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候机楼发生的事儿很是莫名其妙,可想起江南的提醒,我也顾不得多问,只想尽快找到白晓雨。
秦队刚想开口,病房的门突然从外面打开了,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走了进来。
二人看了我一眼,其中一个和秦队年龄相仿,长着一对眯缝眼的中年人皮笑肉不笑的对我说:“呵呵,真是不好意思啊,一场误会而已。”说罢,向身边一个壮如黑熊的人使了个眼色。
‘黑熊’瓮声瓮气的说:“对不起。”脸上的表情却带着明显的不屑。
我仍是没搞清状况,只是焦急的向秦队追问白晓雨的下落。
“我在这儿呢。”白晓雨快步走了进来,上前握住我的手。
见她嘴角有点青肿,我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白晓雨摇摇头,没吭声。
秦队和眯缝眼却不约而同的看向‘黑熊’。
我认得这家伙,正是在机场不问情由第一个扑向白晓雨的那个人。
我盯着他黝黑的脸问:“你叫什么名字?”
“彭飞。”黑熊垂着眼皮,居高临下的和我对视。
我又问旁边的眯缝眼:“你呢?”
眯缝眼微微一笑:“我是九队的队长牛谦,我的同事在执法过程中出现一点小失误,希望你们不要介意。”
“你们把我同事打成这样还叫小失误?”丁聪和秦队手下的另一名便衣,连同白晓雨之前接的那个美女一起走了进来。
作为白晓雨的追求者,丁聪第一时间愤愤不平的和二人拉开了不友好的对峙。
我摸了摸白晓雨受伤的嘴角,她疼的“嘶”一声吸了口冷气。
看着没半分诚意的牛队和彭飞,我没再说什么,扩了两下胸,觉得没什么大碍,便起身下床,向白晓雨的那个女同学伸出右手:“你好,我是晓雨的男朋友。”
丁聪猛地回过头瞪着我,一旁的秦队也是满脸的不可思议。
那美女也是微微一怔,然后微笑着伸手和我握了握:“你好,我叫高岚,和晓雨是中学同学。”
“我叫况风,师承盗魂,是职业捉鬼人。”
“呃……”
众人的表情都明显的窒了一下。
牛队和彭飞对视一眼,看向秦队时嘴角都带着嘲讽的意味。
我冷冷的看着那头‘黑熊’:“彭飞是吧?”
“是!”黑熊更加冰冷的回答道。
我点点头,冷不丁伸出右手在他脸前一抄,然后“啪啪啪”在墙上拍了三下,二话不说,拉着白晓雨就往外走。
听秦队在后面喊我的名字,我也没回头。
刚出医院大门,秦队和小丁等人就追出来了。
秦队看了我一眼,向白晓雨问道:“队里现在忙得焦头烂额的,梅子也出院了,你能复职了吗?”
“能,我现在就回队里报到。”白晓雨忙点点头,从包里找出钥匙转身交给高岚:“不好意思老同学,你先打车回家吧。”
“唉,白晓雨啊白晓雨,你还是一点儿都没变,还和以前一样铁面无私啊。”高岚接过钥匙,在手里抛了抛,偏过头用一双灵动的桃花眼看着我,好奇的问:“你真的是捉鬼人?你刚才对那头熊做什么了?”
我故意冷着脸,阴森森的说:“我给他下了诅咒,如果三天内他不认认真真向晓雨道歉,就会……”
“就会怎么样?”高岚上前一步,瞪圆眼睛看着我。
“我也不知道,可能会拉肚子吧。”
“你……”高岚露出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对白晓雨点着头说:“你可是找了个奇葩。不跟你说了,我去你家倒时差了。”
高岚上身穿着无袖的黑色弹力衫,下半身套着一条短的能看见屁股蛋子的牛仔短裤,踩着人字拖的两条长腿很是勾人眼神。
我一直目送她拖着行李箱走到马路对面拦车,却见江南正靠在电线杆上,双手抱怀的看着这边。
“姓况的,你那贼眼珠子还想要吗?”白晓雨悻然的瞪着我问。
我耸耸肩,扭头看向秦队:“我跟你们去队里。”
……
趁白晓雨办理复职手续的空,丁聪墨迹到我身边小声问:“你们俩真好上了?”
我点点头。
丁聪长长的叹了口气,盯着我说“那你就好好对她,瞧你在医院门口看那个高岚的眼神儿,我都看不下去。”
“你看不下去的多了。”秦队走了过来,瞪了他一眼,说:“你们俩跟我来办公室。”
来到秦队办公室,我立刻对他说:“去查查那个高岚的背景。”
“嘶……”丁聪皱起了眉头,刚想说话,却被秦队挥手制止。
“你在医院向高岚做自我介绍的时候,说你是晓雨的男朋友,还说自己是职业捉鬼人,这算是一种警告对不对?你觉得那个女人有问题?”
“我靠!你职业敏感度这么高?”我有些诧异的看着他。
秦队笑了笑:“职业敏感是一方面,最主要的是你当时就算想要吓唬牛谦他们也不会报出自己的师门。”
我回头往玻璃窗外看了一眼,开始讲述昨晚的经历……
昨天晚上我一个人独坐在酒店的房间里抽烟,想起连日来发生的事,心里越发郁闷,最终忍不住想去街上的饭馆儿喝两杯。
结果刚一出酒店,就见隔壁有间酒吧。
之前我真正想买醉的时候是绝对不会去这种夜店,可现在不同了,好歹我也算是有仨瓜俩枣的人了,喝的起。
听着低沉震撼的慢摇,看着舞池里犹如群魔乱舞的疯狂男女,一杯又一杯的灌着烈酒,没多久,我就有点迷醉眩晕的感觉。
这时有个女人主动和我搭讪,很快我们俩就和其他人一样,相拥着卷入舞池中央。
我根本就不会跳舞,可在这种地方又有几个是真的会跳舞的。
伴随着疯狂的节奏,女人柔软的小腹紧贴着我身体的敏感部位摩擦蠕动。
我很快有了反应。
已经有了五分醉意的女人吐着淡淡的酒香附在我耳边问:“你愿意永远和我在一起吗?”
我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这只是一句调情的话。
如果对方是一个浓妆艳抹、穿着暴露的妖艳女子,我一定会就此打住,或者根本就不会和她有开始。
但这个女人不同,白色的无袖弹力衫,齐臀的牛仔短裤,穿着算是很清凉,但她只是淡妆遮瑕,身体散发着恰到好处的幽香,并没有经年混迹夜场的那股子风尘味道,反倒像是偶尔来这里放纵一番的小白领。
我蠢蠢欲动,刚想随口说‘愿意’,然后顺其自然的把她带回酒店的房间,可就在这时,却发生了一件很不合时宜的事儿。
一个粗莽的醉汉横插一杠子,把我撞了个趄趔,然后就在女人面前开始扭动他水桶般的腰。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刚想上前让这孙子吃点苦头,却见那个女人并没有停止蠕动身体,而是一边和醉汉跳舞,一边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我一下子清醒过来,敢情这姐们儿腰里别着扑克牌,谁想来就跟谁来啊!
我顿时兴致索然,心说戴仨避孕套我也不想捅精`盆儿。不过我还是上前掐住那醉汉的脖子,在他惶然惊恐的注视下用食指点了点他的鼻子,然后扬长而去。
经历是一回事,可是跟秦队他俩说起来就只用了三言两语。
丁聪狐疑的看着我:“你是说那个女人就是高岚?她不是今天刚下飞机嘛,你不会看错了吧?”
“你要是跟人脸对脸跳十来分钟的舞,你能看错吗?”我反问他。
“人有相似,再说夜场里黑灯瞎火的,你喝那么多酒未必就真看清楚了。”小丁仍是不以为然。
秦队沉吟片刻,问我:“你应该不会是单单因为在夜店里看见一个和高岚一模一样的女人就想让我查她,你想说什么?”
我掏出手机,翻出那张他之前传给我的照片,在两人眼前晃了晃:“这就是昨天晚上差点和我开片儿的那个傻逼。你们要还是怀疑我认错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们,这个人属猪。”
秦队翻开面前的档案,用手指点着看了看,抬眼看着我说:“这个人叫邓永旺,1983年3月28出生。”
丁聪往后靠了靠,“1983,那确实是属猪的。”转眼诧异的看着我:“你吓唬他以后还问他属什么了?”
“我……”
秦队扶着额头说:“小丁,你以后工作可得下点儿心了,死者邓永旺的脖子里挂着半拉摔碎的玉佩,虽然另外半拉没找着,可那明显是生肖猪。我发给况风的照片上只有红绳没露出玉佩,也就是说,他昨天夜里在酒吧看见的那个就是邓永旺,那个女人……”
说到这儿,秦队抬头看向门口。
白晓雨敲了敲门,立正后向他敬了个礼:“白晓雨正式报到。”
“你去查查那个女人的资料。”秦队朝丁聪抬了抬下巴。
丁聪起身看了看白晓雨,居然抬手向我一指:“你以后少去那种地方啊!”
我操!这孙子绝对是故意的!
他摆明就是对白晓雨贼心不死,故意挑拨离间。
怪不得香港电影里都说警察靠得住母猪会上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