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者皆惊,就连神意宗收买的几个官员都连连咂舌。
他们已于昨天晚上到神意宗的消息,打算配合神意宗,来个里应外合。
按照神意宗的意思,华清绝不敢直面圣主。
到时,就靠他们这些人在宫内破坏掉结界装置,神意宗就可以长驱直入。
哪想到华清开口便是直接放行。
他们一面窃喜,一面暗想:他是疯了吧?
吏部尚书谷梁云当即出列上前行礼:“陛下,神意宗圣主此次前来,明显是行刁难之事。”
“陛下近日虽然威名远播,但陛下龙体是否康健毕竟关系到大燕江山社稷,国泰民安。”
“微臣虽不才,愿效犬马之劳,出宫与圣主以理相争,说不定能”
不等他说完,华清已来到他身前,笑了笑,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
“好了,朕知道了,回列吧。”
而后回身瞪了一眼太监:“你还愣着做什么?”
太监忙喊:“圣上口谕,宣神意宗觐见。”
华清回到龙椅正襟危坐,静待神意宗的到来。
吏部尚书谷梁云还想继续劝说华清,刚张开两片嘴唇,华清厉声而语:“谷尚书,起身归列。”
谷梁云一阵怔然,好久才站起身后,回到官员行列之中。
当城门上守卫宣布让神意宗进宫时,乔圣主竟然有一瞬间的恍惚,这显然大大超出他的预料。
躲在暗处的其他三大圣主看到这一幕,俱感意外:
“我们要不要尾随在神意宗队伍后面入宫?”
“我觉得没有这个必要,乔圣主已经进了结界内部,只要我们内外通力合作,破结界还不是易如反掌?静观其变吧。”
“若是燕王没有想象中那么强,乔圣主独吞了宝图,该如何是好?”
“哈哈,我们不熟悉燕王,还不熟悉乔圣主吗?我们三人联手对付他,还是绰绰有余的。”
乔圣主在前,两个弟子用凉轿抬着重伤的九长老落后两个身位。
长老,殿主及一众弟子依次随后。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正殿走去。
还未进入宫殿,乔圣主便放出神识锁定华清,窥探他的修为。
白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乔圣主心下一惊,微挑眉头:是灵器所阻吗?还是修为真的到了大乘期?
他理了理纷乱的思绪,重整仪容,脸显蕴怒,继续向正殿走去。
进入正殿后,群臣们纷纷向两侧柱子边让去,站成两列长队。
神意宗则带着人从中间一直走到龙椅前方的台阶下。
华清坐在龙椅上,眯着眸子,俯视着他。
“乔震天,见了吾皇为何不下跪?”安乐公主面含怒意,直呼其名,厉声发问。
“什么?”朝堂上响起一片惊疑之声。
圣主是何等人物?
连一些大臣们手心都替安乐公主捏着一把冷汗。
“哼!下跪?他配吗?”
“圣主可是整个大燕修为最高的不世天才,不客气点说,圣主动动指头,整个大燕皇宫便化为尘埃。”
大长老愤然变色,伸出枯木一般的手指,不礼貌地指向安乐公主,语气十分强硬且愤怒。
安乐公主气急,伸出雪手隔空扇他耳光,乔对主挥了挥衣袖轻松化解。
安乐公主已是炼虚初期修为,自然不惧只是化神巅峰的大长老,她可是稳压他一个小境界。
更不要说,他们隔着炼虚这道天堑,两人的实力分明是云泥之别。
但对于合体巅峰期的乔圣主来说,安乐公主的修为多少有些不够看了。
华清挑了挑眉毛,伸出右手示意安乐公主安静,目光落在乔圣主身后,似笑非笑地说道:“乔圣主,朕自记事起,还未见过你呢。”
“今天你居然大驾光临大燕皇室,着实令朕意外。”
“不知,你今天前来,所为何事?”
乔圣主双眉倒竖,目带怒意,侧身指了指坐在凉轿上的九长老:
“燕王,我们神意宗九长老带着一众弟子好心好意地赶往前线助大燕退敌,却被你打成重伤。”
“天下有这样的道理吗?”
华清点了点头:“懂了。”
他挥了挥衣袖吩咐太监:“派人到内务府取十两银子来,做为赔偿九长老的医药费。”
“……”所有人都呆住了。
“还不快去?”华清一脸不耐烦。
“等等,燕王,你当我们是什么?神意宗差这十两银子吗?”乔圣主眸子里的怒意几乎要燃烧起来。
啪啪啪!
华清拍着手,眼神中流露着不屑,嘴角挂着冷笑:“你们今天不就是来要饭的吗?”
“乔圣主,你们数万年来,要的饭还少吗?”
“住口!”乔圣主头发倒竖,目眦尽裂,怒火中烧:“好好的大燕江山,怎么就落到你这个无能昏君手中?”
“若开国皇帝泉下有知,恐怕也会对你这个不孝子孙感到羞愧。”
他眸光一冷,大义凛然地说道:“燕王昏庸无能,纵于享乐,苦天下百姓久矣。”
“本尊不忍百姓冻馁于寒道,受害于战乱。”
“现列举燕王数条罪状,引天下有志之士,共讨伐之。”
“一、苟安偷生,致使大燕丢失七十余万平方里土地,数十万百姓流离失所。”
“二、荒淫无道,父女乱伦,此等骇人苟且之事,史上最淫荡的皇帝都干不出来,可谓荒唐之极。”
“乔震天,闭上你的臭嘴。一代圣主,看着人模狗样,没想到只会干造谣生事这种下三滥的勾当。”安乐公主被他气得羞红了脸,杏目圆睁,咬得贝齿咯咯响。
“三、诛杀忠臣,薛家两代为相,可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乔圣主无视安乐公主,继续数落华清的滔天罪状:“若是没有薛家”
“哈哈哈,哈哈哈。”
朝堂上响起华清大笑的声音,他右手揸开五指,遮在仰面朝天的脸上,仿佛听到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
忽然眸光凝实,射出两道寒光,照在乔圣主身上,一脸轻蔑:“乔圣主,这么说来,你今天是来做跳梁小丑的?!”
他猛然拍上一掌,掌风呼呼作响,犹如冬天北方刮过来的狂风,既冷冽,又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