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天牢就起了一小阵骚动,原因无他,即姬无熠亲临天牢,带动了牢里犯人的情绪。
刑堂的采光度是天牢中最好的地方,两面有窗,外面的阳光洒落进来,投下一片光影。
其中一面墙上挂满了刑具,墙边架着两个炭盆,木炭烧裂,时不时发出轻微的脆响。
歌翎夕被铁链锁于窗下的铁架上,她的正对面,坐着姬无熠,和他的贵妃任芊。
歌翎夕见到任芊的第一眼就觉得大事不妙,暗道糟糕,目光沉了沉。要是姬无熠一个人还好,可多了个任芊,就不是那么好办了……
念及此,歌翎夕心念一动,将这里的情况告知了昭苏。
“歌翎夕,朕问你,你与昨日那红衣人是何关系?”姬无熠先开口道,凌厉的目光直逼歌翎夕的双眼,企图震慑她。
奈何歌翎夕只稍微错开了视线,垂眸盯着自己的足尖:“臣女和那个红衣人没有任何关系。”
可,姬无熠却将她这副模样当成了心虚:“若真如你所讲清白,那为何他要因你威胁一国之君?!且朕听说,冬会上的那个妖人大开杀戒,也是因为护着你。歌翎夕,你还敢狡辩!”
“臣女没有狡辩。”歌翎夕抬起眼,神情略显无奈,“相信皇上也知道,这些红衣人是在秋猎时出现的,前段时间还袭击了七王府,造成了大量的死伤。这些人的目标,从来就不是我,而是长央国的皇族。我只是莫名其妙被他们的主子盯上,成了个附带而已。”
听完歌翎夕的解释,姬无熠没有立即相信,半信半疑地看着她:“既如你所说,朕且问你,他们的主子又为何单单盯上你?”
闻言,歌翎夕噎了下,忽然语塞。她要怎么说?说玉公子是变态还是说他就喜欢盯着她不放?!
“他,可能脑子有问题吧……”歌翎夕歪头想了想,说道,神情复杂。
“歌翎夕,谁给你的胆子戏弄朕!”姬无熠猛一拍桌,空气似乎都震了震。
歌翎夕默。他不相信,她解释也没用。
“皇上,别生气,切莫气坏了龙体。”任芊玉手抚了抚姬无熠的胸膛,媚眼扫了下那边的歌翎夕,嗓音娇软:“这歌小姐不招,那是因为您问得不痛不痒,墙上那么多刑具,臣妾就不信,这一个一个上去,她还能忍着继续嘴硬……”
话至尾处,任芊眼底闪过一缕阴狠。和姬无箫沾关系的,她都容不得!
“贵妃娘娘这是审问不成,打算将臣女屈打成招了?”歌翎夕转眸看向任芊,狐眸布上一层冷霜。
“本宫可没有那个意思,只是你嘴巴太牢实,不肯说出皇上要听的东西,本宫也只能出此下策,逼你开口。”任芊悠悠说道。
“臣女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我与红衣人一点关系都没有,要说有,那就是前阵子我被他们强行绑去了一个地洞,听到了某些关务关乎长央江山的东西。”歌翎夕漠然道,认真地看着姬无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