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冒九泡了两杯花茶,坐在椅子里看着何玲发愣,忍不住说:“你长得和玲姐一点儿都不一样,还比她年轻,可说话的声音怎么和她这么像呢?”
“人有相似吧,我叫何双双。”何玲似笑非笑道。
李冒九甩甩头,问我这趟咋去了这么长时间。
我只说何玲的家太偏僻,又正赶上下大雪,才被困在山里一个多月。
到了该睡觉的时候,我开始为难,正想说跟李冒九挤一晚,何玲却在李冒九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把我拉进了房间。
第二天一早,我先跟李冒九去了趟单位,把从白眉县带回来的土特产分给了大伙儿。
老板皱着眉头说:“前头连个电话也不打回来,我还以为你不干了呢。”
我苦笑着把昨天跟李冒九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老板叹了口气,“不管怎么样,把她送到家就好,路上花了多少钱,直接找会计实报实销,中午跟大家伙一起吃顿饭。”
饭桌上我架不住李冒九他们你一个我一个的敬酒,有点儿喝高了,忍不住大吐苦水。
李冒九嘿嘿一笑,“你就净挑倒霉的说,你怎么不说好事呢?!”
“什么好事?”庞乐问。
“嘿嘿,他从外头领回来个女的,昨天晚上还睡一个屋。”
李冒九这一句话就像是往饭桌上扔了个炮仗,一下就都热闹开了,哥几个非要我改天把那女的带出来让大家见见。
一顿饭愣是吃到下午两点,老板才开车把李冒九他们带回了店里。
我一边晃晃悠悠往回走,一边给顾麻子打了个电话,让他来我的出租屋。
回到家,面对何玲我有点尴尬,事实上昨天晚上我们什么都没干,我倒是摸了她两把,可那种冷冰冰的手感仍然让我无法克服心理障碍。
何玲沏了杯浓茶端给我,“就知道那帮小子今天得灌你酒,赶紧多喝点水,然后回屋眯一觉。”
“不用睡了,等会儿麻子过来,咱们合计合计你们俩以后该干点儿什么。”
“是得找点事情做,总不能坐吃山空让你养着啊。”
何玲本来就是个挺会打扮的人,大红旗袍的身材又真没得挑。
我看着她高耸饱满的胸脯有点心猿意马,借着酒劲一把把她揽到了怀里,两只手开始不老实起来。
何玲没有呼吸,不用吃喝,但身体却和自己的一样,不但有各种感觉,而且在这方面十分敏感,没被揉捏几下就扭身跨坐在我腿上。
我酒意上头,双手分别抄住她一条腿就想往屋里抱,谁知这时却听见有人敲门。
我和何玲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
“况爷,我是看出来了,你是真不富裕,怎么就住这么个憋屈的地方呢,还是跟人合租。”顾麻子一进门就吵吵。
“你知道这儿的房价有多高吗?我又不是你,空手套白狼弄了那么些钱。我一个月就那么点工资,付完房租想存都存不下来。”
何玲幽幽的说:“我有钱,咱们可以买套小点的房子,我来付首付。”
顾麻子扑哧乐了,“我说妹子,你这算不算假公济私,跟咱老板套近乎啊?还真有你的,敢情你把那钱又带回来了。”
“行了行了,都别扯淡了,赶紧合计合计下一步该干点什么吧!”酒劲上来我有点头疼。何玲的心意从一开始我就知道,她给家里留了五万块钱,其余的全都转到何双双办的新卡上了。可我就是再穷,也不能花她的钱啊,那我他妈成什么了?
顾麻子想了一会儿提出个建议,见我还没听完就开始解皮带,赶紧闭了嘴。
这孙子居然让我把工作辞了跟他去盗墓。
好嘛,一天工带着一钉夫和一女更夫去倒斗?
盗魂一脉的祖师爷我没见过,可我知道只要听顾麻子的话,就很快能见到他老人家了。
我琢磨了半天,想的脑仁都疼了也不知道这个青皮除了倒斗还能干什么。
何玲试探着说:“要不我出钱盘个门面,咱干点小买卖呗!”
“你说一万遍我也不会用你的钱。”我揉了揉太阳穴,陡地一拍脑门儿坐直了身子,“你这么一说,还真提醒我了,门面不用盘啊,我那套小院儿不还闲着呢嘛,那间临街的门面是现成的啊!”
“小院儿?”
见何玲一脸疑惑,我不禁愣了一下,随即才想到我得到闻天工的馈赠,是她跳楼之后的事,先前在火车上做的那个梦,就真的只是个梦,因为何玲不知道我有一套小院,不会在梦中幻化出那里的场景。
我看了看时间还早,干脆拿过外套说:“我现在带你们去看看,把这些事儿都安排完,我才能安安生生上班呢。”
顾麻子嫌坐公交麻烦,出门就打了个的。路上我把得到小院的经过说给他们听了。
顾麻子苦笑摇头,“唉,看来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啊!”
何玲抿着嘴唇没有说话,心里想的,估计也和我跟顾麻子差不多。
如果没有中秋节那晚的事,何玲就不会跳楼自杀,我也不会被拘留,更加不会成为盗魂一脉的传人。
也正因为如此,我才能看见何玲,受她所托,送她的骨灰千里返乡,路上结识了顾麻子,还把“重生”的她给带回来了。
这一切的一切就像是因果循环,我们只能说,这都是命。
看完了门面,来到后院的堂屋,我们三个分别给梁头上的那位爷上了香。
顾麻子坐在八仙桌前,说:“况爷,依我看啊,咱这买卖还不能改,咱干一行爱一行,既然是盗魂的,那还就得开香烛店。”
何玲点点头,“我刚才来的时候看过了,这附近干什么的都有,就是没有卖香烛寿衣的,再说了,出了青石街再往北一点儿就是界和陵园,我觉得这生意能干。”
“那行,麻子你就留在这里继续开香烛店。”
“我一个人?”顾麻子一愣,不自觉的看向何玲。
“不然呢?让何玲跟你一起?你他妈想都别想。”
顾麻子赶紧摇头,“不不不,你的女人我可不敢惦记。是这么回事,但凡卖香烛寿衣的都得二十四小时有人应着,一接电话就得开门做生意,我一个人可盯不下来。再说了,我是真住不惯这种老房子。”
何玲咬了咬嘴皮子说:“风哥,要不让麻子哥在附近租个房,他白天在这里看店,晚上回去住,咱俩晚上在这儿住呗!”
“这儿离单位太远,我怎么去上班啊?”
“你不是会开车嘛,咱买辆车不就行了呗!”何玲似乎早就考虑好了。
看着她期盼的眼神,我点头同意了。
于是第二天到了单位,我就让最会拉关系网的庞乐给青石街附近的分店打了个电话,让那里的同事联系顾麻子,带他去找房。
隔天又和他一起去了趟二手车市场,花两万块钱买了辆金杯面包车。
他得知我要搬到青石街去住的消息后,很猥琐的笑道:“我就知道你得跟女朋友搬出去住,所以没跟现在的房东续租,你前脚搬走我后脚就搬过去跟李冒九住。”要不说这小子鸡贼呢。
看到我开回家的金杯,何玲哭笑不得,“你就不能买个新的啊?国产的也行啊!”
“我就两万块钱,买完车就等着下个月开工资了。”
“我有啊,都到了这个份上了,你还给我分什么呀?”
我没再说什么,直接把行李搬上了车,带着她回了青石街。
一进后面的屋我就傻眼了,这几天我都在上班,何玲问我要了钥匙,说是先把小院整理整理。
结果这下可好了,堂屋的香案和八仙桌子还在,屋子却已经粉刷过了,而且多了不少崭新的家具摆设,就连白炽灯泡都换成日光灯管儿了。
看完里屋,我更惊讶的合不拢嘴。
不但粉刷过,而且还铺了木地板,旧家具不翼而飞,改换成了阔大的席梦思软床,其它卧室家具应有尽有,墙上还挂着个液晶电视。
何玲看着我,小心翼翼的说:“这些都是我买的,我知道你不愿意花我的钱,等你结婚的时候,我还把这些都带走。”
“我操!你搬不走了。”我抹了把脸,转身把房门给关上了,直接抱起她扔在了床上,压在她身上喘着粗气说:“那天晚上你在梦里对我说的话,我都记着呢,我和你一样都想有个自己的家,那我们就成了这个家,以后你就是我老婆,想走,门儿都没有。”
“不行,我是鬼,我不能耽误你。”何玲毅然摇摇头,“活着的时候我没有梦想成真,死了以后能过把瘾就心满意足了。”
我没吱声,心说从现在开始已经由不得你了,伸手就开始解她的衣服。
一个女‘人’做到了这个份上,我他妈要是再有什么心理障碍那就是个傻比。
两个同样命运坎坷的人在一起不正是上天赐给的姻缘。
是人又怎么样?是鬼又如何?
何玲是鬼,况风就娶了这个鬼妻!
一切的前戏都省略了,我准备粗暴的提枪上马。
没想到这个时候,何玲却猛地把我掀下了床,抓过被子盖在自己身上,瞪着我说:“你想干啥啊?”
“我……你……你是何秀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