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清得意道:“我从书院回来后,偶然在书铺里看到这本书,便带回来了一本。”
“不知这本剑谱是真是假,只好给让爹验证一下喽。”
“啊?”华心螓首蹙眉,哼了一声:“原来就早早就带回来了,也不给我看。”
华清刚要回她,忽然三个人一起抬头向空中望去。
杜边淳缓缓落了下来。
他一身蓝衣,脸上皱纹深深,飘摇的长发中有三分灰白。
门内绝技失窃,给他带来沉重的打击。
他双眉直竖,眸光中既有哀怨,也有愤怒。
金家三人见到他后,瞬间收起了笑声。
杜边淳落到地面上,扫了金父一眼后,便盯着华清,让华清心里直发毛。
华清面上不慌,直勾勾地盯了回去。
杜边淳伸出手指向华清,转头看向金父:“贤弟,你就是这么样培养儿子的吗?”
金父心感诧异,不知道他为什么有此一问。
“大哥,华清是我的儿子,我想怎么培养是我自己的事?”
“你的手是真长,要伸到我家里来吗?”
杜边淳脸蕴怒意,眉头紧皱,神色愤然,声如震雷:“噢,这么说来,到我们渡业阁偷盗我们的独门绝技星火剑谱,是你指使的喽?”
金家父女听后双双脸色大变,如果没有确切的证据,杜边淳怎么找上门来兴师问罪。
华心拿剑谱的手隐隐颤抖,为哥哥的处境担心不已。
她没想到做下如此骇人听闻事情的人居然是自己的哥哥。
华清眉头轻微抖动,很快恢复平静,大声冷笑:“义父,你好歹是江南第一侠客。”
“说话怎么也该要点脸吧。”
“偷书?”
“我们金月岛追月剑法比星火剑法强了数倍不止,我何须偷书?”
“再说了,我们家的武学秘籍数不胜数,我想学的话,大把武功秘技可以学。”
“何须到你家去偷?”
“最重要的是,人人都知道我武艺平平,连自己家的追月剑法都练不明白,别说你们杜业阁了。”
金父看华清神色坚定,听了他的话语,细细想来,他确实没有偷的可能。
“大哥,你这是演的哪一出?”
“眼见我们两家就要结成亲家,现在怎么来诬陷自己未来的女婿。”
杜边淳神色冰冷,目含毒怨:“我们藏书楼平日派弟子严加守护,不要说外人,就是门人低等弟子想进书楼都难。”
“只有二十多天之前,华清到我渡业阁时,进了藏书楼。”
“我细细盘问了看守弟子,近期进藏书楼的人并不多。”
“外人除了华清,没有其他人。”
“华清一等人离开渡业阁不久,剑谱便出现在市面上。”
“要不是华清做的这件事,未免也太巧了吧。”
金父经他这么一说,恍然明白,杜边淳手里根本没有证据,这是来讹人了。
“大哥,你可不要太过分。”
“清儿前段时间为什么去渡业阁,你比谁都清楚。”
“他回来之后,告诉过我,进入藏书楼,有小娥全程陪同。”
“清儿武功低微,小娥武学在江南年轻一代弟子是个中翘楚。”
“两个水平差距如此大,我倒要问你,清儿如何在小娥眼皮底下盗书?”
“还有,清儿只到了藏书阁四楼,你们渡业阁藏书楼五楼以上才是武学典籍。”
“清华别说见到你们独门剑法,连普通的剑法,都没有见到。”
“再说了,你们藏书楼有长老暗中监护,偷书这种事,就算小娥发现不了,又岂能逃过长老的法眼?”
事实上,不仅是渡业阁,各个名门大派都有家门同姓长老隐于藏书楼保护藏书。
杜边淳也曾问过当日隐于藏书楼的堂叔,华清到了哪一层,他就在那一层房梁盯着,并没有发现异常。
渡业阁有外客到访时,护书长老更是比平日打起数倍精神,日夜勤守防盗。
不要说华清这等武功不入流的人物,就算是金月岛二当家这种长老级别的人物,想要无声无息的偷书都绝无可能。
但失书一事太过蹊跷,世上又有说不清的偷盗秘法。
谁知道是不是金家一行干的黑手。
“哼!不要说了。”
“能有资格接触到我门内独家剑法的,本身就没有几个人,外人更是已有数年未有人获准进入藏书楼。”
“除了你们金家,不会有别人。”
他缓缓朝金父伸出手:“追月剑谱,拿来吧。”
“放心,我没有你们那么不厚道。”
“我只要借阅半个月,到时必定物归原主。”
“什么?你想要追月剑谱。”金父的脸色立马阴沉下来,浓郁的化不开。
“哼,杜边淳啊,杜边淳,原来你们家独门剑法失窃,打起追月剑法的主意。”
“别做白日梦了,除非我死了,否则绝无可能。”
金父一脸傲然与绝决。
杜边淳迷眸看着他,目射寒光:“哼。”
“从你们打算盗星火剑谱时,就应该想到会是什么后果。”
“怪不得你们会这么快答应推举我为盟主。”
“现在细想之下,全是为了盗书。”
“眼下武林大会在即,我不想过多浪费时间。”
“星火剑谱已泄,各个潜在对手,说不定在正在加紧研究星火剑法的克制方法。”
“我现在必须从追月剑法中取长补短,以使我剑术更上一层楼。”
“星火剑谱已经泄了,现在说什么都无益了。”
“我们两家就要结为亲家,我也不想过多追究,让人看了笑话。”
“只要我成为武林盟主,武功绝技要多少有多少。”
金父拔出剑来,剑鸣铮铮,岿然而立:
“那就是没得谈了。”
“杜边淳,你以前是江南第一不假。”
“现在,星火剑谱我已经研究了半个月。你如何判断,我打不过你?”
杜边淳沉眉拔剑,指向金父:“你会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