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身上有多少灵石？”
老头沉吟片刻后，抬起头来看向李二，煞有介事地问道。
“一千……左右吧！”
李二略带尴尬笑道。
一千灵石的身家，对于一位练气期修士而言，算是比较富裕的了。
可凭着这点儿灵石，想购买直指化神的功法，无异于痴心妄想。
在此之前，李二不知详情，才一副底气十足的样子。
如今了解到直指化神功法的珍贵程度之处后，他才反应过来，自己确实是不知天高地厚，徒增笑料罢了。
“一千灵石……”
老头闻言一愣，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李二，一时间不知道说点什么。
想到李二刚才财大气粗的样子，他心里暗骂不已。
半晌后。
老头眼里露出一缕失望，摇了摇头：“一千灵石是不可能卖给你的。”
李二眼珠子一转，开口问道：“不知老前辈手里的功法，大概需要多少灵石？”
“五千，至少五千！低于这个数，我是不可能卖的。”老头伸出五根手指，斩钉截铁道。
“五千灵石……老前辈，您确定没有说错？”李二瞪着双眸，一脸的不可置信。
倒不是因为功法价格太贵，恰恰相反，五千灵石的价格，实在太便宜了！
要知道，方才老头已经说过，直指化神的功法，最低的也要数万灵石。
可老头现在只要价五千，这太不符合常理了。
李二不禁开始怀疑，莫非是老头出售的功法是残缺的？
又或者……这功法的品质，低到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程度？
“我没说错，你也没听说，五千灵石，不二价。”老头眯着眼道。
“那我能不能先看一看功法？”李二面露沉吟提议道。
说实话，数万灵石的功法，他看不上眼。
与其当冤大头买一部品质低劣的功法，倒不如先将就《烈火焚阳诀》，把修为快速提升去。
到时候，凭着元婴期的修为，弄一篇直指化神的功法，还不是手到擒来。
实在不行，便加入大宗大派当客卿。
元婴期修士对于这些大宗大派而言，属于高端战力。
而这些大宗大派，底蕴深厚，直指化神的功法，并不是什么稀罕之物，届时凭着客卿长老的身份，索要一卷功法，不过分吧？
等自己修为再进一步，或许还能喧宾夺主，成为统御一宗的大佬，何必再四处流浪，同时为灵石发愁！
“功法我并未带在身上，所以你暂时是看不了的。”老头摇了摇头，目光显得十分平静，让人看不出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呃……那便算了！”
李二嘴角抽搐了一下，既然不让查看，他也不勉强。
五千灵石可是一笔巨款，花那么多灵石，买一卷残缺，或者是品质低劣的功法，除非脑子进水了！
有那么多灵石，赶紧把修为提升去，不香吗？
“小友且慢！”
眼看李二又要离开，老头连忙叫住了他。
“这功法，我确实没有带在身上，不过我可以保证，功法绝对完整，而且这功法的品质，绝对是上乘中的上乘。”
李二狐疑地望着老头，虽默不作声，但脸上却是写满了不相信。
老头被看得似乎有些心虚，勉强笑了笑后，长叹一声，压低了声音，感慨道：“唉，小友有所不知，我所在的宗门，在上古时期，曾辉煌至极，乃人间界当之无愧的霸主，而本宗传承的功法，在当时有人间界第一功法之称。”
“只是后来，人间界遭逢一场大劫，为了镇压大劫源头，宗内化神期尽数战死，后来天地异变，我宗因此没落，流传到今日，仅剩我一人而已。”
嘶。
人间界霸主。
那么厉害？
李二倒吸一口气，人间界广袤无比，大魏国不过是弹丸之地。
而大魏国修真界，其实并不强大，反而还很弱小。
就比如青阳宗，在大魏国虽是霸主，可修为最高者，似乎才元婴中期，大魏国境内，别说化神期修士，就连元婴后期修士都没有。
据他所了解，人间界顶级的势力，均有化神期修士坐镇，而且这样的顶级势力，在其他国家，不止一个。
老头所在的宗门，能在上古时期称霸人间界，难以想象其辉煌时期，究竟强大到何种地步！
与此同时，李二也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劫难，竟能让一个霸主级别的宗门，落魄到这般地步？
“敢问老前辈所在的宗门，叫什么名字？”李二好奇地问道。
“过去的都过去了，我等后人无用，让宗门落魄至此，愧对先人，岂敢再提宗门之名？”老头摇了摇头，一脸的感慨与苦涩，听起来不像是在说假话。
见老头怅惘无比，李二干笑着道：“行吧，那便不提，不过宗门兴衰，浪涛迭起，乃天道使然，老前辈还请节哀！”
“小友所言极是。”
老头回过神来，深吸了口气，稍微调整了一下情绪道：“不瞒小友，我欲出售的功法，便是我宗传承至今的功法，其完整程度绝对没有问题，而且修炼此功法，不仅能同阶无敌，甚至越阶斗法，亦如同吃饭喝水那样简单。”
“这功法竟这么厉害？”
李二神色一片震撼。
他不由自主想起第一次打劫时，被人越阶的经历，若非仗着修为高过那人太多，第一次打劫，或许就成了最后一次打劫了。
这一刻，他对老者出售的功法，提起了极大的兴趣。
只是，一想到灵石的问题，他不禁犯了难。
老头看出了李二的意动，也想到了李二的难处。
他心里得意一笑，脸上却实诚的叹道：“唉，老朽一旦不能筑基，怕是活不了几年了，不忍这绝世功法就此埋没，而今见小友还算有缘，出售给小友便是。”
“小友若是有意，无需为灵石烦恼，交易随时都可以，我此后一年，都会在此地摆摊，小友大可在这一年之内将灵石凑足，到这里来寻我。”
“老前辈所言可是为真？”
李二心里一动，连忙问道。
“这是自然。”
老者点了点头，淡淡道。
“如此甚好，那我便尽快将灵石凑足，再回来找老前辈交易。”
李二心里突然就有了主意。
在一年时间内凑足五千灵石，对目前的他而言，确实比较困难。
可是，他为什么要辛辛苦苦去凑灵石呢？
有模拟系统在，他完全可以先模拟一番，提升自己的制符造诣，再通过模拟，以绘制符箓赚够灵石，然后来买老者的功法。
这也就意味着，他完全可以不花一枚灵石，将老者手中的功法白嫖到手！
想到这里，李二心里乐开了花。
“那我坐等小友的好消息了！”
老头淡淡一笑，心里也很高兴。
他对李二说的，并无任何虚假成分。
但他所在的宗门，可以说是成也一卷功法，败也因一卷功法。
自上古大劫爆发，天地异变，传承至他手里的这篇功法，虽仍可修炼，但其限制之处，却是无法避免。
而且就算能修炼，修炼的进度慢得惊让人望而却步。
他已经可以想象得到，等李二将功法买到手里，却发现自己不能修炼的时候，那气急败坏的模样！
老者心里嘿嘿一笑，像一只狡猾的老狐狸。
“老前辈，那小子便告辞了，他日再会！”
“小友慢走不送！”
老者表现得十分热情。
只是在心里暗骂李二愚蠢至极了。
能否修炼一卷功法，取决于自身灵根。
修真界中，一部分功法对灵根属性并无要求，一部分则需要灵根属性符合，方能修炼。
可李二却绝口不提，似乎没有意识到一般。
然而，李二之所以不提，其实是因为他本就是五系杂灵根，只要不是变异属性灵根的特定功法，他都可以修炼，没有任何限制。
因此，老头手里的功法，自己能否修炼，他并不是太担心。
老头将功法卖得那么便宜，要说没有问题，鬼都不相信，但有模拟系统在，无非也就几十枚灵石而已，毛毛雨而已。
离开摊位后，李二没在坊市中继续闲逛。
他现在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住下来，然后通过模拟，将老者手里的功法弄到手，一探这人间界第一功法的究竟。
很快，他来到一家名为迎仙楼的客栈。
看着眼前豪华古朴的高楼，他想到流云坊市中的鹤鸣居。
“也不知这迎仙楼与那鹤鸣居比起来如何？”
暗暗呢喃一声，他迈步走进眼前的高楼中。
一番登记过后，他顺利入住到另一处阁楼的房间中。
这房间给人的第一印象便是华丽，各种精美的木制家具应有尽有。
笼罩房间的阵法禁制，李二感受了一番，哪怕他全力出手，也不足以破坏分毫。
据刚才的侍从介绍，迎仙楼中的阵法，是联通在一起的，一旦被打破，会在外界造成很大动静。
李二知道，那追踪自己而来的中年男子，定跟到了青阳坊市，只是隐藏在暗处，他发现不了而已。
现如今，只要自己晚上不外出走动，那中年男子胆子再大，实力再强，也不敢对自己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