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木运到之后,暂时将小林尸体封进棺内,然后派专人看护。我瞅着被留下的几个警员,脸色不爽,心里肯定把我骂了个底朝天。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在没查明原因之前,尸体贸然带回警局或送进火葬场停尸房,搞不好会出大事。因为我猜测凶手抛尸的目的,就是送给公共场所一颗定时炸弹。
随后我和蓝小颖、花肆一起去了警局,花肆完全可以回去的,但她急着找到母亲骨灰,我们走哪儿她便跟到哪儿。
进警局司徒静便直接去往监控中心,调取我们店铺周围街道以及公园的监控录像。在公园以及两条街道内,找到了身穿蓝大衣的男人身影。司徒静看着其中一个最清晰放大后的画面,惊诧地说此人身高与胡云峰几乎相等,当时她仔细观察过棺材里的尸体,连胖瘦都觉都十分吻合。
做警察的观察力都是很强的,加上司徒静追无冥火车这个案子很久,对于胡云峰可谓了如指掌。
只是这些画面只显示这神秘男人在各处悠闲徘徊,偶尔咳嗽几下,并没做出任何异常举动。除此之外,没有在监控中找到汤勇一家三口的影像。
司徒静带着我们回到自己办公室,把房门关紧,此刻顾不上当着花肆的面了,急声问道:“难道胡云峰真的复活了?”看样子之前在胡家庄勘察到的一切,还是让她无法真正相信胡云峰复活的事实。
我耸耸肩:“我不想再重复胡家庄咱们分析的那些话,但胡云峰复活是不可置疑的。”
花肆好奇地问:“胡云峰是谁?”
其实胡家庄的事,我们在谈话之际她也听说过不少,只是事不关己的情况,她早忘的一干二净了。
蓝小颖回答说:“是胡明堂的父亲。”
胡明堂她是记得的,登时瞪大美目说:“胡明堂父亲不是早死了吗?”
“是死了,你没听刚才我们在谈论他又复活了?”蓝小颖笑了笑。丫头也是的,谈论死人复活,你笑什么笑啊?
花肆一下捂住嘴巴,惊恐地说道:“他都死多少年了还能复活?是老僵尸吧?”
你们家老僵尸还能复活?不过要想让她彻底了解内情,那又要浪费半天唇舌了。我当下没理她,和司徒静说:“他这次来黄瑜市一定是找我们复仇的,尽管他是狐夜的孽种,但胡明堂毕竟是他亲生儿子。”
花肆忽然间明白一件事,用气愤的目光盯着我说:“这又是你惹出的祸,他为了找你报仇,不但滥杀无辜,还让我妈墓穴都遭到池鱼之殃。绝交,这次我下定决心了,以后老死不再来往。再跟你继续做朋友,指不定哪天,我都会被你害死!”
我们不由哭笑不得,怎么一出事,帽子都要扣在哥们头上?胡家庄的案子不是我起的头,要说罪魁祸首,应该是司徒静才对。不过这件事说起来,汤勇一家的遭遇,绝对是受了我们牵连,唉!
司徒静却语重心长说:“我觉得你应该三思而后行,慎重考虑一下,现在跟白宇绝交不是时候……”
花肆打断她,激愤地说:“还考虑什么,再考虑下去我命都没了!”
司徒静道:“可是你有没想过,目前已经被卷入这趟浑水里,即便抽身也晚了。如果没有白宇保护的话……”
花肆这次又不等她说完,斩钉截铁道:“你不用劝了,我是不会跟他绝交的!”
起初我们都听错了,以为是一定跟我绝交的,谁知马上回过味,二妞儿改嘴了。我们强忍着没敢笑出声。
“笑什么笑?我是再给他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花肆瞪我们一眼,刚想再说什么,忽然她的手机响了。拿出来看下,喃喃自语说是个陌生的号码,但还是接了起来。
只听一句这妞儿便瞪大眼珠,显得颇为惊愕。然后大声叫道:“你是谁,为什么要偷我妈骨灰?喂……喂……”显然对方挂断了,花肆气的将手机摔往地上,蓝小颖眼明手快,弯腰抄住。
一言不和就摔东西是这小妞儿的习惯,只要跟着她,这一天你指不定能捡到几个手机。
司徒静忙问:“是不是凶手打的电话?”
花肆生气地说:“谁知他是不是凶手,跟我说我妈骨灰在他手上,想要拿回去,在十分之内赶到火车站对面天骄旅馆。”
我一怔:“十分钟?凌晨还差不多,现在半个小时都未必赶到。你拨回这个号码,告诉他三十分钟后到。”
蓝小颖已经拿着花肆的手机按了回拨,但丫头却咦地一声道:“这好像是汤勇的手机号。”说着念出了号码,我不禁大吃一惊,确实是汤勇的。
司徒静才要说什么,电话已经接通,蓝小颖摁了免提键说道:“十分钟时间太……”
“不管你想什么办法,十分钟内必须赶到,现在已经过了十几秒了!”这人冷冷说到这里,把电话再次挂断。
我十分惊讶地说:“是汤勇的声音,他还活着,我们快去火车站!”
我们四个以最快的速度冲下警局大楼,上车后已经都过了两分钟。司徒静加足油门驶出大门,差点与对面进来的一辆车撞上。门卫跳着脚在叫喊什么,司徒静哪管那么多,驾车火箭般地冲进街道,在汽车和行人缝隙中急速穿行,几次与车头擦肩而过,让我们暗自捏了把冷汗。
一连闯过几个红灯,数次出现令人惊心动魄的险情之后,赶到了火车站对面一家天骄旅馆门外。看下时间,刚好用了八分钟。四个人迅速跳下车跑进旅馆大堂,蓝小颖这时已拨通汤勇手机。
“我在609房。不管你们来多少人,都不许上来,只许花肆一个人上楼。不然的话,我就把骨灰冲进马桶!”
我们相互对望一眼,这倒挺棘手的,如果让花肆一个人上去,我害怕会遭遇不测。敲了敲鼻尖后,我想到一个主意,压低声音说:“花肆你等一分钟后上去,我假装是水管修理工,六楼碰头。”不等说完,我人已经冲向楼梯。
一鼓作气奔上六楼,刚好这时候花肆出电梯门。我俩悄悄交换个眼色,我头前进入走廊,大声叫道:“服务员,我是水管修理工,打开608我看看。”
说话之际来到608门前,房间号是按照单双排序的,双号在右侧,单号在左侧,609和608刚好是对门。花肆这时也来到身后,我于是侧头以眼角余光时刻注意着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