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图没有在医院里待太久,他还要回战队里训练。
陆听铎需要再住院观察一日,陆闻铎担心陆听铎做出极端的事,于是主动留在医院里照顾。
两人是亲兄弟。
但自成年后,几乎很少单独在一个屋子里相处。
房间里还有张家属床,晚上陆闻铎趴在床上,和于图打了长达四十分钟的视频电话。依依不舍挂断电话后,陆闻铎这才询问陆听铎:“你手受伤,洗漱不方便,要不要让亲爱的哥哥帮你挤牙膏?”
陆听铎:“不用。”
陆闻铎耸肩:“哎呀呀,哥哥又不会嫌弃你,别这么见外。”
陆听铎:“闭嘴,你很烦。”
陆闻铎没把弟弟的嫌弃放在心上,哼着愉悦的小曲儿,去病房附带的卫生间刷牙洗脸,耐心地刮胡子。
陆听铎靠在病床上看KpL比赛,偶尔余光望向卫生间,看见陆闻铎还在刮胡子。
陆听铎从未见过一个男人在外貌上如此折腾。
自从和于图在一起后,陆闻铎从糙汉子变成精致大男孩,天天刮胡子漱口、天天健身锻炼,像只花里胡哨的骚孔雀,天天开屏。
陆闻铎刮完冒出来的胡茬,又仔仔细细往他的糙脸上抹睡前护肤乳,嘴里还在喃喃自语。
陆听铎竖起耳朵,想听听陆闻铎在嘀咕什么。
只听陆闻铎在说:“吾日三省吾身...”
陆听铎愣住。
没想到陆闻铎居然每日反省自己!
这莫非就是传闻中的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陆听铎还未惊叹两秒,又听到陆闻铎重复了一遍:“吾日三省吾身,吾帅,吾强,吾有钱养小于图。”
陆听铎:...
——
第二天上午,医生重新给陆听铎的手换药,仔细包扎。
老医生也是过来人,耐心劝他:“年轻人,遇到事情看开点,未来的路还很长,遇到一点挫折就伤害自己,不值得。”
陆听铎沉默不语。
天气晴朗,陆闻铎办好出院手续,开车接陆听铎回电竞俱乐部。
抵达俱乐部门口,陆听铎下车,猝不及防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沈沉。几日不见,沈沉胡子拉碴,浑身憔悴。
陆闻铎敲敲门口保安亭的门:“保安,大黄呢!趁着今年还没给大黄打狂犬疫苗,赶紧把它牵出来咬人。”
保安探出脑袋:“陆教练,大黄今天被送去宠物医院绝育了,还没回来。”
陆闻铎:“日。”
微风吹拂,沈沉疲惫地走过来,眼球布满红血丝。
他近乎是渴求地望向陆听铎:“ting...你还好吗?”
陆听铎没回答。
陆闻铎不甚耐烦:“眉毛下面挂俩蛋,光会眨眼不会看,他看起来像很好的样子?滚远点成不成。”
看着弟弟和沈沉纠缠不清,陆闻铎实在是头疼。
如果不是看在沈家的面子上,陆闻铎早就给往沈沉脑袋上套个麻袋,扔进太平洋里喂鱼。
陆听铎深呼吸一口气:“你走吧。”
沈沉心头刺痛:“ting...我爱你,我不会放弃你。”
他无法想象失去陆听铎的日子。
以前他总觉得是陆听铎需要他,可后来才明白,其实他才是那个真正需要陆听铎的人。
可惜明白得太晚了。
旁边偷听的陆闻铎:哟哟哟~~ 陆听铎眼里覆盖阴翳,语气透着淡淡的不耐烦,他举起包扎着绷带的手腕,平静告诉沈沉:“你靠近我一次,我伤我一次。”
沈沉呼吸一滞,心脏仿佛被捏爆。
他试图靠近陆听铎,却见陆听铎后退两步,眉眼满是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