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贵妃当着东宫众人的面一顿劈头盖脸的骂,一句关心的话也没有。
周宴之心中有怒气也有恨意,但更多的却是委屈。
她知不知道他的马车被人算计了,坠入湖中差点被水淹死?
若不是自己运气好,恰巧遇到萧南姝在场,他现在已经是死人一个了。
而他的亲生母亲却连半句关心的话都没有,只会一味的批评和惩罚。
他真的很想亲口问问,她到底是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宋莹莹见皇贵妃的气消了一点,赶忙上前劝说:“皇贵妃娘娘,您别生气了,小心气坏了身体。”
“太子哥哥浑身是水,肯定是遇到了危险,您就别责怪他了。”
“太子哥哥落了水,说不定已经感染了风寒,不吃饭怎么行呢。”
“您就别罚太子哥哥了。”
“这是我亲自给太子哥哥做得点心,您若不让他吃,那岂不是浪费了嘛?”
皇贵妃看着宋莹莹娇滴滴的模样,仿佛整颗心都融化了。
刚刚还是一脸严肃,听到宋莹莹说话瞬间一脸慈祥的模样。
“好,本宫听你的。”
“本宫先回去了,你们年轻人多聊聊。”
临走时,皇贵妃看了周宴之一眼,用着命令的语气说道:“宴之,好好照顾莹莹。”
“是。”
周宴之心里虽然恨极了,但还是不得不恭恭敬敬的听她的命令。
此刻,他真的觉得自己的确是她争权夺利的工具。
皇贵妃走了之后,宋莹莹立刻凑上前一脸关心的问道:“太子哥哥,您这是怎么弄得,到底出什么事了?”
周宴之看着宋莹莹,根本就不想理她。
皇贵妃对她越好,他就越讨厌宋莹莹。
其实也不是讨厌,确切的说是嫉妒她。
就像争夺父母疼爱的孩子一样,就像不被关注的一个总是会嫉妒被父母偏爱的一个。
所以皇贵妃对她越好,他就越不喜欢宋莹莹。
更何况母妃还想让他娶宋莹莹当太子妃。
因此,他对宋莹莹就更加反感了。
前段时间他私自去侯府提亲,一来是想争取萧震天手中的兵权,二来萧南姝的确让他心动。
第三个原因就是他的叛逆心理在作祟,他不想当母妃手中的傀儡。
更不想娶一个自己讨厌的女人!
就因为他私下去找侯府提亲,母妃已经小半个月没跟他说过一句话了。
今天是第一次开口,但却是劈头盖脸一顿骂,而且丝毫不关心她的死活。
若是往常,他还能压下心中的烦躁,敷衍的应付一下宋莹莹。
但是今日,他看都不想都看她一眼。
只见他语气冷冷的说道:“没事,宋小姐请回吧,本宫想休息会儿。”
宋莹莹见他一副不耐烦的表情,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
周宴之还从未用这种态度对过她,今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为何突然变得如此冷漠?
“太子哥哥,你怎么了?”
“是不是因为莹莹刚刚没帮你求情?”
“其实不是的,莹莹一直想帮您求情的,但是皇贵妃刚刚实在太厉害了,我吓得不敢插嘴。”
周宴之冷笑:“宋小姐以为自己是谁,本宫被母妃说教,用得着你来求情?”
宋莹莹听着周宴之冷嘲热讽的话,吓得不敢再说话。
“太子哥哥,你到底怎么了?”
“你这个样子好可怕,你不要这样对我。”
周宴之懒得再搭理她,直接进了寝殿。
宋莹莹被晾在前厅,有些不知所措的盯着周宴之的背影。
她不能接受事情变成这样,她每次来太子都是彬彬有礼、对她照顾有加,她甚至早已把自己当成了准太子妃。
可是,为何她才几日没来,他却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若说皇贵妃训他的缘故也不应该啊,之前,皇贵妃也当着她的面训过太子殿下。
但是每次皇贵妃走后,他依然笑脸相迎、温润玉如。
“赵远,今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赵远是周宴之的心腹,他看到主子被骂,心里也替主子感到委屈,自然也不喜欢宋莹莹。
“没什么,宋小姐请回吧,主子今日心情不佳。”
宋莹莹却没有要走的意思,她是皇贵妃的干女儿,又被皇贵妃宠上了天。
别说一个小侍卫了,就连宫里那些不受宠的公主皇子见了她都要客客气气的。
所以,宋莹莹还不会把一个小侍卫放在眼里的。
“大胆狗奴才,现在连你也敢给本小姐脸色看了吗?”
“本小姐在问你话,你给本小姐老老实实的回答,若是敢有一句谎言,本小姐立刻去皇贵妃那里说你对本小姐不敬,让她砍了你的脑袋。”
赵远心中不忿,但却不敢忤逆她的意思。
“今日到底发生了什么,回答本小姐。”
“今日,太子出城查看名阳县的灾情,回城的时候不知为何马儿突然疯跑起来,在人群里横冲直闯。”
“马儿不受控制一头冲进金陵湖,连人带马一起坠入湖底。”
“太子被人救上来的时候,其实已经没有脉搏了。”
“幸好勇毅侯府的萧小姐在场,才把殿下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结果,一回来就被皇贵妃骂了,心情自然不好。”
“所以,还请宋小姐谅解,今日太子并非有意针对您,殿下的确受惊了。”
宋莹莹听完之后,惊呼出声:“竟如此凶险,太子哥哥为何不直接告诉贵妃娘娘呢?”
“太子的性格您还不了解吗,他在皇贵妃面前向来是报喜不报忧的。”
“结果,贵妃娘娘没有一句关心的话,反而臭骂了太子。”
“原来是这样。”
“对了,你说萧小姐是治好大皇子眼疾那位吗?”
“正是。”
宋莹莹佩服道:“她的医术的确不错,这次多亏有她。”
“改日本小姐定要亲自拜访,认识认识这位萧小姐。”
“有个神医做朋友,日后就不怕生病了,或许以后还能帮到太子哥哥。”
“对了,她是如何救醒太子哥哥的?”
赵远眼神躲闪,支支吾吾的说道:“就……就是那样,属下不懂医术,也说不上来她是具体是怎么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