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玄墨一听,反手抽出腰间雷鞭,讥笑连连,“就凭你个废体之人还想罩着别人?可笑至极!”
“是吗?”
玄月轻佻眉头,凤眸透着几分张扬,“看样子,你这腿伤好得还挺快,才过去一夜就忘了疼。”
这事不提还好,一提起来,那玄墨当场就火了!
昨日在竹石崖上挨了一刀,折腾得他一宿未眠。
若不是娘亲给的中品金疮药够多,怕是他今日都无法下地了!
“贱人,你还敢提及此事,看我不废了你!”
说着,玄墨满脸怒容,举鞭就要抽向面前的少女。
然而!
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身侧的玄瑶却一把拉住了他!
俏脸上浮现一抹冷笑,“哥,莫要上了这贱人的当。”
“上当?”
玄墨微微一愣,“瑶妹,此话何意?”
“今日父亲已经回府,若是你伤了她,不就给了这贱人告状的机会?”
不得不说,这玄瑶心思缜密,比起玄墨要机警不少。
只可惜。
和她母亲一样,是个蛇蝎心肠!
玄月双手环抱胸前,一派从容,“怎么,这么快就认怂了?”
“贱人,你也别得意得太早了,”玄瑶阴恻恻地一笑,“就算你昨日命大又如何,能不能活到和三皇子的新婚之夜,那可就说不准了。”
若非这一番话,玄月还差点忘了这茬!
前世在新婚之前,她因重伤久卧在床,中途就遭受了好几次毒杀。
甚至,就连新婚之夜还被三皇子摆了一道,诬陷她和一个奴才苟合,当众休妻!
纵是重生一世,那份屈辱依旧深入骨髓,恍若昨日!
不过……
当初摔过的跟头,她又怎会重蹈覆辙?
玄月居高临下地睨了眼玄瑶,似笑非笑地说道:“管好你自己就行。”
丢下一句话,她反手牵过玄沧,傲然离去。
望着两人的背影,玄瑶暗暗咬牙,垂在身下的指尖深陷血肉。
末了,她眼底闪过一抹阴狠,“哥,帮我给三皇子传个信……”
……
话分两头。
玄月二人已经迈入了后厨。
“月儿姐……你刚才不怕吗?”
玄沧还有些惊魂未定,愕然地望着面前的绝美少女。
“明枪易躲,有何可惧?”玄月嫣然一笑,“只要玄家还是父亲做主,他们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这话听着简单,可不知为何,玄沧总觉得话意不浅。
斟酌无果,她也就懒得琢磨,一门心思地扑在了制作糕点上头。
整整一个午后,西苑欢声笑语。
玄月也享受其中,感受这久违的温馨。
转眼就到了翌日。
大清早的,宫中就来了消息,特邀玄家入宫赴宴,一同会见匈屿国特使。
接过圣旨,玄旻剑眉紧锁,幽深的目光直盯上黄锦上的名字。
放眼整个东溟国,谁人不知匈屿国蛮横好斗?
历年来,匈屿特使前来进贡,次次设法刁难东溟皇室,而这回圣旨上还特意提到了玄月和玄瑶,也不知是作何用意。
“父亲不必烦忧,女儿随你前去就是。”
玄月微微一笑,柔声安抚父亲。
见女儿这般懂事,玄旻心中更是百般滋味。
“月儿……”
“父亲,你先去马车上等我,女儿去去就回!”
说着,她匆匆转身,一溜烟地跑回了别院。
见此一幕,玄瑶精致的容颜逐渐扭曲,心底恨意也如藤蔓般疯长。
笑吧!
使劲地笑吧!
今日过后,你玄月将会成为整个玄溟国的耻辱!
……
东溟国皇宫宫墙高耸,青砖红瓦。
宫门大敞,腰佩尖刀的侍卫左右而立,神色肃穆。
马车车轱辘所过之处,溅起了不少尘土飞扬,远远望去,好似拖着条灰蒙的长尾。
玄月和玄瑶紧跟在父亲身后,随着领路的公公入了保和殿。
金盏玉杯,红毯黄桌,色泽斑斓多彩,倒是令人心旷神怡。
三人上了席位,不久便瞧见一袭龙袍的威严男子从侧厅入宴,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嘴角噙着一抹浅笑。
“今日朕在保和殿替匈屿使者接风洗尘,众爱卿不必拘谨,随性便是,都坐下吧。”
这浑厚的嗓音一出,众人纷纷鞠躬谢礼,异口同声道:“谢主隆恩。”
落座之余,人群中站起一个身披虎皮的粗犷汉子。
龙行虎步地走到殿中央,朝着龙椅上的皇帝拱了拱手,面无惧色地说道:“皇上,臣乃匈屿国三王子,早就听闻东溟国人才辈出,青年一辈更是高手如林,倒是不知东溟国的青年才俊可有我匈屿汉子的勇气!”
说着,他朝着手下使了个眼色,待手下带拿着个竹篮子过来,这才继续开口,“这里头放了我匈屿国最毒的毒物,不知谁人敢将手伸进去摸上一圈?!”
这……
都说了里头放着毒物,傻子才会把手伸进去呢!
那不是找死吗?
刹那间,偌大的保和殿陷入一片死寂。
众人敛目垂首,无一人敢贸然自荐。
唯独,玄月不同。
她撑着下巴,慵懒地瞥了眼不远处的竹篮子,凤眸一派坦荡。
果然。
这匈屿国特使的刁难法子也和前世一样,那自己带来的东西准能用上!
与此同时,龙椅上的战汶翰扫了眼殿下,鹰眸犀利。
早知这匈屿三王子聪慧过人,此番由他入东溟进贡,必然会掀起一番风浪。
可没想到的是!
这才出了头一道难题,居然就将他东溟上下给难住了!
倘若今日无人出面应战,一旦传扬出去,岂不是会贻笑九州?
“众爱卿,既然三王子有心考验,我东溟大国自然不缺勇士,但凡是敢上前一试的爱卿,朕重重有赏!”
俗话说得好,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可撞上了送死的活计,勇夫也不敢吭声啊!
见状,那匈屿三王子啧了几声,面露不屑道:“看样子,论起胆识,还得是我匈屿国的汉子大啊!”
“噗!”
忽然,一道娇笑声响起,“三王子也太会说笑了,殿上无人应答,那是因为东溟男儿都不屑这等把戏,你若真想玩玩,不如让小女子陪你。”?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席上的玄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