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元参加了合唱排练,感觉浑身轻松,休息 的时候,李玲问他什么感觉。
培元说:“感觉好极了,以后隔一段时间就得放声唱一唱,什么烦恼都会唱跑的。”
文佳过来说:“丁先生有什么烦恼啊,你动动嘴就完事,劳神费力的事自有下人来干。”
培元说:“能者多劳吗?除了能吼两嗓子,别的我也插不上手啊。”
文佳说:“你知道这个合唱排练多难吗?好多人一开口就跑到别人的声部去了,差不多就是齐唱,这刚找着点感觉,你又要改无伴奏合唱。”
培元说:“无伴奏合唱也是建立在合唱的基础上啊,前期的付出一点也不会白费。”
文佳说:“怎么改?”
培元说:“把前奏,间奏都改成人声不就成了吗,待会儿我跟广林,李玲跟秦梅用人声唱伴奏不就是了吗?”
文佳说:“得问问马老师,别报出去让行家笑话。”
马老师听了以后说:“可以啊,你们看大山里那些少数民族什么乐理都不懂,不也唱出美妙的无伴奏合唱吗。你们试着怎么搭配好听就怎么唱,伴奏改人声发什么音,这些都要试。前期的合唱基本不用动了,现在只相当于配器就简单的多了。”
经过简单的练习,马老师把麦克风放到他们嘴边说;“伴奏是哼出来的,一定要平稳顺畅,节奏明显,但不能使大力。”
文佳的指挥和大家的演唱都没有丝毫改变,只是伴奏由乐器改成了人声,一遍成功,效果非常的好,大家都很兴奋。甚至有人说,早知如此,何必用乐队伴奏啊。
马老师说:“不是乐队伴奏不好,是我们的乐器太少,还不能称之为乐队,无伴奏合唱正好弥补了这个缺陷,只是伴奏声部太单薄,还要增加人。”
吃午饭的时候,文佳偷着对李玲挤了挤眼,问培元:“上午好几个小姑娘找你聊什么?”
培元说:“宣传队里除了你,哪还有小姑娘啊?”
文佳说:“不是小姑娘,是大姑娘,她们找你干什么?”
培元说:“要合作二重唱,我说不行,得听林导演安排。”
文佳说:“又把我推出去卖了。”
培元说:“我是真这样想的啊。”
旁边餐桌上两个女文工团员过来说:“丁师傅,帮帮忙,带我们一起二重唱好不好?”
培元说:“林导演正批评我呢,排什么节目得听导演的安排啊。”
文佳说:“只要你们声音条件合适,多一组组合也是好事,没什么不行的。”
两个团员高兴的走了,文佳狡黠的笑了。
李玲说:“看来只有文佳能降得住你。”
培元说:“这个丫头片子是铁嘴钢牙,什么事都得争个高低,我已经有好几个节目了,还要参加球赛,哪有时间和这么多人排练啊。”
文佳说:“李玲姐,你给评评理,是谁有错?”
李玲说:“好像培元不该往你身上推。”
培元说:“你以为我真那样说了啊,我是逗这个丫头片子的,你没看到她想戏弄我的吗?现在倒好,林大导演落了个人情,我却得费力淘神。”
文佳说:“说真格的,你和李玲姐该有个节目,就来个配乐诗朗诵怎么样?吟诗是你的强项,根本不用练习,李玲姐选好音乐就行,你再来个独唱黄河颂,以后谁再找你合作我都替你挡驾。”
培元说:“诗朗诵可以考虑,黄河颂就免了吧,那是马老师的保留节目。”
文佳说:“今天应下的事不能不算数哟,关系到军民关系的,我给你支个招吧,你看看她俩的声音条件,再找两个男队员一块儿练习混声四重唱,你隔三岔五的参加一下,这事就算挡过去了。”
李玲说:“文佳说得对,你别冷落人家。”
午饭后,大刘叫培元去办公室喝茶。
大刘说:“这几天大陈天天往我这儿跑,小燕迟迟没态度,好像你不大赞成这桩事啊?这么多天了,你也不出面说句话。”
培元说:“我怎么会不赞成呢?我只是想让小燕独立自主的解决这个问题。论起亲戚来,小燕这个表妹已经很远了,但因为是街坊又是同学,她母亲又是我的老师,关系就走的很近,小燕是个温柔善良的女孩,只是不够坚强,从小都是我护着她,她也对我也很依赖,但婚姻问题是大事,咱可不能大包大揽,所以你当介绍人最合适,至于成不成那得看缘分,也得看陈哥的诚意和努力。”
大刘说:“大陈这个人忠厚老实,只是太内向了,看来这次真动心了,就是不知道怎么表达。”
培元说:“哥哥您教教他啊,您当年当兵不在家,怎么就把嫂子这个大美女追到手的?”
大刘一拍大腿说道:“对啊,写信啊,大陈不是腼腆吗,写信的时候不会也腼腆吧。”
培元说:“只要用心,总能想出办法来的。您告诉陈哥,小燕是个朴实的姑娘,不用花言巧语,以诚相待就是最好的方法。”
大刘说:“这样我心里就有数了。再说说篮球赛吧,今年可能驻军和军分区也要参加,咱们得加把劲啊。”
培元说:“训练当然得认真,但我觉得今年这个冠军谁得都不重要,咱们要紧的是打出我们的水平,展现我们的精神风貌,这对机床厂,对厂领导和哥哥你都很有意义。”
大刘说:“对我也有意义?”
培元说:“当然有意义了,谁不知道这支队伍是你组织领导的啊?”
大刘说:“照这么说,对你也有意义了,你是这支球队的灵魂啊。”
培元说:“我就是个临时工,给您跑腿的,球队表现如何跟我一点关系没有。”
大刘说:“培元,结识你这个兄弟,哥哥我真高兴,真希望以后不兴什么高考了,咱们兄弟就不分开了。”
培元说:“您跟奶奶一样的观点,一说到不高考了奶奶就高兴的笑。其实上学才几年啊,兄弟是一辈子的。”
大刘端起茶杯说:“对,兄弟是一辈子的。来,以茶代酒,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