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女一听都慌了,难道温泉宫内进贼了?
她们自动把贼人联想成男子,一个个都吓得哭了起来,不仅清白没了,可能一会儿小命也不保。
靖安王妃面露不悦,她觉得今晚的糟心事太多了。
没找到儿子的福星不说,还毁了自己的温泉池,真是倒霉透顶。
“到底怎么回事?”
“皇婶息怒,云儿本来是跟堂妹一起在园中赏烟花的。”
“后来听说府中的温泉宫开放了,便拉着堂妹一起过来泡温泉。”
“谁承想刚进来就看到侄女前日丢失的头面,竟戴在她的头上。”
“而且……她根本就不是侯府千金。”
“侯府嫡女名叫萧南姝的确不假。”
“但我与南姝相识多年,算得上闺中密友,又岂能认不出她的长相?”
“这个贼女分明是在冒充南姝的身份……”
靖安王妃一听水里的人不是侯府千金,以为她是混进府的女刺客,立刻让女侍卫将其拿下。
“说,你到底是谁,为何要冒充他人混入府中,到底是何目的?”
赵雅儿吓坏了,她怎么也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赵雅儿跪在地上不断磕头:“求王妃饶命,臣女……虽……虽不是侯府嫡女,但……但的确侯府的女儿。”
“这么说你是侯府庶女?”
赵雅儿不敢说话,若说她连庶女都不是,那岂不是更加丢脸。
靖安王妃被气笑了:“呵,好大的胆子,竟然冒充嫡女来参加本宫的宴会,还敢往嫡女头上扣屎盆子?”
这时,一直躲在嘉云郡主身后的小姑娘开口了:“母妃,她在撒谎。”
“女儿与侯府庶女有过一面之缘,她根本不是萧南茜!!”
众人再次大惊,没想到她的身份还有反转?
“你到底是谁?”
赵雅儿跪在地上一言不发,尴尬的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的身份。
“来人,将这贼女送去官府。”
赵雅儿慌了:“求王妃饶命,臣女其实是……是侯府养女。”
“臣女虽不是侯爷亲生,但我母亲十年前嫁给侯爷为妾……”
“还请王妃饶命。”
这下所有人都清楚她的身份了。
原来是小妾带入侯府的野种,如此低贱的身份也敢跟她们姐妹相称,简直奇耻大辱。
关键是,她不但身份低贱,品行也坏,竟然如此损坏嫡女的名声。
今日若不是两位郡主突然闯入,萧南姝就坐实了屁王的称号,以后可就出名了。
想想就觉得可恨,谁家若是有个这样糟心的养女,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靖安王妃有些为难了,即便她只是侯府养女,看在侯爷的面子上,她也不能随意处罚。
“皇婶,将她交给云儿吧,她偷我头面的事情还没解决。”
“我没有偷东西,郡主缘何要诬陷我?”赵雅儿一脸怒气。
“还敢说没偷,你头上戴的是什么?”
“这可是去年皇祖母送给本郡主的生辰礼物。”
“你一个庶女都不如的养女,如何能能有如此贵重的头面?”
“皇婶,这套头面您应该也认识吧?”
“皇祖母赏我的时候您也在,您还打趣说,等柔软及笄的时候,也要皇祖母送给柔儿一套如此精致的头面。”
靖安王妃看了陈嬷嬷一眼,陈嬷嬷立刻把赵雅儿头上的红宝石头面摘下来递到王妃面前。
靖安王妃嫌弃的捂住口鼻,向后退了一步,可能是怕上面粘了屎尿屁,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
“这的确是宫中之物。”
靖安王妃不想给王府惹麻烦,便把人交给了嘉云郡主。
赵雅儿被扔出温泉宫的时候,还一遍遍的喊冤:“郡主,您弄错了,我真的没有偷您的东西。”
“我头上这套的确是宫中御赐之物,但却不是您的那一套。”
“嘉和公主出事,我父亲剿匪有功,这一套是淑妃赏赐给侯府的。”
“祖母又赏给了表妹,可表妹毁容了,她不愿来参加王府宴会,就把请帖给了我。”
“表妹体恤我没有像样的头面,便把这套红宝石头面也借给我用一下……”
“我用完就还回去了,我真的没有偷您的。”
嘉云郡主一脸怒气:“哼,你这贼女惯会撒谎。”
“一会儿说你是侯府嫡女,一会又说你是侯府庶女,你以为本郡主会信你的鬼话吗?”
嘉云郡主说着,突然从腰间抽出鞭子狠狠的抽打在赵雅儿身上。
“贱人,敢偷本郡主的东西,我看你是活腻了。”
嘉云郡主借机替萧南姝出气,下手没有丝毫手软。
其他的贵女们也觉得她该打,竟无一人同情的,看戏的同时就差一把瓜子了。
赵雅儿被打的皮开肉绽,还不停的解释。
嘉云郡主见打的差不多了,便命人把她绑五花大绑,胸前还挂着盗贼两字,一路招摇过市,直奔侯府。
此时,萧南姝正一家团圆的吃茶点、赏烟花。
王管家匆匆入内:“侯爷,出事了。”
“嘉云郡主找上门来,说表小姐偷了她的东西。”
萧震天眉头紧皱,这个不省心的养女。
其他人也都一脸诧异的跟了出去。
众人来到门口,看到赵雅儿被的皮开肉绽,五花大绑的扔在地上,全都倒吸一口凉气。
赵姨娘更是扑过去,哭的歇斯底里。
“雅儿,你这是怎么了……”
“谁把你打成这样?”
“到底出了什么事?”
赵氏也心疼不已,在看嘉云郡主手中血淋淋的鞭子,生气的质问:“郡主,雅儿到底怎么得罪您了,您至于把人打成这样?”
嘉云郡主看着赵氏满脸怒火的样子,突然有点心疼萧南姝。
有个这样拎不清的母亲,难怪她受了委屈也不敢说。
“她偷了我的头面。”
“这是太后赏赐给本郡主的,侯府若不给本郡主一个交代,本郡主现在就进宫告诉太后。”
众人看着赵雅儿头上的红宝石头面,心里想着这不是小姐的吗,怎么跑到赵雅儿头上了。
“表姐,我的东西怎么跑到你头上了?”
赵雅儿咬着唇不说话。
春荷突然瞪大眼睛:“小姐,定是表小姐偷您的东西。”
“您还记得下午中毒的事情吗?”
“您就是在吃了表小姐的点心后,才昏睡不醒的……”
“肯定是表小姐在糕点里下毒,迷晕了您,然后偷走了您这套红宝石头面。”
“中毒?”
“到底怎么回事?”赵氏一脸担忧。
萧南姝不安的看了一眼胡郎中。
萧震天一脸威严的对着胡郎中:“说。”
胡郎中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小姐今日的确中毒了,只是毒性微弱,只会致人昏迷,不会伤人性命。”
“小姐命小人不要说出去,小人便没有禀报。”
赵氏吓得脸都白了:“姝儿,你中毒了为何不说?”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是吃了表姐送来的糕点才中毒的,可是表姐怎会下毒害我?”
“我不敢说,我怕事情没有查清之前表姐会受到牵连……”
赵雅儿看着萧南姝陷害她,脸上的表情仿佛要吃人一般:“我没下毒,萧南姝你休要陷害我。”
“我就是给你下了点蒙汗药,根本没有下毒。”
啪!
赵姨娘一巴掌打在赵雅儿的脸上,她想要阻止女儿,但终究没能阻止住。
“雅儿,不准胡说。”
“你怎会下毒害你妹妹,你定是被吓傻了。”
可是赵雅儿受不了这样的诬陷,依旧不肯停止:“这套头面的确是我偷的,但却不是偷郡主的,而是偷表妹的。”
“我找她借,她却不肯。”
“我没想着占为己有,我只是想借用一晚,用完后就偷偷的还回去。”
嘉云郡主见火候差不多了,便娇声怒喝:“贼女,少在本郡主面前演苦肉计。”
“我不管淑妃有没有给侯府赏赐东西,但你头上这套分明就是我的。”
“你们若是不信,就看看手镯内侧是否刻了本郡主的名字。”
赵雅儿为了自证清白,立刻把镯子摘下来,借着昏暗的灯光看着内则雕刻的小字——周嘉云。
“怎么会这样?”
“这头面分明是我从表妹屋中偷拿的,怎么会刻着郡主的名字……”
萧南姝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急忙问道:“表姐是从哪边抽屉拿的?”
“右边。”
“怎么了?”
萧南姝吩咐道:“春荷,你去看看左边抽屉。”
“是。”
王管家也跟着去了,春荷的确在左边抽屉里找到另一套红宝石头面。
赵氏看着两套极其相似的头面,不解的看着萧南姝:“姝儿,你房中为何会有两套?”
“其中一套是郡主赏的。”
“我前些日子帮郡主治好了顽疾,爹爹可以帮我作证。”
萧震天轻轻点头算是回应了她的话。
萧楠书继续说道:“郡主为表感谢赏我一套头面。”
“我在王府不好当面打开看,回府后又被表姐拦着要请帖。”
“我当时顺手就把东西递给春荷,让她把东西收起来,我并不知道盒子里装的是什么。”
“后来就忘了此事,一直到现在都未打开过……”
这时,嘉云郡主也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本郡主赏你的时候也没打开看。”
“春婵,怎么回事?”
“我不是让你准备的翡翠十二件吗,你为何拿的是这套红宝石?”
春荷立刻跪在地上,不停磕头求饶:“奴婢拿错了,求郡主开恩。”
“原来是误会一场,还望侯爷勿怪。”
“我一直以为府中遭了贼,却不想竟是春婵这贱婢拿错了。”
很快,嘉云郡主话锋一转:“只是这套头面是太后赏赐,我不便随意送人。”
“明日我定亲自登门拜访,送上翡翠十二件。”
大家都是聪明人,人家把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哪有不懂的道理。
虽然是乌龙事件,但毕竟是侯府理亏,竟然养出了这种偷东西的腌臜货……
赵姨娘反应过来,突然扑过去,在赵雅儿头上又扯又拽,骂骂咧咧:“丢人现眼的东西,你还不快摘下还给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