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长,卑职不是聪明,只是简单的察言观色。”
杜浩平静说着一脸的严肃,旁边陈忠丹一副见鬼的表情看着杜浩。
这说好的溜须拍马,阿谀奉承,卑躬屈膝呢?
陈忠丹满脑子的困惑,反观杜浩依旧无动于衷,腰杆笔挺,未曾弯曲分毫。
郑士松也是好奇的打量着杜浩,他眉头微皱陷入沉思。
“这杜浩没记错的话,情报所知应该是很擅长顺势而为,攀炎附势之徒,今日一看倒是全然不同,莫不是探访之人恶意贬低此人?还是初次会面又是如此众目睽睽下的伪装?”
郑士松此时的困惑不比陈忠丹少,同样困惑无比。
“你刚刚这是做什么?抓的这又是什么人?”郑士松指了指这些被押过来的几人沉声询问。
闻言,杜浩笑了笑,让开一个身位,将其中那名唯一的女子头上油纸袋扯下,
“正准备和站长您说呢!”
郑士松闻言愣了愣,这女人长得很精致,可以说很漂亮了,打扮也格外时髦,此时有些惊慌,嘴里堵着东西还在不断挣扎,呜呜直叫。
“这是什么情况?”
“站长,此人是外交部的一位干员,益阳县人,名叫张佳。”
说着杜浩朝身后挥了挥手,很快一名中山装男子走了过来,自然就是黄文书。
看到这位没有束缚住的男子过来,郑士松愈发好奇杜浩要说些什么,这一声不吭竟是去外交部把人给带过来了。
外交部什么地方?就算是他抓人也得向上面申请,哪能这般随意抓人,如果没有一个合理解释,他不介意直接扭送杜浩回总部,狠狠打击一下目前保定系的士气。
“站长,此人是黄文书,这女子张佳与黄文书乃是同窗好友身份,两人曾入读同一所私塾,后来张佳被家人送往东洋留学。
此后很长一段时间两人便断了联系,黄文书曾经暗恋过这女子。
而就在前些天,这张佳突然找到黄文书,当然这是一次刻意的偶遇。
两人见面便相谈甚欢,谈过去,回忆曾经过往,谈现在,就如古人的谈诗词歌赋,两人越 聊越是投缘。”
杜浩一边说,旁边的黄文书脸就愈发红了,这该死的大型社死现场,反倒是那个张佳还在不断挣扎,似乎很不满为何如此对她。
杜浩没理她,而是继续道,“两人关系越聊越近,而张佳又无意间透露自己还未婚配的情况,黄文书自然是心有所想。
而就在前几天,黄文书收到一封来自家乡的家书,书信内容言说家中老母故去,令他尽快 回返。
黄文书在临行前天找到张佳,并说了这事,而刚好,张佳听说他要回老家便让他帮忙捎带点东西回去。
而东西就是这箱子!”
说着杜浩指了指一名小弟手里捧着的皮箱。
闻言,郑士松看了看这箱子顿时神色一下子凝重起来,因为这小弟捧着箱子的动作很小心,似乎里面有什么很了不得的东西。
仅仅一瞬间,郑士松就脱口道,“这里面是手雷?”
此言一出,周围一众郑士松下属纷纷警惕起来,开始护住郑士松。
同样陈忠丹也是吓了一跳,忙呵斥道,“杜浩你干什么?还不快拿开!”
“唉,没事!”
郑士松经过一会的惊骇很快就缓过来,毕竟是这里最高级别长官,这气度拿捏得很到位。
他挥挥手,淡淡道,“你们两个上去检查一下!”
很快就有两名下属点点头,上前从那名弟兄手里接过皮箱就开始小心翼翼检查起来。
杜浩看了看发现他们的手法很专业,比自己检查时那纯粹是自己吓自己的检查方式专业太多了。
半晌,两人从中小心翼翼取出一枚手雷,又稍作处理,这才来到郑士松面前。
“长官,这枚手雷设置了一个小机关,属于很典型的触发式开关,一旦打开箱子,或者发生稍大带的碰撞就会引爆里面的手雷。”
“先收好,这是证物,还有那个箱子!”郑士松点点头淡淡道。
目光旋即再看向杜浩,笑问道,“所以,帮凶其实是这个黄文书,既然是帮凶,为何不绑他?”
郑士松这话又是带着陷阱,国党对待敌特是很严格的,但凡是沾亲带故的或者间接无意参与进去的,都得被牵连进去。
此时杜浩这行为明显是不符合规矩。
“站长此人不是帮凶!”
“不是?”
郑士松皱了皱眉,就连一旁的陈忠丹也眉头紧锁,杜浩这糊涂啊,和这人到底什么关系?何必为了一个外人如此袒护?
就见杜浩再度道,“站长还有诸位,黄文书的确不是帮凶,帮凶另有其人。
黄文书的确是被利用了,但如果按照张佳的所作所为,她只能杀黄书文以及黄书文同车的数人。
但他们这次的目标却是站长您!”
“我?”
郑士松神色一下子凝重起来,陈忠丹也是面色大变。
杜浩没理会二人继续说,“张佳是策划人员,只是其中的一环,手雷和这些东西也不是她准备的。
在东洋留学时,她就喜欢上一位东洋士族子弟。在那位士族子弟的攻势下她很快沉沦其中,成为背叛祖国的叛徒。
回国后,因为家里的关系,再加上留学的经历她很顺利就通过外交部考核。
但因为她身份的重要性,具体是特高课还是内务省亦或者东洋其他特务机关目前还尚未可知。
但就在前几日,有东洋人通过死信箱联系她,并且给她这个箱子,要求她找说辞交将这箱子交给黄文书带上火车。
之后嘛.....”
说着杜浩又指了指其中被押过来的一人,淡淡道,“接下来就是这人,名字还没拷问出来,疑似东洋人敌特,嘴很硬,眼下没法用刑。
但此人在火车内调换了皮箱,并且携带皮箱前往这边,目的很明确就是准备对站长您动手。”
说着说着,杜浩还没说完,然而郑士松和陈忠丹都已经听傻了。
尤其是陈忠丹,完全没明白杜浩是怎么在短短时间内完成这么多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