我生气,行吗?”
颜言,“……”
提离婚就是惹他生气?那不提离婚是惹她生气好不好?
凭什么她不能惹他生气,他就能惹她生气?
他是男人,难道男人不应该让着女人吗?
这都是什么道理!
这时候,聂霆炀又翻了个身,两人的位置调换了一下,让颜言趴在她的身上。
终于得到了离开的机会,颜言立马就要起来,却听他说:“今早不做了,让你休息休息,我们躺下来聊聊天行吗?”
不行!这话应该是毫不犹豫说出口的,因为她要去书房打印协议,免得他以后又赖账死不承认,然后她还要去学校,昨天她问了嘟嘟和倩倩,上午第一节没课,但第二节是管理学,她不能错过了。
可是,看着那双认真又带着一丝恳求的眼睛,那两个字她怎么也说不出口。
其实,在心里,她是想了解他的,莫名的对一个人动了叫爱情的那种感情,她想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样,也许是他身上的某一点吸引了她,她要给自己一个答案,一个交代。
什么也没说,她从他的身上下来,在他身边躺下,小脸毫无意识的朝他的怀里钻了钻,然后又动了几下,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这才安静下来。
聂霆炀敛眸看着她,嘴角轻轻弯起,成最完美的弧度,那是发自内心的真实的情感流露。
他放佛听到了一个声音,那是来自心底深处的声音,是东西坠地的声音,闷闷的,很响。
这么多年了,他从来都没有这一刻这么安定过,那颗飘离游荡的心放佛一下子找到了栖息的地方,这里虽然不完美,甚至跟以往他停留的任何一个地方都无法相比,可却给了他未曾有过的踏实与满足。
也许现在还不能算上爱,但他有的是时间,总有一天他会知道爱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东西,它到底是甜的?是咸的?还是辣的?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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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子姗是被渴醒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是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她记不起来这是哪里了。
“阿炀……”她习惯性的在醒来后去叫心爱男人的名字,可好一阵子他也没应声,可她明明感觉身边睡着一个人,他的手臂还搭在她的腰间。
侧脸,对上的不是那张熟悉的脸,而是另外一张脸,她当即就懵了,大脑一片空白!
呆呆地望着身边躺着的男人,掀开被子又看看自己一览无余的身体,昨晚的一幕幕如电影回放,她不禁面红耳赤,心跳得飞快,是紧张!
她竟然稀里糊涂的跟蒋文成尚了床?老天!阿炀如果知道了他一定不会原谅自己的!
怎么办?怎么办?
卫子姗觉得心脏都快要蹦到嗓子眼了!
她的心里像是吊着十五桶水,七上八下的。
看着身边的熟睡的男人,她屏气敛息,然后悄悄地拿开他放在自己腰间的手,小心翼翼的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捡起地上的衣服,胡乱的套在身上,仓皇而逃!
轻微的关门声响起的同时,床上的蒋文成缓缓睁开眼睛,静了几秒钟翻了个身,在她叫那一声“阿炀”的时候他已经醒来了,之所以没有睁开眼睛,是因为不知道一会儿她看到身边的人不是聂霆炀而是他的时候会有怎样的反应,睡着也许能避免很多事情。
事实证明,他的选择是正确的。
坐起身靠在床头点了一支烟噙在嘴边,他闷闷地抽了起来,心里如同压着一块大石头,压得他透不过气。
昨晚是激烈而疯狂的一个晚上,不管她把他当做了谁,跟她有了肌肤之亲这都是真实存在的,如果她同意,他会毫不犹豫的跟她结婚。
她已经不再年轻了,32岁了,为了一个男人她付出了太多太多,可得到的又是什么呢?
是不解!是背叛!是伤害!
而他,才是那个真正爱她,一心一意爱她的男人!
拿起床头柜上放着的手机,打开视频,当即就传出了一声声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屏幕上是昨晚上发生的一幕。
他录下来了,如果这是此生唯一的一次,那么他会永远的保存,直到他死亡。
如果,今生有机会发生第二次,第三次甚至更多,那么这一次他也依然会珍藏,因为这是他第一次跟她有着那么疯狂而完美的碰撞和结合。
“子姗,我爱你,爱到……得不到而想亲手毁了你……”
男人低沉暗哑的声音在偌大的卧室里幽幽响起,带着丝丝冰冷的寒意,直达骨髓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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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昨晚上小姐在超市遇到了一点意外,不过已经没事了,所以也就没有告诉您。”早上唐震从房间里出来,自从前段时间摔到头之后,这段时间他一到下午四五点的时候就犯困,一觉就能睡到天亮。
昨晚上颜言出事的时候唐震派去的保镖就在她附近,那个逃走的男人就是保镖给逮到送到的派出所,唐震交代过,为了不让她反感有心理压力,保护她的保镖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能随便的在她面前出现。
唐震一听闺女出事了,当即就紧张起来,“出什么事了?”
唐力将事情经过跟他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听后他松了一口气,同时也欣慰地笑了起来,这孩子,善良!
“品品,谢谢你,把女儿养得这么好……”说着眼眶就红了起来。
唐力连忙劝他,“先生,您看您,怎么又哭了,小姐这不是没事嘛。”
“我是高兴,那言言她现在在哪儿?是不是在学校?走,我去看看她。”
“……”唐力犹豫了一下,这才吞吞吐吐地说:“昨晚上后来聂霆炀去学校了,把小姐带走了。”
唐震一听闺女被聂霆炀那个混蛋给带走了,瞬间就黑了脸,“聂霆炀把言言带走了?他不是现在跟卫子姗在一起吗?他要干什么?你把手机给我拿出来,我给他打电话!”
“先生……”唐力欲言又止,他总不能告诉他昨晚上小姐跟聂霆炀在马路上车震吧?这要不把他给气昏过去才怪。
“把我手机拿出来!”
“是……”
唐力回房间将唐震的手机拿出来,递给他,暗自叹了一口气,谁都能看出来聂霆炀跟小姐结婚是因为唐家的财产,可小姐却跟个傻瓜一样还对那男人动了情,唉!
床头柜调成震动的手机“嗡嗡嗡”地响了起来,聂霆炀低头看了看怀里许久没动的女人,嘴角的笑意渐渐放大,她大概是睡着了吧,昨晚上真是累坏她了。
伸出手够到手机的一刹那,那笑就消失殆尽了,他拿起手机看了眼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是唐震,他还以为是卫子姗。
小心从床上下来,他穿上睡袍,拿着手机来到窗户边,这才接通,“唐先生有事?”
“我女儿呢?”唐震一开口便是质问的语气。
转身看了看床上哼咛了一声翻了个身继续熟睡的女人,他刻意将声音压低,“你女儿在哪儿你应该问你女儿,不是我,我跟她早就分手了。”
“我说的是言言,不是天宇!她在哪儿?你对她做什么了?我告诉你聂霆炀,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你都给我记好了,如果你敢欺负言言,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电话里火药味浓烈的声音震得聂霆炀的耳膜都要碎了,他将手机拿离耳朵了一段距离,眉头皱着,一脸的不悦。
“唐先生,言言是我妻子,我跟她做夫妻该做的事情难道就是欺负她吗?”
“你--你少给我强词夺理!”
“聂霆炀……”许是电话里的声音真的太大了,将颜言给吵醒了,她缓缓睁开眼睛,身边没有人,扭头看到窗户边站着的男人,她问:“聂霆炀,几点了?”
聂霆炀抬眸睨了眼墙壁上钟表的时间,“八点十五分。”
“还不晚,能赶上第二节课。”颜言说着坐起身,忽又记起什么,嗓门一下子就提高了,“聂霆炀,昨晚上你没戴套!”
这声太突然,又太响亮,聂霆炀想要挂断手机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声音已经清晰地传入了那端唐震的耳朵里。
唐震又羞又气,一张老脸顿时涨得通红,用力地按了挂断键。
唐力不明白电话里说了什么,但看先生的脸通红,他不禁问:“先生,聂霆炀说什么了?”
“没,没什么,吃过饭先去公司,然后我要去趟聂家。”
“是,先生。”
这边,聂霆炀看电话已经挂断,也松了一口气,走到床边将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在床边坐下抬起长胳膊将那个嘴巴噘得能挂衣服的女人拽到怀里,“你难道没觉得不戴套的时候更有感觉吗?”
“有感觉个屁!”粗俗女汉子的形象顿时就显露无疑了,“我要是怀孕了怎么办?”
聂霆炀的眉头当即就皱起,“你能不能文明点?”
“文明你个头!我都快被你气死了!你这个混蛋!”颜言挥起两只手张牙舞爪地对某人的头又是一通的虐待蹂躏,不解恨还吐了吐沫在他的头发上,然后继续的狂抓乱揉。
聂霆炀也不生气,因为压根就不疼,全当按摩了,虽然那唾沫他真不喜欢,不过一会儿还要洗澡洗头发,无所谓了,其实,最最重要的是,眼前风景无限好。
打累了,颜言停下来,坐在床上大口地喘着气,忽然发现某人那眼睛贼溜溜的盯着自己的身体,看什么呢?
待她低头一看,大叫一声,拉起被子将自己裹个严实,躲得离他远远的,只露出一颗脑袋在外面。
那双乌黑的大眼睛愤愤地瞪着,“臭不要脸!偷窥狂!”
聂霆炀凑过去,“太太,这事你真冤枉我了,你说你展示出那么好的风景在我眼前,我能不看吗?”
“你闭嘴!”
“好,我闭嘴,太太害羞了,我不说。”伸手想将她给拉至怀里,谁知她却发现了他的动机,抬起她那无影腿,一脚将他给踹下了床。
被撞了鼻子,酸疼酸疼的,聂霆炀的眼泪差点就出来了,从地上爬起来,板着一张黑脸,他决定今天必须给她点颜色瞧瞧,不然以后根本就没法控制!
“啊--”
颜言想要跳下床逃走却因为被子裹在身上裹得太紧,还没来得及爬下床就已经被拽住了双脚拉到了某人的跟前。
“聂霆炀我错了,我错了,你饶了我吧!”
“饶了你?”聂霆炀用力扯掉她身上的被子,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紧急关头--
“叮咚--叮咚--”
门铃乍然响起!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