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人突然一个跳跃,居然踩着光滑的墙壁跑了过来!我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毕竟墙壁都是冰块做成的,雪人的脚底到底有多么强大,才能够站在冰墙壁上?
但是现在的情况非常的危急,容不得我在这里思考纠结为什么雪人能够站在冰墙上。
老董举起枪朝雪人扑去,但是雪人很灵活的躲开了老董,又一个转身将老董打翻在地,抬起脚准备朝老董踩去。
我见状,毫不犹豫的冲上去一个飞腿将雪人踢倒在地,然后把老董扶起来。
雪人很快爬了起来,我看着雪人的样子,觉的自己根本打不过它,但是这么多年来我见过很多次这种情况,最后都如愿以偿的击败对方。
雪人一个拳头打过来,我往后退,它往前追,它现在好像咬定我了,把站在一旁的老董他们全给忽略了,而是紧紧追着我。
我往后退退到了冰墙旁,它又是一个拳头打过来,我一闪,它的拳头硬邦邦的打进冰墙。
我见它的手臂插进了冰墙里面,现在还拔不出来,就一个跃起,抓住它后脑勺的毛发,攀到它的头上,这家伙浑身散发着恶臭味,估计也有几千年没洗澡了,真是邋遢。
雪人手臂拔不出来就用另一只手去打我,但是它的手臂并不长,我轻轻一侧身它就没办法打到我。
“扔把刀!”我大喊。
黄生立刻从背包一侧抽出一把十几公分长的匕首,一个飞旋扔了过来,我伸手接住匕首,朝准雪人的头颅狠狠刺去,奶奶的,老子今天给你开瓢。
结果匕首将要到达雪人的头部时,雪人那只插进冰墙里面的手拔了出来,整个身子一晃,就把我晃了下来。
我拿着匕首往它身后跑,它一个转身就拦在了我的面前。我看到刚才雪人手臂被卡住的地方有许多大块的碎冰,便给黄生他们使了个眼色。
黄生这人聪明绝顶,看到我眼色便知道我要干什么,手碰了碰老董,示意老董一起帮忙。
我看了看姜花,她站在黄生他们旁边,眼神里面非常的担心,我觉的这一刻心里酸酸的,但又暖暖的。
“笨蛋,别害怕,我会没事的。”我心里默默的说。
黄生和老董搬起冰块就朝雪人悄悄的摸过去,然后冲着雪人的脑袋狠狠的砸去。
雪人“啊呜”一声咆哮,将他们二人打飞,火红的鲜血顿时染红了雪人雪白的毛发。
从雪人身上流下来的血水流到地面上,逐渐的蔓延开来,一股子血腥味让我们感觉到非常的刺鼻。
雪人被老董他们砸了一下,明显情绪有点波动,我们只好四散开来,免得这个狂躁的分子伤害到我们。
雪人伸手又是一拳打进了冰墙里,我们无不震惊和纳闷,这家伙在干嘛?把手插进冰墙不是自寻死路等着我们干掉它吗?
我们抄起家伙就扑了过去,还没等我们跑到跟前,雪人便拔出了手臂,手里面握着一根长长的冰棱,卧槽,这家伙居然把冰截取成了一根长长的冰剑!随机雪人的另一只手又插进了冰墙里面,很快又拔了出来,手机依然握了一把冰剑。
它双手一挥,冰剑的锋利之气瞬间袭来,我们往后一退赶紧闪开。
雪人一跨步就追上了我,我眼看没有地方躲了,就一股脑朝着雪人扑去,奶奶的,我周黑牙人称黑爷,谁怕谁,咱们硬着干一架,死了我也光荣无比!
雪人看到我不要命的做法有点愣,我趁机从它的胯下窜了过去,身上沾满了它的血,惹得我有点想窒息。
我抓住雪人的毛发,一个攀身爬了上去,狠狠的将匕首插进它的头颅。
雪人浑身一震,整个身子开始剧烈的晃动,我握紧匕首,死死的挂在它的背后,雪人见甩不掉我,就朝着冰墙上去撞,但是我一蹬腿就往上去,它根本没有办法把我撞下来。
挣扎了好久雪人的血从我把匕首插进它头颅的地方呼啦啦的流了下来,我看我这一匕首刺的力度和效果都挺好,就将匕首拔出来跳离开雪人。
雪人倒在地上翻滚起来,速度越来越慢,越来越慢,最终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可算干掉它了。”我舒了口气,没想到我居然真的把它干掉了,早知道有点勇气就不用在这耽误那么多时间了。
人,一经历了紧张的事情后就会感觉到疲劳。
我此刻内心里面的一块石头落了地,整个人被困意席卷,感觉到非常的疲惫。我看了看其他人,他们都有点疲惫,算算时间我们进来也有好久了,是时候歇一歇了。
我把背包里面的防潮垫打开铺好,然后喊大家过来休息。
有了防潮垫就不用过于担心冰面寒冷的问题了。
我和姜花面朝面躺着,身后是老董和黄生。
躺下没多久,老董的呼噜声就响了起来,但是相对于疲惫而言,这点呼噜声根本不算什么,根本没有办法干扰我们睡觉。
我看着姜花,伸手摸了摸她的鼻子,她冲我笑了一下,但是我却感觉到非常的陌生,这种眼神似乎我从来没有见到过。
“姜笨蛋,你真美。”我缓缓的说,好像很害怕姜花听不清我说的话。
“嗯。”姜花没有说什么,眼睛里面好像有点泪花。
我赶紧伸手给她抹掉,“你怎么了?”
“没事,真的没事。”姜花语气非常快的说,眼睛没有看我,好像害怕看见我一样,两个眼睛就像死了般,没有任何的生机。
心理学上面有研究,当一个人说谎的时候会假笑,假笑笑得较慢,而且笑容不对称;双眼完全没有表情。说谎时,因为脑部要集中在谎话上,双眼会望向别处,或经常眨眼;跟对方没眼神接触,表现不安或闪缩。
我看姜花的神情很不对劲,知道她一定有什么事情隐瞒我,但是我想,她既然不说那就是有她不说出来的道理和苦衷吧。
我拍了拍她的背,把她搂紧,“我们应该快要出去了,我要和你结婚,在癸镇,在木鱼,在大理,我给你办三场婚礼,请好多好多的嘉宾,让他们来祝贺我们。我还要带你去马尔代夫,那边特别适合度蜜月,然后我们还要去巴黎,巴黎是浪漫之都,我们去埃菲尔铁塔合照,回来放大挂在床头,好不好?”
“好。”姜花声音有些哽咽。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好帮她把泪擦掉,然后说:“笨蛋,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
“记得,”姜花啜泣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心情,“当时我用水墙把你困住了。”
“你后来还把咱俩联通了,我当时觉得我们今生今世都要联通了,是不是?我那个时候就有点喜欢你。”我回忆起来。
回忆这种东西,真的很美,又很丑。美的让人想想就觉的温馨,丑的让人想想就觉得好想哭一场。
“后来我们走丢了,”我继续说,“我一直很担心你没有吃的怎么办,后来才发现我们两个人背错了包,我的包里面什么也没有。”我说着说着就想笑,“当时我就无奈了,不过我还是很高兴啊,毕竟你不会饿到了,然后……”
姜花伸出手指放在我的嘴唇上,“黑牙,别说了。”
“怎么了?好,我不说了,你想说些什么?我陪你。”
“黑牙,我有点累了。”姜花疲惫的说。
“好,我们睡觉休息。”
姜花闭上眼,一缕头发垂下来,就像是国画里面画兰花的时候的那种规律:画兰以叶为先,起首一笔,有钉头、鼠尾、螳螂肚之法。二笔交凤眼,三笔破凤眼。
此刻姜花就像是美丽的兰花国画,那缕头发就像是第三笔破凤眼的绝妙一笔。
我想起这么多年来的煎熬,能够拥抱她,已经值得了。我看了看姜花,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庞,很细腻,从来没有一刻,我内心如此的欣喜却又如此的难过。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的很难过,莫名其妙的难过。
我慢慢闭上眼睛准备休息,老董的呼噜声还在持续着,我想了想这段日子发生的事,李教授到底去哪儿了?二舅为什么突然的痴呆了?这些我都不知道。
曾经我以为作为一名阴阳师,作为最后一名通阴使者,我会一帆风顺,得到上天的宠幸,我以为我会是宠儿,却发现自己只是一个渺小的棋子。
我慢慢的进入了梦乡,梦里面我梦到了秦伊,秦伊那个时候还是很小的样子,她那齐齐的刘海曾经让我为之疯狂不已。
我曾经幻想过和秦伊牵手到老,但是现实击碎了我的梦想。或许我根本没有被秦伊背叛过,现在我只是生气,生她不辞而别的气。
梦里秦伊给我跳舞,是那时学校组织文艺节时我帮她报名后她被迫学的舞蹈。秦伊一直都不会跳舞,但是我给她报了名,她只好硬着头去学舞蹈,她说她活了几千年,这是第一次去压她的那两条老腿。
我在梦里面笑了,哭了。曾经我也带给你快乐,曾经我也带给你幸福。曾经我也让你焦灼和无奈,曾经你也让我等待和期盼。也曾经我们都忘了自己,体会那心跳的感觉和缠绵的爱。只是有一段感情再也不可能继续,有一个人再也不能相依偎,有一个声音再也不能经常的在耳边响起,有一双手再也握不住那手心的温度与舒适。
别忘了,你的世界我曾经来过。不要你给我太多,不要你的任何承诺,也不要你的任何责任。不要你能深深的记着我,不要你记着我们曾经的一切。只想让你偶尔的时候还会想起我,偶尔想起那个曾经那么深深爱过你的人,那个曾经带着微笑给你温柔的我……给过你完完整整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