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啊,总是很任性的一个人呐...”王瑾说着自己也是笑着摇了摇头,又是指了指方毅左那一边,说道:“你看那家伙,李大哥他虽然和他不对付,但总是会不知不觉地去帮他,仅仅只是因为他答应了一些事情罢了...”黄圃听到王瑾这般说,便是更加聚精会神地听着。
良久,王瑾才将最近发生的事情同黄圃讲完了。一旁的黄圃早已经惊呆了,不由得张大了嘴巴,小心翼翼地问道:“王大哥,你是说您这一伙人里面都是天人化生境界的高手?”
“是啊,我是里面最差的那一个,还没有到天人化生境界,其他人都已经突破到了那个境界了。”王瑾说着便是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
黄圃连忙拍着自己的胸口,强笑着说道:“还好我没一开始就得罪你们,要不然我们今天就交代在这了。我原以为福叔说看不清你们的境界都是在吓唬我的。”
“所以啊,多听一听长辈的话。你也就是遇到了我们,要是真遇到一个脾气古怪的主,说不得人家挖个坑把你卖了,你还帮别人数钱呢。”王瑾说着便是调侃了黄圃一句。
“那也是我运气好才碰到王大哥你这般好说话的人,对了,您倒是帮我引荐一下您那几位天人化生境界的朋友啊。”黄圃自嘲了自己一句,便又是顺杆爬了一下。
王瑾只是摇了摇头颇有些无可奈何,想当初他也是这般自来熟的,“你还真是胆子大,也好就让你开开眼界。”王瑾说着自己也是笑了起来。
“那是,胆子小也不敢出来闯荡江湖啊,再说了王大哥您的朋友又不会吃人,我倒是怕什么。”
“来,我同你介绍一下,”王瑾说着便是领着黄圃往易耳唐波那一边走去,先是介绍了唐波,道:“这位是唐门唐波,这位是常州黄家黄圃。”
“见过唐大侠。”黄圃说着便是拱了拱手,不卑不亢,心中只是想到唐门弟子果然名不虚传。唐波也是回了一礼。
“这两位是惊惶阁的易耳和铁牛...”王瑾又是向黄圃介绍了一下易耳和铁牛,易耳只是冷着脸点了点头,铁牛倒是回了一个憨厚的笑容。
只是易耳听得黄圃的名头之后,便是思索一番,这常州好像并没有这般大的黄姓武林世家足够豢养这么多的超一流境界好手,不由得怀疑这黄圃是不是用的假名,刻意来接近王瑾有所图谋。
“这位是武当派的金巽风,有着‘小剑仙’的美名。”王瑾又将这金巽风介绍给了黄圃,黄圃道了一声:“原来阁下就是武当派的掌门接班人金巽风,果然名不虚传。”黄圃说着便是要深深地拜了下去。
金巽风连忙将黄圃搀起来道:“都是先辈闯下的名声倒是和我没有太大的关系。”
黄埔见到金巽风这般自谦,便是不由得自比了一下,自己家实江湖上少有的武林世家,名声虽响,但尤不及这少林武当的威名,这金巽风身为钦定的武当派接班人,看年纪不过大自己几岁便有着如此修为,尚能够如此自谦,便是生出惭愧之意,道:“闻名不如见面,倒是我坐井观天了。”
王瑾听得黄圃这般说,便是问怎么了。黄圃只是面露惭愧,道:“实不相瞒,我并不是姓黄,之前是隐瞒身份罢了。如今看到金兄这般磊落,心中顿感惭愧。”
“你是常州皇甫家的公子?”却是易耳问道,他刚刚正差不多猜到这黄圃用的是假名了,又听到黄圃这般说,念叨了这黄圃的名字几下,便是猜出了这黄圃的由来了。
“我的确是皇甫家的,我叫皇甫真,之前隐瞒了诸位倒是不好意思了。”皇甫真说着便是又道了几次谦,在场的众人也是谦和之辈,并没有同这皇甫真计较什么。
倒是王瑾照顾黄圃,笑着打趣道:“我之前行走江湖为了便宜行事也是多用假名,皇甫公子想必也是这样的原因吧。”
“是的,我出来闯荡江湖,便是想要闯下自己的名声不想靠着祖辈的余荫过日子。便是用了这化名罢了。”皇甫真说着也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那你为何又将自己的真名讲出来呢?”易耳却是问道。
“只是看到这位金巽风如此谦恭有礼,一时心中惭愧,便是讲了出来。”皇甫真倒也不隐瞒什么,只是说自己才出世家也是觉得天下间少年英雄甚少,皆以为是徒有虚名之辈,今日一见诸位便是觉得心中有愧,难以望尘莫及,索性坦诚一些,结交些真正知心的朋友。
众人听到皇甫真这般说,心中的一丝不快也是消散了,纷纷夸这皇甫真是个性情中人,有如此追求,他日未必不能在江湖上闯下偌大的名声。
皇甫真听得众人这般说,心中的惴惴不安也是烟消云散,便是与众人更加热络了起来。
“对了,皇甫兄弟,你是常州人,此地距离常州可是有些路途,怎么往这边来了?”却是易耳做出漫不经心地问道,他早已经从皇甫真的谈吐举止之中瞧出了这是一个才出江湖的雏,便是靠着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吹嘘了一下自己的战绩,便是很快地让皇甫真信任了自己。
见到时机成熟了之后,易耳便是出言套话了,他是觉得皇甫真这一行人往这边出现,好巧不巧出现在这倒是有些古怪。
“说来惭愧,我本是想要去西昆仑山上见识一下武林中魔教和那七罪宗的盛事的。只是今天遇到您几位,便是觉得自己以前还是太过自大了。”皇甫真说着便是露出了惭愧的神色。
“哦,这魔教和七罪宗的事情早已经传遍了江湖?”易耳假装自己才知道这一件事情。
“是啊,这消息我还是从百晓阁那里打听过来的。”皇甫真道。
“这魔教和七罪宗的武林盛事是什么个情况?”易耳听得皇甫真刚刚那般说,便是晓得这小子说的七成是真的,只是他也是想要晓得一些外面的情况是如何了。
皇甫真道:“我还以为你们早已经晓得这消息了,也是往那西昆仑山上去的。既然你们不晓得这消息,我告诉你也无妨,百晓阁放出声来,这邪道中后进的七罪宗组织欲要挑战魔教第一邪道宗门的位置,便是由着那神秘的七罪宗宗主和那南离火约斗,二人约定在七月初便在这魔教圣山的西昆仑山上决斗,来决出谁是江湖第一邪道宗门来。
于是乎,便是有着许多像我这样的人往那西昆仑山上而去,便是想要看看那一番光景,到时候说不得也能找到个机会来扬名立万。”
易耳一听,便是晓得这皇甫真也是被惊惶阁放出的假消息给迷惑了。这百晓阁是有着朝廷背景的他倒是晓得,心中暗想着朝廷这一招驱虎吞狼之计可真是险恶用心,但他也是不点破,只是道:“对了,你在这沿路上有没有发现什么名门正派的弟子往那西昆仑山的方向去啊?”
“这个...倒是没有,我所见的大多是一些游侠儿和一些不大出名的门派往那边去,虽然也有高手,但是不多。”皇甫真思索了一番之后,便是答道。
易耳听的皇甫真这般讲,便是晓得了这幕后推手的大概意思,又问道:“你来的路上有没有看到那些神神叨叨念着经文的家伙啊?”
“我倒是听说有人在更北边发现了一些你所说的人,难不成他们是七罪宗的人?”皇甫真很快也是想通了这其中的大概。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些人应该就是七罪宗的人了。”易耳说道,他已经可以确定这皇甫真是真的误打误撞跑到这边的,只是他尚且不晓得这皇甫真是如何发现这儿的,便又问了一下。
皇甫真倒也不疑有他,只是说道他之前抓住了一个绰号“彻地鼠”的惯偷,本想教训他一下,却是被那“彻地鼠”说这儿有着惊天剑意出现,天空中又有着异象,想必是有宝物出世,便是往这边来了。
易耳一听心中暗道不好,大概这惊天剑意是九霄前辈之前放出的,倒是被那“彻地鼠”感知到了,便又对皇甫问这“彻地鼠”如今身在何方。
皇甫真只是答道:“我看那家伙言语不似作假,便是将他放走了。怎么?易大哥你和那人有旧?”
易耳只是挥了挥手,说道:“算了,既然那人走了就走了吧。反正那道剑意也不是他一人知晓。我也不是与那‘彻地鼠’有旧,只是他回去总是会乱开口,只怕到时候又是引来一些人来。不过你也是有些粗心大意了,一不小心就将风声走漏了出去,要知道行走江湖重要的便是手脚干净,不落痕迹。”
皇甫真一听,便是懂了易耳的言外之意,他心中虽有些不认可易耳那种‘宁错杀,不放过’的言论,但也晓得自己错放了一人会引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便是道:“倒是我之前没想到这一茬。”
“也不管你事。”易耳说着便是话音一转,又道:“听我一句劝,若是没必要,你也莫要去掺和魔教和那七罪宗的事情了。”
“正道中人怎么能不为惩奸除恶出一份力呢?”皇甫真却是不赞同易耳的建议了。
“嗯,见识一下总是好的,但莫要纠缠太深,免得自己陷进去了。”易耳又是叮嘱了一句,便是不再说什么了,只是转身忙活去了。
皇甫真看着易耳怎么突然间不搭理自己了,便是心生疑惑,对着王谨问道:“王大哥,我莫不是言语之间冲撞了易大哥,怎么好端端的他就不同我说话了呢?”
“嗐,别放在心里。他本来就是一个话少的家伙,能够同你聊这么几句,正是和你投缘呢。听我一句劝,你还真的不要参与这魔教和七罪宗的事情。”王瑾笑着说道。
皇甫真到底是行走江湖时间太短,不是很懂这王瑾和易耳的弦外之音,只是问道:“怎么你也这般说?”
“你啊你,有没有见过那种两个人打架,有人过去围观,最后那两个人没有斗个你死我活,最后反倒是围观的家伙鼻青脸肿?”王瑾说着便是打了一个以前李见心同他说过的故事。
“我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到底是什么意思啊?”皇甫真都快急的挠手挠脚了。
“你自己回去想想吧,若是想不清楚便是问你的福叔去,不过我想你还是能够自己想清楚这是什么意思。”王瑾说着便是下了逐客令。
皇甫真也是一个识趣的人,听得王瑾这般说,便是告辞了,只是走向自己那简陋的营地,路上还在想着王瑾和易耳两人话中的言外之意。
天色渐晚,众人也是开始生火造饭了,三处篝火在夜幕将要降临前燃起,不一会便是炊烟升起。
皇甫真那一边早已经由皇甫家的门客将那饮食料理完成了。那福叔看着锅中的饮食差不多熟了,便是喊道:“少爷,该吃饭了。”
“哦,来了。”那皇甫真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便是走了过去,端着一碗白米饭,只是端着碗一阵出神。
福叔看着自家少爷一副食欲不振的样子,便是问道:“少爷,这饭菜不合你的胃口?”
“没有,我只是在想一个问题。”皇甫真说着便是将碗筷放在了地上。
“是什么问题能够难倒我们这聪慧的少爷啊?”福叔打趣道,脸上带着慈祥地笑容。
“我是在想,那王大哥怎么要同我说那两个人打架却是把看戏的人揍了的事情。”皇甫真问道。
福叔一听,便是晓得了这问题的大概,他也是不赞成自家少爷去掺和这魔教和七罪宗的事情的,便是笑道:“这问题还是少爷你自己想琢磨吧,这道理自己琢磨出来总是比别人说的要受用些。”
“嗯,他们也是这般说的,只是我一直想不清楚。”那皇甫真说碗肚子便是响了起来。
“赶紧吃饭,吃完饭再想也不迟。”那福叔说着便是夹了一块猪肉到了皇甫真的碗里。“也是,吃饱了才能想得更清楚。”皇甫真也不纠结,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三下五除二地解决了温饱问题之后,皇甫真便是躺在了地上看着漫天的星光,嘴中不由得念叨道:“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