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心情不好的征兆。
但可能是因为那个让他一想起就心尖发软的小姑娘,他流畅完美的下颔线透着几分柔和的意味。
很矛盾的两个状态。
那个小姑娘可能睡得正香,做着美梦呢。
这样就好。
维持着这样就好。
不需要为那些肮脏的事情所烦恼。
他的小公主,永远活在阳光之下。
段清承能和闻人白成为朋友的原因,大概就是他总是识时务的很安静。
就像现在。
闻人白的情绪很不稳定。
可是就这样干坐一晚上,段清承实在是忍受不住,他皱着眉制止,“别喝了。”
闻人白连动作都没有停顿,不停的给自己灌着酒,只是越放纵,脑海里的线就更清晰。
“你说。”男人突然压低着声线开口,“把他们都杀了怎么样。”
语气里夹杂着尖锐的讽刺和冰冷的笑意。
他没有在开玩笑。
他是真的做得出来。
段清承知道他是在为什么而烦恼,可他没有想到,他会有这么疯狂的念头。
段清承愕然的抬眼看他,“你……”
仅仅只是吐出了一个字,就被他森冷的目光给震慑住,后面的那些话再难说出口。
他喉间仿佛被某个力道给压抑住了,提着的一口气还没上来,就听到男人似乎带着点醉意的呢喃。
“算了……”
“小姑娘心软……”
段清承:“……”
小姑娘不是善良的人,她也不会心软。
在面对闻人白的事情上,她仿佛没有了任何底线。
她只想他能开心。
可能这就是所谓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吧。
段清承漫不经心的靠在沙发背上,一手撑着下巴,压下自己心脏处传来的阵阵酸涩。
能被这样肆无忌惮的信任,还真是羡慕。
“你就打算这样酒气冲天的回去?”
段清承挑眉,握着红酒杯和男人碰杯,然后一口就抿下,微苦的触觉让他缓过神。
“阿祈睡着了。”
他是等她睡着了之后才出来的。
段清承:“……”
瞧瞧这毫不掩饰的亲昵语气,让他想撬墙角都没处撬。
红酒被换成了更高度数的白酒,白色的液体晃动在高脚杯中,迷人又醉眼。
闻人白的酒量就是再怎么好,也经不起这么造,更何况,他本身就不想用神力把醉意压下,他在完全的放纵着自己。
瞧他这一口闷,段清承都替他胃疼,他摇了摇头却没有再劝。
“那?你今晚要不醉不归?”
“不行。”
段清承挑眉,他还以为依着这架势,这男人怎么说也要在这里喝到死,没想到他还有一丝理智在呢。
男人沉默了会,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他刻意把神力都消散,像个普通人一样知道喝醉酒是什么滋味。
除了神明特有的自愈能力他不可控之外。
男人出神般的低语。
“阿祈明早见不到我会不开心的……”
段清承:“怎么会?你明早偷偷摸摸的回帝宫,以你的实力小姑娘肯定不会发现。”
“没有我在,阿祈睡意会很浅。”
只有提到了小姑娘,男人才会弯起好看的眉眼,是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所以阿祈容易醒的早,然后若是睁开眼看不到自己的话。
她会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