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凌太医居然从小就是个大情种啊。”苏月倾酸溜溜道。
“那姑娘有些傻里傻气的,但是愿意去找凌太医玩。”温时念瞟了苏月倾一眼,继续道,“他们一直以朋友的身份,玩到了十几岁,然而凌太医那时候被他师傅派去远山,精学飞针之术,等到他回来之时,却得知了那姑娘的婚讯……”
说到这儿,温时念面露感伤,不由得又瞟了苏月倾一眼。
“啊……”苏月倾也不知道该以何种神情应对了。
这世间最难的事之一,便有爱而不得……
那姑娘于凌思澈如此,凌思澈于她苏月倾也是如此。
“姑娘嫁作人妇,凌太医只能将这份爱埋藏于心,默默地祝福那姑娘了吧。”苏月倾自然地为这个虽老套却也真实的故事安了一个结局。
温时念微微张嘴,愣了一下,随即垂下眼眸,唇角轻轻勾起,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是,也不是。”温时念抬手掩面,悠然道,“凌太医的确将心意埋藏于心,却也没有默默祝福。”
“啊?那是如何?”
“姑娘婚后,与她夫君并不相爱,于是凌太医便觉着还有机会……”
“哦!我懂了!凌太医这是在挖墙脚吧!”苏月倾激动地拍掌说道,动作太大,又扯动了伤口,疼得她是龇牙咧嘴,倒吸寒气。
温时念顺着苏月倾的话说道:“也可以这样说。不过作为朋友……我是支持凌太医的。”
听到这话,苏月倾心中更加酸楚。
凌思澈对自己这么好,无论是于情于理,她也应当追求他去夺回真爱……
至于她自己,才是应当把这份爱藏于心底,默默祝福才是。
苏月倾垂下了头,流露出一丝伤感的情绪。
见状,温时念又继续说道:“公主,从前凌太医一直把不准那姑娘的心意,可是如今,就连傻子都看得出来那姑娘也钟情于他。现如今,在下就只等着他两能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那……那真是太好了,我真为凌太医感到高兴……”苏月倾强颜欢笑道。
她如今也不明白自己的心情了,有些酸涩是肯定的,但又是真的为凌思澈感到高兴。
他那么好一个人,值得老天爷的眷顾,让他梦想成真。
温时念定定地看着苏月倾,看了许久,最终摇摇头,嘴里喃喃道:“唉……你呀,你呀……”
随后,温时念便一副痛心疾首的神情,边摇头边走了出去。
苏月倾还不解,探着脑袋看着温时念的背影,问小枝道,“小枝,温公子这是怎么了?”
小枝回看苏月倾,笑而不语。
感情之事,总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经过温时念那般提点,一旁的小枝都听明白了,原来凌太医的意中人就是公主。
而公主也心悦于凌太医。
若这其中没有秦大将军的掺和,他们未必不能成为一对神仙眷侣。
总之,苏月倾迷迷糊糊地,未能参破其中玄妙。主要原因还是在于她不敢细想,只要稍微想一下凌太医的心上人之类的,心里就一抽一抽的疼起来。
罢了罢了,睡一觉又是天朗气清,海阔天空。
苏月倾疗愈自我最好的办法就是睡觉。
从前青春期时,她知道自己暗恋的男生喜欢上别人的那天,苏月倾哭着睡了一觉,第二天便好了。
苏月倾在温府过着十分舒心的日子。
在这里,她享受的就是太上皇一般的待遇,从上至下,各个都对她毕恭毕敬,关爱有加。
没有那么多糟心的事情,才过了几天,苏月倾就神采焕发,脸颊上的肉都鼓起了一些。
但是,再神仙的日子里千篇一律都会无聊的。
就在第五日的时候,苏月倾实在是太无聊了,于是便绞尽脑汁地想一些新玩意儿……
“对了!”她突然灵光一现,拉住小枝问道,“小枝,你们这里有没有一种叫作麻将的东西?”
“麻酱?”小枝回道,“就是芝麻磨成的酱?公主,你想吃吗?小枝叫人送一些来!”
说着,她就转身想走。
苏月倾无奈地叫住了她,笑道:“算了算了,就算有也许你也不知道。”
随后,她又将温府里看得见的下人们问了个遍,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个世界,没有麻将!
太好了!苏月倾暗喜道,只要她能率先在这个世界创造出麻将这种东西,再推广一下,就足以名留青史了!
这不比生娃简单?
说干就干,自从穿越而来后,苏月倾的行动力算是越来越强了,从前她的拖延症一旦发作起来,不到最后一刻是绝对不会开始的。
她命小枝准备好笔墨纸砚,小枝很快就弄来了。
苏月倾将宣纸铺在桌上,素手执笔,笔尖蘸墨,在纸上挥毫。
小枝凑上前看着,神色却越来越古怪。
她禁不住转头看向苏月倾,只见她神情傲然,一副志得意满的表情。
“公主,你……”小枝忍不住了,开口问道,“你画这么多方框框做什么呀?”
这也怪不得小枝,她以为公主要纸墨是来作画的,可是眼前洁白的宣纸上莫名出现了许多大小一致整整齐齐的方框。
小枝左看右看,也没有看出什么门道来。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苏月倾勾唇笑道,手中的笔仍在翻动,在纸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的小方框。
过了好一会儿,似乎是画够了,苏月倾又抓起一只较细的笔,往那方框里面填画着。
苏月倾一旦专注起来,便是自动屏蔽外界干扰,两耳不闻窗外事。
她专心地画着,以至于温时念与凌思澈一同出现在这家院子里,她都未曾察觉。
温时念已经将那日苏月倾向他打听凌思澈心上人的事如实告知了凌思澈。
凌思澈窄了窄眼帘,若无其事地问了一句,“你没有对她说些什么吧?”
温时念面露尴尬,却也诚实回答:“说了,却也没说……”
凌思澈扭脸看向她,幽深的眸子里透出几分阴冷。
“我只是大概讲了一下你与公主的过往,却未指名道姓。”温时念连忙解释道,“只是,公主好像没有听出来,只是当做别人的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