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婚宴,秦翼澜和姚瑶一进门,就受厚待礼遇,被何大人拱着送去贵宾席。
两人相携入门,郎才女貌,羡煞旁人。
何岚语和她入赘夫婿并没有按照传统婚嫁,带着盖头躲在内室静候,而是直接和自己夫婿一同在外面迎接贵宾。这是她父亲要求的,必须要她再跟侯爷侯夫人当面道歉才能体现何家的诚意。
为了何家,何岚语抛头露面不说,关键是她和自己不喜欢的男人一起迎接外宾,这是她人生中最大的耻辱。
何岚语看着秦翼澜和姚瑶手牵手朝他们走来,再看看自己身旁站着的丑奴憨货,真是可笑至极,老天爷竟然这样愚弄她。
何萧怜靠着何岚语轻声道,“妹妹,等会儿敬酒记得语气柔软些,要让别人知道我们何家已经和侯爷重归于好,这出闹剧才算结束。”
何岚语讥讽冷笑,“所以我的婚姻在你眼里,就只是一场闹剧是吧?”
何萧怜嫌弃撇眼,“这是你自作自受。没能耐扳倒她就别对她使手段。”
何岚语一时无言以对。
她是没有她姐姐聪慧,但这不能成为她被欺负的理由啊。
“岚语妹妹。”何萧怜的夫君宋辞走了过来,悠然笑语,“恭喜妹妹嫁得如意郎君。”
“如意郎君?姐姐跟你说的?”何岚语讥讽反问。
宋辞一愣,“啊?”
何萧怜忙把自家夫君拉开,“夫君别来闹事儿,妹妹要去跟侯爷他们敬酒了。”
“啊,哦。”
何萧怜扯着宋辞离去,何岚语望着他俩的背影,眼底里闪过一道浓浓的恨意。
端着酒杯,何岚语站在姚瑶身前,端起美酒轻声道,“多谢侯爷、侯夫人赏脸,愿意参加小女的婚礼,还带了如此厚重的礼物,小女实在惭愧。”
姚瑶端着茶水回道,“我身子孱弱,不宜饮酒,就以茶代酒贺喜何二小姐新婚美满。”
新婚美满?
这都是拜你所赐啊!姚瑶!
何岚语慢慢吞下酒水,和着一口怨气,狠狠往肚子里噎下。
“侯夫人不能饮酒,但是侯爷可以,就让侯爷代替夫人,小女要敬他三杯。来人,斟酒——”
姚瑶心里嘀咕,这个何二小姐还是不改之前爱闹的毛病,成了亲也不安分。
何府丫鬟端着酒水过来的时候,何岚语伸出脚丫子。
那丫鬟扑倒的瞬间,酒壶直接往姚瑶身前洒去。
就在那刹那间,姚瑶腰腹被身旁男人用力一扯,整个人都窝进他怀里,回头才发现,飞过来的酒壶,洒到了她肩侧。
“啊——”
丫鬟吓得直接跪倒在地,抬头看看何岚语,也不敢指责自家小姐的不是,只能低头道歉,“对不起夫人,对不起夫人!请夫人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
姚瑶可没把心思放在那丫鬟身上,她好奇抬头看向秦翼澜。
此时此刻她真的有一万个问号想问秦翼澜。
为什么她都没反应过来,他一个瞎子比她反应得更快?
还有,他是如何精准的一下就搂到她小蛮腰的?也不怕搂错人?搂错地方?
秦翼澜察觉女人的视线不对劲,那眼珠子就往他眼皮子底下挤,一脸望眼欲穿的表情,总想从他眼睛里探查到什么猫腻。
秦翼澜忙低声耳语,“那丫鬟怪可怜的,你再不帮忙说几句话,她就要没命了。”
姚瑶这才反应回神,见丫鬟就要被管家拖下去惩罚,她忙开口道,“今日大喜之日,不宜动武。那丫头也是不小心,不用惩罚。”
何岚语忙道,“可是夫人的衣服湿了,时季夜寒露重,夫人身子又不好,衣服湿了很麻烦,如果夫人不嫌弃的话,可以去内院换件衣服。夫人放心,是全新的,没人穿过。”
秦翼澜点点头,“确实该换。你去换好再来吃酒席。”
秦翼澜发了话,姚瑶也不能拒绝,只能勉强答应,“那好吧。”
“送夫人去后院换衣服,不得怠慢。”
“是。”
丫鬟们带着姚瑶去了后院。
姚瑶坐在屋子里静等丫鬟把衣物拿来,期间花了不少时间。她很好奇,何家的办事效率这么低的吗?拿件衣服还需要这么长时间?
秦翼澜和人闲聊喝酒,感觉时间有些久,他坐不住了,派人询问,“我夫人呢?怎么还没来?”
丫鬟上前说道,“夫人试了一套衣服,有些紧小,穿不得,在给夫人赶制衣服中。”
“嗯……”秦翼澜有点不舒服,起身道,“带路。”
丫鬟神色微微变化,“呃,是。”
秦翼澜被带去后院走了一圈,子墨贴耳道,“侯爷,不对劲,这丫头在绕圈。”
秦翼澜瞬间黑了脸,脚步顿住。
丫鬟尴尬回头,“侯爷,怎么了?”
秦翼澜沉声道,“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好好带路。”
“……是、是!”丫鬟满身冷汗,根本禁不住男人压下来的气息,如万箭穿心般凌冽。哆哆嗦嗦着脚步,一路往内院深处走去。
屋内,姚瑶等了许久才等到衣服送过来,刚要宽衣解带的时候,内外突然被人推开。
“啊——大小姐。”梦桃急忙把人拦在背后。
门口,穿着婚服的新郎官,被吓得目瞪口呆,他急忙转身跑出屋外。
就这狼狈的模样,被秦翼澜抓了个正着。
子墨瞬间绿了脸,“侯、侯爷!”
秦翼澜拳头紧捏,眼睛往子墨瞟了一眼,子墨急忙冲去门口,把房门关紧。
屋里传来姚瑶低声哭泣。
那新郎官噗通一下跪在地上磕头,“对不起侯爷,对不起侯爷,我不是故意要偷看的。我、我并不知道侯夫人在我屋里换衣服。”
“你的屋??”
新郎官用力点头,“是、是的。这是何大人给我的私人院子。”
秦翼澜还没问出其他问题,院子门口陆陆续续赶来一批人马,为首的就是新娘何岚语。
何岚语焦急走来,“凌宇!你怎么可以亵渎侯夫人?真是不可理喻!侯爷,您别生气,我一定会给您一个交代的,来人,把这个狗奴才抓起来,当场杖毙。”
秦翼澜暗暗瞪眼。
这个何岚语疯了不成?自家夫婿刚成亲就要亲手打杀他?他在她眼里,不过是个随意能处死的奴才罢了,根本没把他当夫婿看。
凌宇急得直讨饶,“二小姐,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呀……方才……”
“闭嘴!眼下已经由不得你再狡辩了,侯夫人的名声,怎么能让你这狗奴才给玷污?来人,把他的嘴给我堵上,拖下去,杖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