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们队伍里面有扎西、多仁、布吉、二舅、李教授、老张和我七个人,而且二舅他们几个说实话根本不会功夫,再看看躺在这里的十几个少将,谁敢说他们有一个是三脚猫功夫,这都是千里挑一、万里挑一的人才,人才都躺这了,我们的处境也很难办。
二舅慢慢恢复了他的情绪,开始讲述那年部队开到神农架的事情。
那年二舅接到命令来到神农架参与军事演练,在神农架他见到了不同臂章的人,也见了各种肩章的人,但是很奇怪的是居然有许多的驻疆士兵和军官,而且人数远远超过了其他地区的士兵人数。
看样子应该是用军事演习作为借口调派优秀的士兵军官来执行进入帝陵的任务。二舅的老朋友董玉成就是一名少将,执行了此次的任务,或许他也明白进入帝陵的危险,所以提前交代了二舅帮他捎回家一样东西。
二舅那时正是年轻,天正值夏季,部队要求派一个班负责巡山任务。山上凉快,即使是在不停的走着也要比山谷里面舒服,二舅是班长,就主动请缨担任了那晚的巡山任务。
一个班的人全部真枪实弹的上了山,没走多久他们就进了一片茂密的林子,里面不知为何居然飘着一些淡雾,就像鬼片里面的阴气一样。二舅自己知道神农架的神农顶有帝陵,就不准备巡逻神农顶了,但是就在改变方向时,对面的林子里面突然出现一群白色衣服的人,每一个都是长发,悬挂在树上。
二舅他们班立刻开枪射击,但是那些上吊的人好像透明一样,子弹根本没有击中他们,反而穿过了他们。
枪声一响自然是要引起警戒的,听到身后大本营拉起了警报,二舅立刻命令通讯兵报告这里一切正常,称枪声是为了还击袭击他们的野猪的。
等二舅他们汇报完情况后发现那群上吊的人居然消失了,这让每一名队员心理蒙上了一层阴霾,有的人开始抱怨二舅为了在首长面前出风头抢下了这次任务。
二舅没有解释什么,因为这些事情越解释越复杂,就继续带着队伍继续巡逻。到了后半夜,二舅他们已经开始走返程线路了,他们发现指挥部给的巡逻地图上面的路线居然漏掉了一处重要的区域,也就是神农顶北侧的一处山谷,那里树木茂密,而且个个都是参天大树,如果有人藏进去的话,还真不容易发现。
被选来的兵都是一个精英,思想觉悟是非常高的,一班人忘了刚才的恐惧,热血沸腾,就决定要去那里巡逻一下。
神农顶北侧山谷距离他们很近,约莫过了半个小时,他们已经到了一处山头,从这里可以看见神农顶北侧山谷,里面居然有灯光,好像还有人在不停的走动。
他们发现大事不好,这边军队在演练,这儿一边却有人在半夜里搞动作,这无疑是一个重大的发现!发现情况立刻报告是巡山人员的义务,通讯兵立刻向指挥部发出了预警,通知了神农帝陵北侧山谷的敌情。刚刚报告完敌情通讯员就发现通讯设备出现了问题,无法正常的收发讯号,他们与指挥部失去了联系。
是立刻会指挥部还是过去摸摸敌情?大家一致决定过去摸摸敌情。二舅一班人悄悄摸到山谷附近,发现里面正在进行着工程建设,各样装备非常齐全,挖掘机、起重机都有。二舅是班长,便带头潜了过去,发现这里居然有军队的士兵看守,而且看样子还是陆军部队的。
等到探照灯照过来时,二舅才看到山谷里面一台机械设备上面引着一行字:部队。
同行的老刘是军校出身,对这些军衔、代号之类的非常熟悉,说:“?36是驻疆部队的代号开头啊,怎么会有驻疆部队?”
另一个人说:“这台挖掘机可能只是调过来的,不一定就是驻疆部队啊。”
大家伙各执己见,决定一起去看个明白。既然已经知道是自己人了,二舅他们就胆大了许多,直接跳出掩体奔北侧山谷去。
还没到地方他们就被一群突然出现的士兵包围起来,被缴了枪和弹药,这群人的臂章上面全部都是部队,看样子是一个队伍里面来的。
于是二舅纳闷了,怎么会来这么多部队的人,其他部队都是一个两个,一支部队能够调派来两个都很少见了,这支部队却硬是来了百余人。
他们被押解回大本营后,被撤销了各种军衔,关起了禁闭,等到三天后他们被释放出来,二舅他们已经能够被派到了其中的空军航拍指挥所工作,保护一名高级将领,那个人正是董玉成。董玉成是陆军,却在空军航拍指挥所,二舅对此感到不能理解,董玉成对二舅说:“这世界上有什么不能理解?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执行命令一切都好理解。”
我猜测二舅一定是因为发现了神农顶北侧山谷的秘密活动而遭到的惩处,不然那支部队不会半夜还在挖掘。那支部队应该就是在挖掘神农帝陵的入口。
而董玉成作为一名陆军少将,一定是执行命令进入帝陵,所以才会在空军指挥所查看航拍图和卫星图制定进陵路线。
中间的事二舅讲的很简单,只是略微提起了有一些士兵在半夜看到上吊的女鬼,还有就是他们的驻地经常挖出来一些腐烂的黑驴蹄子。
最后二舅讲了他与董玉成见面的最后一晚的事。
那晚大本营刚刚熄灯,外面静悄悄的,淡淡地雾气和月亮把四周衬得一片凄凉。二舅刚刚睡下,就听见外面有一阵蟋蟀叫声,这是董玉成白天刚刚告诉他的接头暗号,二舅一惊,心想莫不是出了什么变故,就悄悄下了床出了帐篷。
董玉成正在草丛里面等待二舅,表情慌慌张张的,一见到二舅就拉着二舅问他:“屈子明,我信得过你吗?”
二舅被问得一头雾水,“什么信得过信不过?”
“我教给你一样东西,你帮我把它交给你嫂子好吗?”
董玉成身为少将,这些年来频繁执行任务,根本没把妻子带在身边,妻子还在家里的老院住着。
董玉成交给二舅一个布包,四四方方,叠的有种部队床铺的豆腐块的感觉。二舅接过布包,里面的东西很轻,很软。“你怎么不亲自交给嫂子?”
董玉成唉声叹气,说有任务,没时间回家里。
临走他拉着二舅的手说:“一定把他交给你嫂子。”然后就笑了,笑得有些让人害怕,觉得他要吃人或者失去心智。
二舅也回到帐篷里面继续睡觉,把布包压在了床铺底下,生怕被人发现。
第二天起来跑完操,二舅发现自己的床铺似乎被人翻开了,想到昨天董玉成给自己的布包还在那底下,就急忙跑过去掀开看东西还在不在,万幸东西还在,而且还多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助我之恩,来生相报。董玉成”
看得出来是董玉成留下的字条,二舅隐约觉得要发生事情,就把字条和布包放置妥当后急急匆匆去空军航拍指挥所找董玉成,可是人并不在那,说是早晨就已经出发执行任务了。
二舅回去等了好多天,突然有一天大本营拉起警报,广播通知部队全部集合撤离,二舅担任了善后工作,是最后一批撤离神农架的队伍,但是他始终没有发现那支部队撤离。
这么紧急的撤退就像是逃命一样,许多东西都没有详细清点数目就已经装车运走了,二舅请假回到家里探亲一天,顺便到了董玉成家的老院,他的妻子已经孕育了一个男孩子。当二舅把东西交给董玉成的妻子时,她没有表情,只是默默的流泪。
从那以后二舅再也没见过董玉成,后来从部队回来后也没有见过或者听说过他的消息,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老友再聚之时,一个是身体健康,另一个却是横尸他乡。
二舅讲完后我们都唏嘘不已,或许就是一个巨大的悲哀。我们从这些少将身上陆续找到了一些证件,确认了他们的身份,全部都是二舅所说的的那个时间段以前颁发的证件,这项任务应该很重要,不然不会抽调这么多的少将。
“看来出去以后我们要找找董玉成的妻子了。那个布包里面一定有什么秘密。”我边说边摩拳擦掌,好像要找董玉成的妻子打架一样。
墓室里面安安静静,突然一阵铃声响起,又是在石桥的那个声音,多仁想去追,却被扎西拦了下来,“这里面有诈,大家不要脱离出去单独行动。”
我们没有理会那串声音,虽然它听起来仿佛就在我们附近。高台走到头,是一处狭窄的墓道,只有两米高、一米宽,这样的墓道走着安全,但是也极具危险。因为它比较狭窄不会藏有什么人伏击你,但是又因为狭窄,一旦遇到机关躲闪都来不及。
“我们必须分开,化整为零,一个一个的过去。”李教授说。
扎西站在那里眼睛斜视着一侧,好像在盯什么,但是又有点不敢看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