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出去干啥了？”
一身西装革履的陆晨，拉着行李箱回到了思念甚久的家乡。
陆晨妈提着小水桶，闻听声响，转身望见陆晨。
激动欣喜，想要抚摸陆晨，随即醒悟，紧忙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上的水渍。
最后还是没有上前摩挲儿子，只是笑道：“不是说工作忙么？怎么这会子回来了。”
紧接着又解释：“你二伯今儿网了些鱼，叫我过去拿了点过来。”
陆晨接过老妈的小水桶，瞥了眼装个半桶的草鱼，鲤鱼。
这才解释一下：“不是想你们了么，生意不好，我请了几天假回来看看。”
知子莫若母，陆晨妈才不信他的鬼话，见他不想说，她也就没有追问，孩子大了都有自己的想法。
想到这，还是忍不住问道：“外面光鲜，可要是没有奔头，不如回来算了，家里还有点积蓄，做个小买卖总比你在外面干熬着强。”
陆晨把小水桶别在拉杆上，搂着老妈，向家里走去，敷衍道：“知道了，到时候再说嘛！”
“你呀，就是死倔脾气！”
陆晨妈又埋怨了一句，被儿子拥着回家，又开始想着做顿什么好吃的犒劳陆晨，遂不再难为他。
……
回到家里，弟弟又在上网打游戏，陆晨见到，上前就是一个爆栗。
“哥，我才刚玩一会儿，不信你看看游戏登录时间？”
刚上初一的陆煊，性子还是定下来，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脾性，美名其曰这是天性的回归，是自由的放纵。
“我不看，把作业拿来我看看。”
陆晨自有办法应对，果然，一听老哥回来就查作业，陆煊哀嚎着关了电脑。
随即往床上一歪身子，滚了两下，不乐意地写作业去了，根本不用给陆晨看，压根就没有写。
将将走出卧室，陆煊突然停了下来，转身对陆晨神秘兮兮地笑了笑：“老哥，倩倩姐经常过来打听你的消息。”
“滚！”
陆晨直接把整理的枕头扔了过去，有些羞恼的他，觉得还不解气，随手捞起日常消遣的书本，作势欲砸，吓得陆煊抱头鼠窜。
呼！
舒了口气，大字一躺，盯着白色的天花板，陆晨陷入沉思，怔怔出神。
晚餐时候，难得大儿子归来，一家四口喝酒聊家常，兴致浓聚，杯觥交错间皆喝的有些高。
饭毕，安抚好醉酒的老爸，放纵陆煊，让他玩他的游戏去，陪老妈聊天谈心。
“陆晨！”
一道熟悉而又生疏，清脆的叫喊从屋外响起。
“你去吧！”
陆晨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看着犹豫不决的儿子，紧忙推搡他。
磨磨蹭蹭，陆晨还是走了出去，见到那动人的容颜后，从前的一切如同幻灯片一般，在脑海里不断闪现。
伫立无语，相顾无言，心思万千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不知沉静了多久，月明如水，清辉微寒，丽人身冷，不禁打了个寒颤。
陆晨被惊醒，笑骂一句“傻瓜”，随即脱下西服外套自然而然地给她披了上去。
“还好吗？”
简单开场白后，两人向街道上走去，逛起月明夜景来。
“不好，有个说话不算数的家伙骗了我，从那以后就没好过。”
丽人悠悠地说道，埋怨，无奈，不甘的味道紧随而来。
“我……”
停住脚步，转身盯着丽人，陆晨想要解释，却是无从说起。
呼！
见丽人明媚的双眸紧紧凝视自己，陆晨有些闪躲，不敢直视那仿佛可以看透本心的眼睛。
再次回归平静，无言以对。
最终还是败给那毫不放过自己，倔强的目光。
鼓起勇气，陆晨打开沉默：“我不再是我，你看到的我是彻底放纵死心的浪荡公子，从前那个纯情单一的哥哥已经不在。”
丽人神色不解，迷糊地盯着陆晨瞅半晌，疑惑道：“这次回来，你给我的感觉非常遥远，遥远到离开了这个世界。”
陆晨无言，心里却是惊涛骇浪，这到底是梦，还是真实，为何倩倩能够感知到我的不同。
“虽然现在的你变得有些陌生，可无论有多遥远，你还是你，不存在二人。”
“从开始你就顾虑重重，留恋不舍的情绪在我面前怎么可能隐藏，诀别就诀别吧！”
“放心去做你该做的事，我相信有一天，你还会回来的，等你的人永远都在等你，切勿遗忘。”
沉思的陆晨忽然听到丽人仿佛知晓自己一切的话语，惊异莫名，再也无法掩饰震惊之色。
虽然是越发迷糊，可还是注视丽人，想要看个仔细，全身上下都不放过，狠狠地牢记在心里。
“走吧！下次回来我就不准许你离开了。”
丽人紧紧抱住陆晨，依恋地厮磨着，用力地嗅了嗅他身上熟悉的男子气息，好像要把他深深地印在脑海中。
倏地推开陆晨，转身离开，不再回头，留给他一道昏暗不明的阴影。
抚摸着胸口温热的湿润，脑海里一片冗杂，我到底是谁？
哪个才是真实的我，望见空无一人的黑暗，想起丽人的容颜，转身想家里望去，那里还有至亲。
难过，委屈，愤怒，怨恨，暴戾等负面情绪不断侵袭他的脑海。
头疼欲裂，脑袋像炸裂一般折磨着他，让他茫然无措，心乱如麻。
突然，适才丽人的话语再次响起在脑海，陆晨兀自醒悟，我就是我，无论哪里都只有一个我。
忘了眼丽人消失的方向，陆晨目光坚定，坚毅的神情布满脸庞，铿锵有力地吐出两个字：“等我！”
……
哗！
记忆如同一面被打翻的镜子，支离破碎，散落点点星芒。
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还是熟悉的演武台，还有盘坐在不远处神情萎靡的九天玄女，一脸复杂地望着自己。
“你是佛门的人？”
虽是疑问，可带着毋庸置疑的肯定语气。
噗！
法力清空，神识耗损严重的九天玄女再也强忍不住，一口鲜血喷洒而出。
“是！”
无论如何，淡然的话语始终不变，沉着冷静，临危不惧，九天玄女确实不一般。
缓缓地走到身前，陆晨玩味的地笑了笑，伸出右手，挑起她精致的下颚。
在她耳边吹了口热气，一句柔声细语，却让九天玄女不自觉地颤栗一下，寒意刺骨，如坠冰窖。
“我还没有炼制过天灵液，就不知道你的仙之天灵又是什么味道？”
九天玄女心知在劫难逃，既然还了人情，没有什么好留恋的。
瞥了眼面前的男人，九天玄女神色复杂，缥缈的希望下，你又能够走多远？
见她不再言语，瞑目等死，陆晨冷酷无情：“你是唯一一个看到我全部秘密的人，所以，留你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