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落定
“这是什么东西?”墨镜捂着鼻子,真是臭死他了,也不知道这两人究竟在哪找到的。
“好吧,时间紧迫就不跟大家打哑谜了,这是一句狗的尸体。”明月说道。
“想必大家很好奇这狗的尸体是怎么来的吧?而且旁边周围那些蛊虫又是怎么回事?
其实吧,这事我也想了几天,直到昨天夜里饿的实在是睡不着,去厨房找吃的,听见了两个丫鬟的对话。”
明月将目光放在那两个丫鬟身上,两个丫鬟也一脸茫然,他们似乎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竟然还帮助明月破了案。
“她们说,我就跟饿了好几天的狗一样,什么都吃。”
明月实在是有些无奈,她不过就是跟他们抢了一些剩饭剩菜吃而已,然后这两个丫鬟就在背后偷偷的骂她。
不过,这不重要,也正因为她们的骂,让他想通了一些事情。
“那听到这话我就好奇了,这狗怎么了?为什么要这么说狗?狗难道就不配有尊严吗?”
明月声音用了些力气,这两个丫鬟说的面红耳赤。
“于是这两个丫鬟说,他们前几日,就在阁主出事那天,阁主狂性大发离开天机阁之前,曾经吐出了很多呕吐物。
在所有人都离开天机阁去找阁主的时候,就是这两个丫鬟,在房内收拾,这时候,这只狗走了进来,将阁主的呕吐物给舔的一干二净。”
“七天之后,狗死了,尸体在一夜之间化成了一具白骨,并且长出了一堆虫子。所以我研究了一晚上,这呕吐物里面有什么。
然后扯着江子溪在公园里逛了半天,最后找到了一包草药。
好吧,不是我们找到的,是一只鸟儿叼过来的。”
黄豆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绕着整个房间转了一大圈,叽叽喳喳的喊着:“是我,是我,就是我!黄豆厉害,黄豆很厉害!”
明月:“……”
明月默默捂脸。
“这算什么证据?”墨岭神情依旧不变,依旧一副高冷,不可亲近的模样。
“草药是没有问题,可这东西,可是黄豆从你房间里面叼出来的。”明月知道她会狡辩。
她甚至已经猜测到了,他下一句应该会说‘那又如何,你们那个不是已经搜过我的房间吗,不是什么都没有找到吗?说不定是有人栽赃陷害。’
果不其然,墨岭说了跟他说猜测的一模一样的话。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明月得意的冲着江子溪笑了一下。
江子溪:“……”
他无奈的看她一眼,调皮。
“草药也没有什么问题,但是我们在药物的残渣里,发现了这个。”明月从怀中拿出了一颗珠子,绿色的,晶莹剔透的珠子,很小的一颗。
墨芊也在端详那颗珠子:“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它……”
不只是墨芊看着眼熟,就连青衣夫人也总觉得在哪里见到过这个,但是就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
墨岭瞬间脸色就变了。
“这珠子吧,平日里很不显眼,即便是有人使用着它镶嵌着的东西上,也根本不会引起一丝一毫的注意。
当然,少了它也是如此,说不准,连主人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这东西消失不见。”
“好了,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吧,听得我累死了。”
墨镜冲着明月翻了个白眼,在用眼神示意江子溪:要是她再不说,你就赶紧说吧。
江子溪轻轻别过头,连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他。
墨镜在心里骂骂咧咧。
“大堂主,你的手放哪呢?”
明月这么一句话,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墨岭的手上。
只见墨岭的手不知道何时已经摸在了他的剑上,原本真的一点都没有发现。
可经过这么一说,所有人都注意到了,墨岭剑柄上不太明显的小洞。
而另一侧绿色的小珠子就格外显眼,这小珠子可不就跟明月手上的一模一样吗?
“是剑!原来这棵珠子是在剑柄上的!”人群里有人惊呼。
青衣夫人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整个人昏了过去。
花霜就在一旁连忙将人扶住,江子溪也早就想到了这样的意外,拿出一早备好的药。
一番操作之后,青衣夫人悠悠的醒了过来,若她刚才还像是一个七八十岁的老人,那么此刻,她更像一个已经垂木的老人。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青衣夫人声音沙哑,一双眼睛满是水雾。
明月不知道她是否能看清墨岭的脸,但她知道他一定很伤心,一定很难过。
“所有人都说,墨岭在父亲死去之后,一点都没有责怪阁主和夫人,表现的很顺从,很听阁主和夫人的话。
可是,真的如此吗?
恐怕只有你自己知道了,到了如今你还不愿意说吗?”
墨岭低下头,突然笑了:“为什么?为了替我父亲报仇啊,天机阁越乱,我越开心,什么狗屁天机阁,我一点都不稀罕,我只想要我爹娘回来!”
墨岭的突然大吼,让所有人都很惊讶。
“可是阁主他对你这么好,什么都愿意交给你,甚至天机阁愿意交到你手上!你为什么要杀了他?”
墨镜满眼不敢置信。
墨岭笑了,笑容越来越灿烂,也越来越讽刺:“我娘说了,父亲就是被墨无影给害死的,她让我活着,活到有能力为父亲复仇的那一天!”
那双眼睛满是仇恨,满是厌恶。
“你娘她……”青衣夫人着急的开口。
当墨岭一点也不愿意听:“闭嘴,你不配提我娘,我娘为了让我同意杀墨无影,他甚至自刎在我面前!”
墨岭高高的仰着头,一滴泪从他的眼角滑了。
明月见过复仇的,也见过劝自己的孩子放下仇恨的,却从来没有见过,还有以自己的死来逼迫孩子去做复仇的事情。
一时之间,明月只觉得墨岭很可悲,隐忍了一生,都活在痛苦里面,活在他娘亲强加给他的痛苦身上。
“你爹的死,是意外。”墨镜差点没将自己的肺咳出来,但还是忍住喉咙升起的痒意,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