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繁又喝了几口的鸡尾酒,有些哽咽的继续讲着后面的故事。
“女孩可能感觉不到爱,也看不到关心,慢慢的一颗热着的心冷了下来。她调节了自己的心理,也看了心理医生,却对所有人都关闭了心门,除了为数不多的好朋友能够进入,其他人再也进不来,窥看不了。
女孩完成了学业,想要继续升学,就选择了一边打工一边提升学历,外出实习,她本以为终于可以逃离了这个家,却发现她一直在圈内,被掌控,无论怎么逃,甚至逃多远,都是在这个圈内。
她回来了,除了朋友,没人知道她回来了。并且在省内创业了,她没有了家,在有钱后买了房,给自己了一个家,空荡荡的,她的心也空了,再也补不上了……”
顾繁抬起头,缓缓的闭上了双眼。故事没完,她却讲不下去了。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又开始不受控制了,两手发颤。
她想,这辈子或许就这样了。心中的那个窟窿再也填补不上了。
姜衍做了一个合格的听众,却也能从顾繁的故事里获得一些信息,恐怕那个女孩就是她自己吧。
只是当年的小女孩,如今长大成人,成为了大女孩,想要什么,自己都会去努力去争取了。而不是像从前小女孩那样,想要什么都要伸手去要,却又没有,一次次的失望,一次次的殴打谩骂,让她的心理也有些的扭曲偏执了。
“这个女孩,在以后的生活一定会遇到一个对她有着无限包容和宠爱的人。”
顾繁听到这话,睫毛扑闪了一下,会吗?
“但愿吧。”
姜衍听着她这三个干巴巴的字,无声的笑了笑。
却直直的击中了顾繁那平淡到没有任何波纹的心湖上。
“阿衍,有没有人过你笑起来很好看很治愈?”
“你是第一个。”
有人说我笑起来很暖,但没人说我笑起来好看且治愈。
不知道是意识醉了,还是人醉了,顾繁说出的话,让姜衍僵住了身子。
“阿衍,今晚留下来陪着我吧。”
顾繁真的醉了吗?
那点酒,更何况还是鸡尾酒,恐怕没醉,倒是因为情绪,怕是有了意识中的醉意。
有句话不是叫做——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姜衍咽了咽唾沫,喉结上下滚动,“好。”
他在顾繁低声哭泣后睡着时,轻手轻脚的离开了卧室,到客厅打开了一瓶未开封的鸡尾酒,下咽入肚。
整个人靠在沙发上,抬起胳膊横放在了自己缓缓闭上的双眼上。
一夜——顾繁又失眠了。
在姜衍离开房间关上门的那一刻,顾繁睁开了双眼,大脑疲惫,却毫无睡意。整个人蜷缩在被子里,以一种胎儿姿势,自我保护了起来,似乎这样就可以给她无数的安全感。
姜衍喝完两瓶鸡尾酒后不太放心的又回到了卧室,发现她是醒着的。
“醒了。”
顾繁没有说话,只是在姜衍过来的时候,她靠了过去,在姜衍的怀中一声不吭的缓缓闭上双眼。
安安静静的睡着了,却又睡到不安稳,几次的噩梦,迟迟醒不来。
说着梦话,姜衍听的不是很清楚,却从她的情况看出不是什么好梦。
由心一动,开口为她唱歌。
“半夜睡不着觉把心情哼成歌\/只好到屋顶找另一个梦境 睡梦中被敲醒我还是不确定\/怎会有动人弦律在对面的屋顶 我悄悄关上门带着希望上去\/原来是我梦里常出现的那个人 那个人不就是我梦里……”
“那模糊的人 我们有同样的默契\/用天线 用天线排成爱你的形状\/在屋顶唱着你的歌 在屋顶和我爱的人\/让星星点缀成最浪漫的夜晚 拥抱这时刻这一分一秒全都停止\/爱开始纠结 在屋顶唱着你的歌\/在屋顶和我爱的人 将泛黄的的夜献给最孤独的月\/拥抱这时刻这一分一秒全都停止 爱开始纠结梦有你而美\/半夜睡不着觉把心情哼成歌 只好到屋顶找另一个梦境\/睡梦中被敲醒我还是不确定 怎会有动人弦律在对面的屋顶\/我悄悄关上门带着希望上去 原来是我梦里常出现的那个人\/那个人不就是我梦里 那模糊的人\/我们有同样的默契 用天线……”
“用天线排成爱你的形状 在屋顶唱着你的歌\/在屋顶和我爱的人 让星星点缀成最浪漫的夜晚\/拥抱这时刻这一分一秒全都停止 爱开始纠结\/在屋顶唱着你的歌\/在屋顶和我爱的人\/将泛黄的的夜献给最孤独的月 拥抱这时刻这一分一秒全都停止\/爱开始纠结梦有你而美\/让我爱你是谁\/让你爱我是谁\/怎会有动人弦律环绕在我俩的身边\/让我爱你是谁\/让你爱我是谁\/原来是这屋顶有美丽的邂逅……”
姜衍又陪了她一两天,实在是说不过顾繁,最终订了机票回了淮河。而顾繁在淮河待到了元宵前,这才离开去了阳安。
乔娜他们则在春节复工后,收到了顾繁的通知,这才动身去了阳安与顾繁汇合。
在机场外看到了顾繁的那一刻,乔娜就像是看到了自家亲姐似的扑了过去,“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对顾繁诉着自己在春节里的苦。
顾繁则是一副我听你夸大其词的讲,图个乐呵,你看我信不信!
从他们汇合后游览阳安开始,三人就忙的连轴转,白天就是他们这边记录白天学到的和见识到的东西,回到酒店就是开远程的视频会议。
在外游览出差的他们没有闲着,工作室那边也没有闲着。
这一忙便是将近三个月,顾繁带着乔娜他们回到江淮,下了飞机就将行李交给了王雪丽和陈瑜薪。
两人将顾繁他们送到了柒渡设计这才带着行李离开。
本来今天姜衍想要来接他们,但他的一个同事今天请假,本调休的他就待在了队里,哪怕没有训练任务,也都还是待在了队里。
顾繁知道后并没有无理取闹的说些什么,反倒非常理解的说,“工作第一,舍小家才能保大家。”
姜衍更多的是希望她能够和自己闹一闹情绪,他们交往了怎么着也有了小半年,可是顾繁就像是没有脾气的人,不管对她说什么,她除了说好,就只剩下“不好”“不要”“不喜欢”这些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