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种恐怖的诡笑,害怕是害怕,但此刻不灭灯在手,你丫的就是找抽。撩起灯罩,用指甲挑灯油甩向脑袋上。滋滋冒出几缕青烟,烫的这玩意张嘴痛叫,眉毛和头发烧的一片零落。
“不玩了,不玩了!”这玩意仓皇大叫着,脑袋往下一缩,居然没影了。
我低头往桌底下瞧看,空空如也,连根毛都没有。不过我知道这张桌子是关键,哥们把它拆了,我看你往哪儿躲!
当下伸手将桌子向外拉出一尺,谁知拔出萝卜带出泥,还拉倒了一片墙。有个身穿青衣长袍的老头,盘腿坐在墙洞里,头上白发被烧的七零八落,不是刚才那颗脑袋还是谁?
卧槽,原来玩的是魔术!
老头一看把戏拆穿,瞪着一对恐惧的双眼,起身就跑。我刚要钻进墙洞去追,猛地从里面蹿出一道黑影,快如闪电。这会儿躲是来不及了,只有掀起桌子挡了下,然后趁机倒地滚开。
咔嚓一声响,桌子被撞的粉碎,四散纷飞的碎片,击打在身上痛入骨髓。我回头望一眼,却什么都没看到,心里正在纳闷,突然间一道光影从上而下,笔直冲向我的脑袋。
这速度看起来有种熟悉的味道,跟欢喜童子有很大相似度。我几乎惊呆了,幸亏下意识翻滚了下,在千钧一发之际,躲开这玩意的致命袭击。与此同时,我手指伸入不灭灯,这会儿都顾不上用指甲,直接往外甩灯油,烧的手指头不住哆嗦。
甩出的一片火星子落在那玩意身上,滋滋不住冒黑烟,痛的它嗷嗷怪叫,一个倒翻又上房梁。我尽管目光紧跟着它,始终没看清到底是个什么玩意。似乎一身黑毛,形体臃肿,看着既像猩猩又像只熊瞎子。此刻在房梁上一闪即逝,完全消失。
我匆忙从地上爬起,心里是一阵阵惊骇,这他大爷什么怪物,速度这么快?再玩下去,哥们老命非送它手里不可。念及此处,掉头便要钻进墙洞,哪知咚一声,方桌猛地缩回把洞口挡住。我这正急着往里钻,于是脑门和桌腿来了一个亲密之吻。
这才多大会儿,我撞两回脑门,撞的都是桌子!
那白毛老头不知道啥时候又回来了,趴在墙洞口嘻嘻笑道:“活该,没撞死你小子!”
你个老不死的,哥们今儿不弄死,我就跟你姓!
我揉着脑门起身,就要往回拉桌子,这时头顶一阵冷风涌到,肯定那黑毛玩意来了。好,你个老小子等着,回头再收拾你。我都顾不上抬头,一个虎扑蹿到左侧,然后就地一滚,往后甩了一把火星子。
黑毛玩意还真脑残,已经吃过一次亏了,居然不长记性,结果又被烧的蹿上房梁。我麻利起身,这次不敢再去找老白毛的麻烦,直接奔向左侧那扇门。到跟前伸手一推,门应手而开,我冲进去之后回头看到一道光影紧追而至。吓得把门急忙关上,同时闪身躲在门口一侧。
这玩意真够生猛的,喀喇一声把门板撞烂,带着碎木板往前火速推进。然后传来一阵嘁哩喀喳,乒乒乓乓撞响声,我转头一看,这屋子比刚才大厅面积还要大,摆满了棺材。但被这玩意给冲的七零八落,一片狼藉。
不少棺盖被撞飞,露出里面沉睡的死尸,在这黑暗空间里,散发着令人头皮发麻的阴森气息。
我的天哪,这里棺材比走尸楼都要多。只不过从露出的死尸上看,并没养成僵尸,就是一般普通死尸。可我纳闷了,你不养尸,在这里藏这么多尸体干啥,难道有恋尸癖?
现在的年头,特别嗜好的人越来越多,收藏尸体还不算什么,天天拿死尸内脏当下酒菜,那才是变态中的战斗机。想到这儿,难免脑补到恶心的画面,胃里便是一阵抽筋。
这些念头在脑子里一闪而过,此时黑毛玩意冲到了对面,隐入了黑暗中。剧烈的碰撞声依旧在持续,并且还有木板碎裂的声音,显然把棺材都撞烂了。特么的这玩意太猛了,我不由吐吐舌头,匆忙原路返回之前大厅。
白毛老头的脑袋,又放在了桌子上,转头看着这边似乎在瞧热闹。你大爷的,我让你看,挥手给他一片火星子。
“哎呦!”老小子痛的大叫一声,哧溜缩回脑袋。
我趁机冲到跟前,飞脚把桌子踢翻,一个鱼跃冲顶蹿进墙洞。老小子这时刚起身,被我一下扑倒,骑在他身上,揪住白毛就是一通狂揍。
“别打,别打,哎哟……”
“我朋友在哪儿?”我大声喝问。
“在前面房间里……你打死我就找不到了。”老小子已经被揍的鼻青脸肿,看样子再打下去,否则这把老骨头非被揍散不可。
我于是起身把他揪起来:“带我去找她们。”
把他提溜起来才看清,老小子特别瘦,个头也不大,真像只小鸡子似的。他这会儿哪敢反抗,乖乖走到右侧一个门口前,伸手将门推开一霎,老小子忽然把我甩了进去。没想到劲儿挺大的,我飞进去的时候都有些错愕。
“嘿嘿……”他刚得意的笑一声,却没料到哥们落地一刻,伸手揪住他的长袍下摆。
如果不穿长袍,我手指刚好够不到他的腿,恰恰这长袍的下摆往前探出,正好被揪住,然后往怀里猛地一扯,老小子立马摔了个仰八叉。而就在此刻,门口唰地落下一道石闸,老小子上半身还在门外,眼看被腰斩!
我赶紧往里扯了下,石闸咚一声落地,几乎贴着他的后脑勺,距离不到一寸!
“啊……”老小子闭着眼睛大叫起来,八成以为自己要死了。
“闭嘴,你还活着!”我大喝一声。
吓得老小子打个哆嗦,停住叫声,睁开眼瞅瞅,然后吁口长气说:“谢天谢地,让我逃过一劫。”
我不由来气,骂道:“放屁!你该谢我,不是我救你,这会儿你就变成两截了!”
“谢谢小兄弟!”
我一沉脸:“什么小兄弟,明明是小爷儿!”
老小子忙不迭点头说:“对,是小爷儿,谢谢小爷儿!”
我瞅着他觉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这就是个老逗比,不过我喜欢。
“我朋友在这里吗?”我沉声喝问。
老小子顿时苦着一张脸说:“是在这里,可这是个地狱……”
他刚说到这儿,只听黑暗深处传来一阵哗啦啦水声,老小子立马闭嘴,脸上肌肉抽搐几下,显得特别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