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桃浪没有跟它争什么口舌之快,指尖再次掀动,压抑良久的灵气终于找到了破口,疯狂涌出,将祭芎跃跃欲试的动作尽数逼退!
离开前,祭芎丝毫不慌,反而因为探查到满意的数据,笑声更加肆无忌惮,透着浓浓的野心。
“看来是我高估了你……”下次见面,这具身体,就要永远属于他了。
空气再次归于平静,靳桃浪依旧无法控制住自己神智的倒退,趁着还有记忆,把手心被血水浸透的琉璃铃铛又握紧了些。
试探着释放一丝灵气缠绕铃铛,没有得到任何反应。
他的眸色更深了,鼓动的阴鸷纠缠着几丝难以察觉的害怕印现在眼底,让他的手都不由地有些哆嗦。
不等再有动作,他又被迫回到之前那副不谙世事的模样。
他眨了眨眼睛,目光在华丽的房间快速梭巡一圈,最后落到自己的手和底下被血染红大片的床被时,吓得尖叫一声!
他几乎是想也不想地往后退,慌乱中,手脚都失了分寸,他被吓到掌控不了自己的四肢,从床上跌下。
膝盖和手肘同时着地,痛得靳桃浪五官都扭曲起来,可他不敢停下,哆哆嗦嗦站直后,立刻往门外跑去。
一眼看不到尽头的走廊,两边还挂着各式各样昂贵的艺术画,在昏黄的灯光下,无端地看得人心里发毛,尤其是几幅尺寸大些的肖像画。
他光着脚踩在柔软的羊毛地毯上,拼尽全力往前面跑去,不知是风模糊了眼睛,还是害怕什么的,眼眶里蓄满了泪花。
“雯雯!你在哪?雯雯!雯雯……我怕……”
蔓延的夜色将它的恐惧不断放大,他像个迷路不知所措的小孩,满脸仓惶,眼珠子惶恐地四处乱转,生怕从角落里蹦出什么怪物将他吞噬殆尽。
忘记跑了多久,走了多少层阶梯,身体已经后知后觉地翻上一股疲累感,靳桃浪只能放缓脚步,缺乏安全感的身体有意无意地贴着墙行走。
他现在已经迷失了方向,既不知道前方的路,也找不到回去的办法。
捏了捏掌心里的铃铛,这时,他才感觉到一阵冷意。
身上不知被谁换上一套单薄宽松的睡衣,虽然很舒服,但一点也不抗冻。
领口处不知何时掉了两颗扣子,锁骨和大片肌肤露出来,若有似无凉风在上面一划,便激得他冻得一哆嗦。
为了找暖和的衣服,他强忍恐惧,拧开了最近的一扇门。
门才刚被掀开一个小缝,里面的光争先恐后地涌出来,隐约间,似乎还有“砰砰砰”的撞击声,吓得靳桃浪立刻缩回手,却不料门不给力,被里面的风一吹,重重砸了回来。
“谁在那!”
闻言,靳桃浪来不及思索,转身就要拍,可门内那人的动作更快,他甚至都来不及跑十米远,手腕就被人攥住。
“喂!你跑什么!”黎青羽眯起眼睛,好整以暇地盯着青年格外显眼的长发,“你怎么在这,又复婚了?”
靳桃浪眼瞳一颤。
复婚?是结婚的意思吗?和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