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血雨娃娃和幽魂纸人闻言，均是一愣。他们看向莫凡，疑惑而又不解的问道。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能帮你们摆脱他的控制，让你们重获自由。”莫凡淡然道。
“这不可能。”几乎是出于本能，两只魔兽异口同声的喊道。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所谓不可能，也只是因为自身能力不足，做不到罢了。”
莫凡的语气仍旧波澜不惊，可越是这样的平静淡然，越凸显出一种令人动容的强大自信。
顿了一下，莫凡继续说道:“直接解除你们的灵魂契约，我确实做不到，但我有办法用另一种契约将其替换掉。”
“比如你们愿意和我签订灵魂契约，成为我的御兽。那么凭借我的精神力，足以利用这新的契约，将你们身上原有的契约给替换掉。从而变相的让你们摆脱控制。”
说着，莫凡耸了下肩，又坦言道:“当然，这么做我的目的也很明显，也就不多说什么了。我也不会强迫你们，只是提供给你们一个新的选择，一个机会而已。至于如何做？全凭你们自己的意愿。”
“毕竟，每一个独立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个体生命，都应当有自主选择的权利。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这既是对自己的尊重，也是对世界对生命的尊重。”
“不过呢，我还是要说一句。跟着我，怎么都应该比跟着对面那个软不溜丢的大家伙要好吧？至少我肯定不会像他一样，逼迫你们去做不愿意做的事情。这一点你们从我的御兽们身上应该看的出来。”
就和从前一样，莫凡收服新的御兽，不会用什么过度华丽的言语，也不会给出什么假大空的承诺。
不论好坏，他只会向御兽们展露出最为真实的一切。他能给他们什么，又能为他们做什么？他们又能从他这里得到些什么？而他这个御兽师又想要些什么？
从不隐藏自己的目的和心思，只把最真实的一切全部展现出来。让御兽们自己去衡量，自己去做选择。
这正是莫凡一贯的风格，也是他这个御兽师身上最能打动御兽的地方。
没有浮夸的自吹自擂，也没有欲擒故纵的自我贬低，有的只是最真实的一切。
这就是我，最真实的我，你喜欢就来，你不喜欢掉头离开便是。
反正我就站在这里，有缘人自会到来。无缘者强行捆在一起，也没有任何意义。
莫凡的真诚和坦然毋庸置疑，哪怕他已经言明自己抱有其他的目的，也依旧不会让人对他产生丝毫反感。
很多时候真就是这样，婊子不可恨。当了婊子，却还要立贞洁牌坊，那才是真的让人烦。
小人他坏，但却坏的坦坦荡荡，从不加以掩饰。相对来说，确实是要比那些伪君子好太多了。
而且真要说起来，莫凡会是小人吗？显然不是。
幽魂纸人和血雨娃娃面面相觑。他们能够感受到莫凡那平静之下所隐藏着的真挚情感。明白对方这绝不是虚情假意。
事实上，对方话都已经说到到这个份上了。掰开了揉碎了，甚至可以说是都嚼烂了。咋可能还有半点隐藏和虚伪，啥都摆到明面上来和你讲了，还要怎么真实？
这些他们都懂。也因此，他们为之心动。
“你所说的那些你真能做得到？”迟疑片刻，幽魂纸人仍是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
莫凡很有耐心的再度点头，认真答道:“当然。这种事情上，干嘛要欺骗你们？也完全欺骗不了。毕竟如果我做不到，我自己也将一无所获，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不是吗？”
两只魔兽闻言，均在心中微微点头。确实如此，这一点完全没毛病。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愿意赌一把。反正依照您的实力，我们两个应该也没什么好让您煞费苦心去坑的。”
“相反，能找到这样一个强大的御兽师，成为自己的新主人，应该说是我们的运气才对。我反正是已经受够了这种被操控，做什么都完全身不由己的日子。”
“情况已经差到这种地步，再差又能差到哪去？一件事情差到底，终归是会慢慢变好的。所以我愿意尝试一把。”
血雨娃娃似乎要比幽魂纸人更加干脆一些。听完莫凡的话后，便不再犹豫，声音发狠的说道。
就像是在竭尽全力，拼命鼓起了最后的勇气，也宣誓着自己最后的倔强。
“喂，别冲动啊！”听到血雨娃娃的话，幽魂纸人不禁着急起来，赶紧劝阻道。
血雨娃娃滑稽而鬼畜的歪了歪头。那头歪的就仿佛下一刻就要从脖子上掉下来一般。
三角形的嘴巴微微颤抖，只听其继续说道:“拜托，这还犹豫什么？难不成你还真的想继续过这种浑浑噩噩，被人操控，完全看不到半点希望和未来的日子？”
“与其行尸走肉般的活着，不如搏上一把。说不准就单车变摩托了。记住，什么都无法放弃的人，也必定什么都无法改变。你自己不去努力，不去尝试，也将永远止步不前。”
“这个世界不会因为你而去改变。你只能为了自己而改变自己。”
说到这里，血雨娃娃用那双漆黑空洞的圆形眼睛瞟了一眼远处，那还在不断被围攻的邪灵太岁，略微压低声音道:“而且说句实话，你觉得那大家伙还有可能活的过今天吗？”
“别忘了，我们和他签订的可是奴隶契约。我们两个死了，他会没事，可他要是完蛋了，我们是要跟着凉凉的。所以你觉得就眼下这种情况，我们还有其他的选择吗？”
“摆在眼前的这条路，对我们来说是最好，也是唯一的选择。要是错过了，只怕就真的万事休矣了。”
血雨娃娃连珠炮似的一番话，怼的幽魂纸人是哑口无言。
他也转过身去看了一眼在一众御兽围攻之下，节节败退的邪灵太岁。不得不承认，血雨娃娃说的都是对的。
“咱们相处的时间也不短了。出于同病相怜，我提醒你一句。但你那纸做的，本质上却完全是个空壳的脑袋，如果真的想不通这些，转不过这个弯儿，那我也没有办法。”
“反正我是不愿意就这样挂掉。哪怕只有一丝希望，我也要拼一把，毕竟好死不如赖活着。”
血雨娃娃说完，便重新转过脸来，然后悠悠朝莫凡飘了过去。显然是打算和莫凡签订契约了。
“滚犊子。你才没脑子呢，你才只是个空壳脑袋呢。咱俩半斤八两好不好？我是个纸做的空壳，难道你就不是个布做的空壳？就好像你脑袋里有东西一样。”
“僵尸来了，拧开你的脑子看了看，都得失望的离开。”
听到血雨娃娃的话，幽魂纸人明显很不爽，当即就怼了回去。
“那你倒是过来呀！做个明智而正确的选择给我看看。证明你不是真的脑袋空空。”已经飘到莫凡面前的血雨娃娃，闻言回过头来。再度鬼畜的一歪头，语气很是挑衅的说道。
“来就来，谁怕谁？哼！”幽魂纸人不愤的说着，然后便挪动其纸质的身体。伴随着一阵沙沙沙的摩擦声，缓缓走了过来。
莫凡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不禁暗暗摇头，在心中轻轻一笑。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俩是绝对的损友。嘴上相互喷起来，那叫一个狠。事实上，都相当在意彼此。
血雨娃娃表现出这样恶劣的态度，明显就是在用激将法。
幽魂纸人明显也是看出了这一点，但却没有点破，而是顺水推舟。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彼此间的默契？
不同的人之间，有着不同的相处方式。莫凡觉得这挺好。因为这样，生活和世界才变得绚烂多姿，不是吗？
意见达成，那接下来就没啥好说的了。莫凡掏出便携式采血器，开始分别与两只魔兽签订契约。
他之前说的办法并非信口开河。只要他的精神力比邪灵太岁更加强大。那么，用他的契约替换掉原本的契约完全没有问题。
这就好像软件总是会自动升级，更新版本一般。高级取代低级，这再正常不过了。
至于莫凡的精神力是不是比邪灵太岁更强？莫凡表示，邪灵太岁是什么玩意儿？他完全不放在眼里。
不怪莫凡嚣张，他是真的有嚣张的资本。
他自己本身乃是双魂合一。这种情况下，使得他的基础精神力就远比同等级的普通御兽师更强。基本是普通御兽师的好几倍。
别人拥有着王级的精神力，他便拥有着王级巅峰，别人有着王级巅峰，他便堪比皇级。
有这样强大的基础，再加上18只御兽反馈给他的精神力。最最关键的是，他之前可是吞了一个系统，让精神力更是暴涨了不知道多少倍。
换言之，莫凡为什么现在敢随随便便就签订一只传说品质的王级巅峰魔兽？不就是因为家里有余粮吗？精神力多到他完全不用去考虑这方面的问题。
总结起来就俩字，豪横。
莫凡如今怎么说，都是货真价实的皇级御兽师。而他的实际精神力，别说帝级了，就算是比起圣级，也分毫不差。
不夸张的讲，单论精神力这方面，莫凡可以很自信的说一句。神级之下，他无敌，神级之上，一换一。
如此一来，莫凡想要凭借强悍的精神力，硬生生挤掉邪灵太岁。为两只御兽卸下原本的灵魂契约，完全没有问题。
意识空间中，伴随着咔嚓一声，一个血红色卷轴骤然破碎。
取而代之的是另外一个熊熊燃烧着的血红色卷轴。那个卷轴的体积明显要比原本的卷轴大上许多。那是莫凡使用自己的精神力凝结，构建出的契约卷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