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焱低声问道:“你是先吃月饼,还是先吃我?”
话音未落,就俯下身来,把田谧搂在怀里深吻下去。
一个缠绵悱恻的法式长吻,两人都面色微红,气息不稳,高高的厨师帽有些歪斜,为他平添一丝平日少见的邪魅和狷狂。
田谧撇了眼外面的天色,想着早上他说的话,面色绯红地说道:“当然要吃月饼!”
“好,先吃--月饼”冷焱难得的从善如流。
田谧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又听他说道:“慢慢吃,不要着急,早上剩下的,都给你留着呢……”
冷焱搂着他在耳边轻轻低语,语焉不明地意有所指。
田谧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默念着,他说的是月饼,一定是月饼!
冷焱又抓住她的手,颇有目的地指引,轻声说道:“这里所有的,也都是你的……”
田谧突然觉得自己像烤箱里的月饼,糊了!
是她被带坏了想多了吗?
红着脸恨恨地捏了一把他腰间的肌肉,弹性十足,充满韧劲儿和力量。良好的手感让她不由自主地又多捏了几下……
在田谧的接触性攻击下,冷焱的防御力瞬间清零,为了保证晚餐能愉快进行,他立即举手投降。
“先尝尝蛋黄口味儿的……”
冷焱掰了一小块儿月饼,放入田谧口中,“味道怎么样?”
然后像个等待表扬的孩子,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
“嗯,口感松软,甜而不腻,回味悠长,如果中盛没了,你可以去开蛋糕店……”
田谧发出由衷的赞叹。
“还有什么是你不会做的?”又是人偶,又是手串,今天连月饼都是超赞,田谧禁不住怀疑他到底是总裁还是手工艺者。
冷焱不怀好意地笑了一下:“有一件事情还不太会,不过我想……很快就会了。”
纯洁孩子田谧刚刚只是感叹一下,没顾上仔细合计冷大总裁很快就会的事儿到底是什么,一眼瞥见桌上事先准备好的红酒,主动倒上一杯:“为冷大面点师的首秀成功,干杯!”
也是因为情绪紧张,田谧一仰脖,干了整杯红酒。
脸上很快被染上红霞,被冷焱吸得红润润的唇上,微微带了些红酒印,一呼一吸之间,除了原有的芬芳,还夹带了红酒的醇厚和甘甜。
四目相对,浓得化不开的眼神中,除了彼此,再容不下别人。
窗外明月高悬,怀中娇躯温软,田谧乖顺地仰着头,倚在冷焱身前,吐气如兰。
清甜柔美的气息顿时点燃了冷焱所有的细胞,情不自禁再次俯身低头,采撷那两片润泽的红唇。
他如同品鉴着稀世珍宝,用灵活的舌轻轻探索着田谧软软的红唇、小心翼翼地划过口腔内温润的粘膜。
连日来一直和冷焱勤于练习此项技能的田谧在红酒的催化下,突然间技能满点提升--无师自通地捕获了冷焱的舌,还好奇地用力吸吮了几下。
瞬时有白光在冷焱脑海中炸开,把所有的理智炸的片甲不留。
他一把捞起田谧,一边吻着,一边走向卧室。
月饼到底还是没有吃成……
自从和冷焱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她对这件事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尤其经过早上,她觉得目前的一切,顺理成章。
可当真正的兵临城下,她还是紧张得微微颤抖。
“不要怕,都交给我……”
“你很有经验?”田谧的眸光带着魅色,让冷焱浑身发紧。
“每天晚上在梦里和你演习一百遍……”
“……”
冷焱的脸色也带有掩饰不住的紧张,这种神色,突然让田谧心里生出无数的小欢喜,庆幸有机会与他携手,共同去探讨彼此生命中,各种第一次。
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刚才他说的那件“本不太会,很快就会的事儿”难道是指这个?
田谧把脸埋在他的胸前,只露在外面一片烧得火红的耳朵,冷总,说好的高冷呢?曾经的冷面阎王呢?每天这么一本正经地说着调情的话,中盛的员工知道吗?
冷焱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到床上,四目相对,久久凝视,一吻千年。
当温热的肌肤完全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时,她心跳如鼓,耳膜嗡嗡作响,目光迷蒙,手脚冰冷,有薄汗渐渐渗出,紧张的小腹都在一揪一揪的疼。
冷焱一直在不断安抚田谧,语言动作极尽温柔,看着她一寸寸软化成水,而他的额角开始有汗水汇聚成滴。
看着冷焱额角暴起的青筋,田谧心头大动,用手拂过他完美精致的脸庞,并向他投去了一个鼓励的眼神。
可冷焱还没来得及进一步动作,她突然面色一白,一把推开已经箭在弦上的冷焱,随手抓起一件衣服挡在身前,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向洗手间。
歪在一边被打断了的冷焱,第一时间看到了印在床单上的一朵红梅,脸色堪比锅底,一拳锤在床上,翻个身,把头埋进枕头里。
平静了一好阵儿,起身走到洗手间门口。
田谧随手抓的衣服是冷焱的T恤,她把T恤套在身上,恨不得直接老死在马桶上!
以往的大姨妈虽然不靠谱,总要折腾得她死去活来才肯露面,这次大概是因为改了国籍,换了风水,竟然没打招呼就突然造访,这样突然跑出来,不会给他留下什么后遗症吧!
田谧把脸埋在膝盖上,老天哪,让她先死一死吧。
正在她囧得不知所措的时候,门口传来冷焱带着金属质感的声音。
“你没穿鞋子,地面太凉,先出来,我去给你冲红糖水。”
田谧瓮声瓮气地嗯了一声,侧耳听听卧室里窸窸窣窣的声音,大概是他在穿衣服吧。
又过了一阵儿,她才蹑手蹑脚地起身,准备再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自己的房间。
打开门,先瞄向案发现场,原来的床单已经不见了,大概是怕她会难为情吧,刚想去床边捡回她的衣服,一下被门后的人结结实实的一个公主抱揽在了怀里。
田谧轻呼一声立即把脸埋在他胸前,带着满满男性阳麝味道的好闻气息立即弥散到整个鼻腔,好吧,他上身什么都没有穿。
她如同被烫到一般把脸转了过来,还想故技重施,逃离现场,可却被冷焱紧紧固定在臂弯里。
田谧的双眸中又燃起愤怒的小火球,体贴呀、善解人意呀,又是错觉!还骗她说去冲红糖水,结果她直直地撞入人家怀里。
肥大的衣衫半遮半掩地包裹着她的身体,此时她香肩微露,锁骨上刚刚弄出的红印子还清晰可见,相比之下,比较遭罪的还是冷焱。
吃不成,也不敢撩,他也只能干过过嘴瘾。
“你这样出去会着凉,和我在一起,用不着害羞,哪天让李远好好给你看看,总这样下去……”
顿了一下,贴着田谧通红的耳唇低声说道:“再出现几次这样的情况,会影响我们下半身,不……是下半生的幸福生活”
田谧能说她听见的语调重音在“幸”字上面吗?
弗罗伦萨一栋古堡式的建筑里。
艾森在窗前长身而立。
此时他并没有戴墨镜。
一身黑衣黑裤包裹着紧实有力的身材,满头浓郁的黑发,看不出他实际年龄。
眼神如古井无波却能直指人心,充满凌厉,浑身的霸气中还夹杂着血腥的匪气,让身边的人不寒而栗。
窗前的草坪依旧翠绿,一位长发的白衣女子在别人的搀扶下缓缓走来,清风吹动衣衫,显得她的身形异常单薄,突然她随意地在草坪上席地而坐,一直跟在她身边的女子不知道说了什么,过了好一阵儿,白衣女子才点点头,不情不愿地站起身来继续向前走。
艾森揉了揉额角,长长地叹了口气。
“威廉,昨天的事有消息了吗?”
“司徒总裁,这是全部资料,请您过目。”威廉伸手递过一沓资料。
艾森是纯正的东方血统,中文名字司徒继业。
司徒继业简单扫了一眼手中的纸,“先说说吧!”
“那位姑娘叫田谧,是今年九月下旬才到卡斯兰特留学的。有个东方的男朋友……”
“说重点。”
“她父亲叫田志国,早已过世,家里还有母亲和哥哥。王静华二十二年前在她工作的医院里早产,生下一名女婴,资料里有出生证明的复印件。”
司徒继业沉默了一阵才缓缓说道:“你先下去吧!”
然后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照片上的人看。
女孩年轻、漂亮,笑得干净、纯粹。目光清澈,不带一丝杂质,这笑容像极了当年的嫣然。
随后又把目光转向窗外坐在藤椅上的女人,远远看去,依旧仙气飘飘,可仔细观察就能发现女子目光呆滞,行动迟缓,像具失了心的木偶,没有一丝一毫往日的神采。
有出生证明,不是领养,可天下为什么会有这么相似的人?
还要继续查下去吗?如果找到她,要怎么面对她?
他在房间里宛如雕塑,指间的火星明明灭灭,直到天明。
自从田谧有大姨妈保驾护航,日子对冷焱来说每天都是煎熬。
能亲、能摸、不能……
白天除了上课,冷焱一直联系着和田谧在当地注册的事儿。
因为冷老爷子身居高位,他在国外七年也没考虑过加入外国国籍的问题,现在要和田谧注册,被告知需要由国内提供他们的婚姻状况证明。
易俊峰接到指令,马不停蹄地行动起来。
民政局里。
顺利地拿到了田谧的单身证明,轮到冷焱时却出了点麻烦。
“对不起先生,系统里没有您说的这个人的信息。”
“你看,这是他的身份证复印件和护照复印件,是不是弄错了,怎么会没有呢?”
“您不要急,一般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身份达到一定级别,他的各种信息都是加密的,不是我们想看就能看到的。”
“哦,那该怎么解决。”
“这样的问题我必须请示领导,您可以留下您的联系方式,一有消息,我就通知您。”
易俊峰多年和冷焱一起摸爬滚打,隐隐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冷焱再出色,不过就是一个成功的商人,至于把他的信息都加密?看来要采取点特殊手段呢!
刚要回去,却在门口看见了李美。
以往易俊峰绝大多数时间都是和冷焱捆在一起,李美是他人生道路上接触过的为数不多的女性之一。
他虽不善言辞,但却心细如发,他敏锐地发现李美双眼红肿,连发型都比往日散乱。
此时她正在用力地甩开一个中年男人的手。
易俊峰刚要上前,却在听见李美的话后,停下了脚步。
“爸!你放手,我自己会走!”
原来那个人是她爸爸,他还以为李美被骚扰了呢!
刚要离开,李美的声音又低低的传了过来。
“爸,我会嫁的,但今天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了,一会儿我和他登记后,我们就在这里开一个脱离父女关系的证明,我用婚姻给你还清全部赌债,就当还你二十二年的养育之恩了,你以后再赌下去,我也没有任何可以出卖的东西,来给你还赌债了……”
“乖女儿,把你嫁给身价千万的大老板去享福,怎么还苦大仇深的,当了阔太太就不想认你的穷老爹了?那不行,到啥时候你都是我的女儿……都是我的摇钱树……呃”
李保镇打了个酒嗝,继续说道,“走走,快进去,别让郭老板等急了。”
易俊峰在一边听的断断续续,李美要用婚姻还赌债?
看着他们进了登记大厅,他也跟着走了进去。
远远地,他就看见一个五十多岁的人,向李美父女走过去。
呃,看了眼前这个,他突然觉得赵四方也顺眼了许多,李美要嫁给他?这个比她爸爸的年龄都大了好不好!
易俊峰想都没想,直接冲上去,拉住李美的手,“你脑子让门挤出去了,为了替你爸还赌债,搭上一辈子,你缺心眼儿呀!”
简直没见过这么蠢的女人!
李美的脸上还挂着没擦的泪水,挣开易俊峰的手,“你走开!我又不认识你,你凭什么管我的事儿。”
李保镇在一旁看出了门道,腆着脸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你小子打哪钻出来的?你也看上我女儿了?行,趁着他们现在还没登记,你开个价,价高者得。”
“诶,李保镇,你好不讲道理噢。”肥厚的郭老板操着一口港式普通话,“你不是说要把女儿嫁给偶,怎么现在还反悔。”
“我哪有反悔,你比他给的钱多,我女儿当然还嫁给你,哪有反悔。”
此时李美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这一定是她一辈子中最黑暗的一天,自己最不堪的一切就这么赤裸裸地暴露在她最在乎的人面前。
她像一头发怒的小兽,用力推搡着易俊峰,边哭边说:“你走开,我不认识你,你离这里越远越好……”
易俊峰趔趄了一下,就稳住身体,双手像铁箍一下握住李美的两只胳膊,眼睛却看向李保镇。
“你还欠多少钱?”
“不多,八百万!”
“别听他胡说,昨天不还是500万!”李美对这个老爸实在是忍无可忍。
“对,今天就涨了,这个小子不拿800万,就别想娶你。”
“爸,你一定要逼死我吗!谁要娶我了,看在我帮你还赌债的份儿上,你就别说了,给我留点尊严吧……易俊峰,你要是不想看到一具尸体,你他妈的就放开我!”
李美挣扎了一阵儿也挣不脱,直接把脑袋就往旁边的柱子上甩去,易俊峰一个手刀,把李美砍晕在怀里。
“人,我带走了,这张支票给你还赌债,明天会有律师直接和你谈。”
“来人呐,光天化日强抢民女了!”
“你敢再喊信不信我立刻让你人财两空?”易俊峰气势逼人。
李保镇看看手里闪闪发光的支票,又看看眼前一表人才的小伙子,涎笑着说道:“成,500万也成,您请,您请。”
说完乖乖地闭上了嘴巴拿着支票乐颠颠地走了。
“那偶怎么办!”
李美是在易俊峰的车上醒过来的。
“老板,你快让我下去,不把我卖出去,我爸不会善罢甘休的,这次好歹算是明媒正娶,不是让人养在外面的小三,这个不成,下次就不知道换成什么样了!”
“就算他是你爸,他让你干啥你都干?让你死,你也去?真弄不明白你们女人都怎么想的。”
“我爸以前不这样的,我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和别人跑了,是他一把屎一把尿把我带大的,因为怕后妈对我不好,他一直也没另娶,就是前几年才突然变成这样的……有时候我也恨的牙痒痒,可他毕竟是我爸,我就不知道他为啥会变成这样了呢?”
“你不用担心了,我把支票给你爸了,500万够他还债了……”
“你把支票给他了?!赶紧停车,停车……”
李美情急,直接在后面抓住易俊峰的胳膊,用力晃着,“他拿到钱一定会又去赌的,绝对不会去还债,我得赶紧去把支票抢回来……”
“那个,咳咳。你别着急,我停车给银行打电话,不让他提现。”易俊峰红着脸,手忙脚乱地把车停在路边。
原来李美情急之下,不断晃动易俊峰的胳膊,丝毫没意识到易俊峰的胳膊在她的胸前蹭了好几个来回,26岁的他第一次知道,原来那里竟然那么柔软,还那么的--有弹性。
易俊峰直接把她送到了经典生活,原来田谧住的那个房子。
“这不是田谧住的地方吗?”
“她现在不住这里。”凡是和冷焱相关的人和事,他一句都不会多说。
可是在李美听来,就变了味道。他们现在是住在一起了吗?所以这里才空了出来,想到易俊峰帮她还了那么多赌债,李美在心里对田谧生出一种强烈的负罪感。
“可是田谧……”
“你暂时住在这里,衣柜里她的衣服不要动,其他的都随便用。”
“……”
晚上,李美辗转反侧,不停地换位思考。
如果她的男朋友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帮别的女人还那么多赌债,她知道后,一定会生气的吧!
她真不想让田谧生气、伤心,可她实在没钱,到底要怎么办?明天还是去找郭老板吧……
一夜无眠。
另一边的易俊峰黑了民政局的信息系统,果然,冷焱的信息被加密锁定,在键盘上不停地敲敲打打,搞定!
第二天,易俊峰为李美忙了一上午。
先是带着李保镇还了一圈赌债,500万的现金变成了一堆欠条。
又动用了点儿冷焱的关系,把李保镇关进了局子里,不仅给他弄了个和别的犯人隔绝的单间,还专门找了心理专家,每天两小时帮他戒掉赌瘾。
到了下午,又匆匆忙忙返回民政局,继续办冷焱的单身证明。
没想到李美那个倒霉催的又和肥厚的郭老板同时出现在登记大厅。
眼见着前面还有一对儿,马上该轮到他们了。
易俊峰站在那里想了一会儿,还是走上前去。
郭老板先看见了他。
操着一口港腔,警惕地说道:“怎么又四你!偶和李小姐四自由恋爱,鹅且,偶四hongkong银……”
易俊峰没空理他。
“赌债都还完了你还要嫁给他?他的钱就那么吸引你?用你的一辈子去换他那几个臭钱,你值吗?”
“这位先森你这样讲就不对了哦!”
“你闭嘴!”
“你闭嘴!”
李美和易俊峰异口同声地对着郭老板吼道。
“李美,我以前没发现你也是个爱慕虚荣的女人,中介的收入不能养活你吗?年纪轻轻的,为了钱就可以找一个比你父亲年纪还大的人?你爸那是病态,我帮他找了心理医生,会治好的,你自己,好自为之吧。”易俊峰说完转身就走。
李美的心里像被刀子翻搅了一般,看着易俊峰的背影,心疼得只能蜷缩着蹲在地上,任泪水肆意横流,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只能在心里不停地呐喊:“不是的,不是的!我不是那样的人,我只是不能接受你对我的好,不想给你添麻烦,因为,你才是我这辈子最最在乎的人……”
易俊峰负气把车开出去很远,才想起冷焱的正事还没有办,烦躁地揪了一把头上的板儿寸,又一次折了回来。
李美和那个郭老板已经不在大厅里了。
这么快就办完了?易俊峰没来由地烦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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