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尘见她神色有异,爽朗的笑声从禅坐上传来,夹杂着些许的安慰。
“小友不必担心,老衲并无恶意。”
流风蝶梦勉强的笑笑:
“我自然是相信高僧的。!”
她话音落下,主动对上了玄尘的视线,神色坚定。
玄尘依旧一副慈眉善目的表情,朗声道:
“我们又见面了,小友风采依旧。”
流风蝶梦脑中“轰”的一声,似有惊雷在脑海中炸响。让她整个人瞬间失去思考的能力,呆在了当场。
半晌之后看着眉目之间略带熟悉的面孔,流风蝶梦不确定的出声:
“你……你是那苦行僧?”
她之所以来卧佛寺完全是出于对小和尚初见时日日挂在嘴边的师父感到好奇,并且除了睿王府和军营并没有可去之处。
却不曾想到小和尚的师父,竟然是在异时空有过一面之缘的苦行僧者。
那他一定知道自己的来历,没想到自己死死捂住的秘密,竟然就这么毫无预兆的暴露了。
流风蝶梦心里慌慌的,不知道接下来等待自己的又是什么?她甚至后悔自己好奇心过盛跟着小和尚来卧佛寺了。
她试探性的去看玄尘身上的灵力波动,想知道他是否也是修炼者,若是修炼者会是什么境界,她甚至怀疑系统所说的检测到这方世界有渡劫期之上的修士就是玄尘。
可试探的结果,却是令她更懵逼了,玄尘身上一丁点的灵力波动都没有。
这种情形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玄尘老和尚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和尚,身上一点灵力波动都没有;另一种可能就是他的境界远远超过自己,自己根本就看不透他的修为。
相比于前一种,她更倾向于第二种猜测。
难道玄尘真是陆地神仙?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毕竟这老和尚怎么看都不像一般的老秃驴。
“施主,施主……”小和尚的声音似在耳边,又似在天边。
流风蝶梦猛地一咬舌尖,剧烈的疼痛让她整个人瞬间清醒了过来。
小和尚看她面色有异,满目关心的看着她。
流风蝶梦微微摇摇头,目光再次落在了坐在那里,满目慈悲的玄尘身上,“玄尘师父。”
“看来小友已经记起老衲来了。”老和尚的神色没有丝毫的变化。
好似刚才出口吓人的根本就不是他。
看着流风蝶梦那充满戒备的神色他也不恼,叹了一口气道:
“老衲已经等了小友两个甲子的岁月了。”
一个甲子是六十年,那两个甲子就是一百二十年,光等自己就等了一百多年,这老和尚不知道是多少年的老怪物了。
老而不死是为妖,这个玄尘从年纪上来看绝对算得上是个老怪物了。
不是说这方世界上基本上已经基本没有修炼者了吗?这玄尘是什么情况?漏网之鱼吗?
不过她对于玄尘是不是修士并不是很感兴趣,她感兴趣的是自己怎么会来这里。
“我为何会在此处?”流风蝶梦认真的询问。
玄尘沉默片刻,出言道:
“小友先请坐,老衲自会解答小友疑惑。”
流风蝶梦看了他一会儿,点点头,找了一蒲团坐了上去。
她刚坐下去,玄尘冷不丁的一句:
“小友,带着记忆重生的感觉如何?”
让她心神巨震,重生?她不是魂穿吗?这具身体比自己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年轻了好几岁,她一直以为自己和书上写的那样是惨死之后,灵魂穿越呢?
却原来是重生吗?
那自己根本就没有占用别人的身体,这个世界的自己也是自己,可为什么是重生呢?
这个世界的自己是怎么死的?还有自己是怎么同时活在两个世界的?
流风蝶梦浑浑噩噩的呆坐当场,手紧紧的扣住蒲团的一角,竭力的想要掩饰住心底翻涌而起的滔天巨浪。
她来卧佛寺之前只觉小和尚的师父好像很是不凡,没想到竟然这么妖孽。
老和尚他到底知道多少?
小和尚的目光也是默然一滞,流风施主竟然是重生之人。
古籍中记载,但凡重生之人,无一不是上古时期大能并且身具大机缘者。
只是还有一点,但凡重生者都是在命魂离体之后,才能召回自己残余的魂魄,涅盘重生。
命魂离体便意味着死亡,一想到流风施主竟然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了,小和尚就觉得心里怪难受的。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这种情绪,但知道在此刻他心里多了一个目标——保护好她!
后来,小和尚甚至把保护流风蝶梦当成了一种执念,为她入魔,为她死,当然这都是后话了。(打算删掉本段)
此刻流风蝶梦还不知道小和尚在心里下定的决心,她在心里暗暗消化了一下玄尘的话给她带来的冲击,又平复了一下心绪,才艰难的开口问道:
“是你?”
虽然她的话有些语焉不详,但老和尚还是明白她想问的是她来这个时空是否和自己有关。
玄尘微微的笑着,智慧的眼眸露出不符合他气质的狡黠:
“或许是,或许不是。”
流风蝶梦又沉默了,说话前先看了一下身侧闭目诵经的小和尚一眼,才又去看玄尘,“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让我来这里?”
玄尘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似是而非的回答道:
“前世因,今世果。”
“也许你此刻避之不及的,是你前世苦苦哀求,却始终未能如愿的。”
流风蝶梦神色一变,看向玄尘的目光再次起了变化。
她有些沉不住气,想要继续询问,嘴张了又张,却始终不曾问出声。
大抵是今天自从进了这小木屋,一切都出乎她的意料,明明答案就在眼前,她却有些不大敢问了。
玄尘对她微微一笑:
“小友莫怕,老衲并无坏心。”
老和尚说着,话音一转:
“施主命格贵重,不过仍需多多听取亲密之人之物的劝阻,有贵人相助,想必施主日后定能得偿所愿。”
流风蝶梦眉头皱了皱,得偿所愿?她有什么想得到的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听老和尚的话,他知道呢?
还有就是她总觉得老和尚知道系统的存在,不然好端端的让自己听物的话,这不是很搞笑吗?
可这也太荒谬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