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回屋的时候,何萧怜突然冲出来,一把抓住姚瑶的胳膊质问道,“侯爷是不是生病了?”
一听,姚瑶奇怪问,“你听谁说的?”
“侯爷往常回府,不都窝在书房的吗?可这次回府一直睡你屋里,一整天了都没出来。他又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他肯定是生病了,躺下了,才会如此,对不对?”
姚瑶有些惊讶。
这个何小姐对于侯爷的事,怎么就这么敏感呢?
姚瑶冷着脸说道,“侯爷的事,何小姐少关切,您顾好腹中胎儿……”
何萧怜反手一推。
姚瑶差点倒下来,幸好有侍卫托着。
“你干什么?”侍卫怒斥大叫,“敢伤着我家夫人,你有几颗脑袋可以掉?”
何萧怜急忙跪下,上前抓着姚瑶的裤腿哭嚷道,“求夫人让我去伺候侯爷吧。”
姚瑶冷眼腻着她,“我府里不缺丫鬟!”
“我知道,但我想为他侍疾!夫人,我为之前违逆您的事情道歉,但求夫人看在我对侯爷一片痴情的份上,您就让我为他侍疾一回吧。”
姚瑶再三忍下怒气,“何小姐,我说了,府里不缺丫鬟,不需要你的伺候!请你自重!”
何萧怜见求情不行,愤怒起身斥责道,“侯爷在你手里,就被你糟蹋成这般,你也好意思霸占着他不放?若换做是我,此时此刻,我一定会驻守在他床榻,寸步不离才对!可你呢?走东走西,也不知道在忙乎什么鬼东西!侯爷的病情,难道还比不上那些身外之事?”
姚瑶冷眼瞪视道,“你在教我做事?”
“对!我就是在教教你,如何为人妻!你若做不到妻子应有的本分,就赶紧给我离开他!我还是那句老话,你不配当他的妻子!一点也不配!”
一激动,何萧怜感觉肚子在抽搐收紧,明显感觉腿间有什么东西要留下来似得。
难道,缠腹出效果了?孩子……要下来了?
姚瑶适时开口道,“请何小姐回房,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她再出来蹦跶。”碍眼!
何萧怜急忙挣扎,作势要闯她苑子。
侍卫们抓人拦阻,大声呵斥,“不许胡闹,赶紧回去!”
“我不要——我要见侯爷——我不许你们糟蹋侯爷的身子!我要去侍疾——”
挣扎间,何萧怜两腿间溢出了血迹。
姚瑶见状,一口凉气抽吸,“何小姐你——”
“啊——好痛——”何萧怜捂着肚子滑落下来。
侍卫们吓得急忙松开手,后退数十步,“夫人、我、我们没有、没有用力啊……”
姚瑶吩咐道,“赶紧送何小姐回房,叫大夫过来,把子墨也一并叫来!”
“是。”
“婉婉人呢?”姚瑶回视问,“怎么回来都没见过她人影?”
侍卫尴尬笑道,“赵婉姑娘这些日子一直在宋将军府邸。”
姚瑶揉了揉眉心,“真是头疼!这人还没嫁过去,怎么就直接贴过去了呢?这是要掉价的呀!叫她回来,顺便把宋将军一并叫过来。若何小姐撑不过去,这事……”
哎!难办!
“好痛——好痛——快救救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
屋里女人凄惨大叫中。
侯府里两个大夫,忙得焦头烂额,进进出出的侍婢们,端出一盆盆血水。
姚瑶见这症状,脸色发绿发青。
这是她见过第二次流产。
女人怀个孩子,当真要女人半条小命啊这是!
宋辞和赵婉急忙赶来,宋辞听见屋里的叫喊声,心慌如麻,忙问,“侯夫人?萧怜她……她……”
姚瑶沉声道,“宋将军做好心理准备,孩子恐怕保不住了。”
宋辞捏了捏拳头,脸色很是伤怀。
“宋将军进去看看她吧!”
“谢夫人。”
宋辞一条腿刚踏入屋内,却听屋里的女人大喊道,“我要见侯爷——我要见侯爷——你们把侯爷请来好不好?侯夫人,我求您了,让我见侯爷一面吧——好痛——”
踏入屋内的一条腿,硬生生的被他给拔了回来。
宋辞抬起一张死寂的脸,呼出了那口憋了半晌的气,气若游丝道,“夫人。”
“嗯。”
“下官有个不情之请,请夫人成全。”
姚瑶眉头紧锁,“你说。”
“请侯爷来见她一次吧。”
姚瑶一点也不想答应,可撇头,她看见宋辞背后的赵婉在给她戳手心,这是拜佛的姿势啊!
姚瑶不明白,自己欠赵婉丫头什么了?挥挥手,竟然真叫人去喊人。
感觉眼前这两人都是傻瓜,傻不拉几,爱了一个不该爱的人。
不过歪头想想,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罢了罢了,人生苦短,只要自己觉得值得,傻乎乎一些也不错。
姚瑶去了苑子口,伸手迎向受伤的男人,扶着他,心疼道,“侯爷辛苦您了。还得累着您跑一趟。”
秦翼澜微微一笑,侧耳道,“凡是夫人的要求,我自然是有求必应的。因为我喜欢夫人欠着我各种各样的人情。”
“……”姚瑶生气道,“少贫嘴。进了屋,不许进她身。”
“知道的。夫人别担心,为夫去去就来。”
秦翼澜进了屋,门还没关就听见何萧怜的丫鬟噗通跪地哭嚷道,“侯爷,我家小姐太可怜了。她听闻您生病后,想要为您侍疾,可侯夫人偏偏不让。不让不说,她还扯着我家小姐,这一来二去,都不顾念我家小姐怀有身孕,害的我家小姐流产了!”
屋外,姚瑶憋着怒气撇头。
这对主仆真爱作秀,也不知道侯爷会不会信?
倘若这个何萧怜真的是侯爷的初恋情人,那这出戏码一出来,估计姚瑶立马要被侯爷打入十八层地狱了吧!
何萧怜忍着剧痛,伸出颤抖的手,渴望给秦翼澜抓在掌心,安慰她一句。没事的,有我在!
可惜,秦翼澜撇过脸,装瞎没看见。
“何小姐有话要同我说吗?”
何萧怜恳切问道,“侯爷……我……”
“怎么?没话说吗?没话说的话,那我来说可好?”
何萧怜楞了一眼,结巴问,“侯爷有、有何吩咐?”
“不是吩咐,而是质问,听我家子墨说,何小姐流产的胎儿,骨头畸裂。这是什么原因?难道是我家侍卫把你腹中胎儿推成畸裂的?”
何萧怜脸色大变,“这……我……”
“何小姐,请你老实回答一下,你滑胎的真正理由是什么?”
“我我……我……”
秦翼澜哼笑道,“若是缠腹至胎儿滑胎,那条果腹的布,应该来不及丢掉吧?来人,搜床榻!”
“是!”
一大批侍卫蜂拥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