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院门前空地被小商贩利用,修建了一排大排档,不过其中有个狭窄的过道可以穿过。后面是个很小的空间,堆满了垃圾,散发着阵阵恶臭。破落的戏院大门,就在垃圾堆后,油漆剥落,显得很是沧桑,有几个破洞被木板封堵着。
其中一块木板翘起,显然有人从这里进出过。我拿手电往里照射一下,确定门内没有危险信号,这才钻了进去。地面上积满尘土,到处蛛网遍结,宽阔的空间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霉腐气味。
这是前厅,地面上尽管有脚印,但非常庞杂,显然有不少人进来过。想要确定新足印,有点难度。我于是向左右照射一下,两边各有一个进大厅的入口,左边脚印比较少,便走了过去。
走进这个入口,灯光照向远方,在无尽黑暗里撕开一道口子。这个戏院规模相当大,一排排破旧的座椅,就像一只只蹲伏的阴灵般,散发着诡秘的气息。戏院地面往前倾斜而下,到尽头是舞台,犹如处于盆地内。
舞台上方有两层楼房,那是工作人员的办公地和宿舍。而我的头顶上方,是一层架空的看台,再往前便是高阔的顶部,依稀还能看到残破的吊灯。只是不论舞台上的楼层还是头顶上的看台,都是岌岌可危,楼板塌陷,大有一副随时塌落的架势。
这么危险的地方,一般人是不敢随便乱闯的,所以座椅之间的小道上,只留下一串清晰的脚印。这绝对是凌风的,他刚刚过去不久,有可能躲在后台!
我当下深吸口气,沿着小道走向前方,灯光直指舞台。进来时就已经暴露了行踪,没必要再关灯了,在对方熟悉的地盘上摸黑行动,对自己更为不利。往前走了几步后,猛地听到头顶上传来一阵哗啦啦的响声。
抬头看到尘烟弥漫,一片碎木板当头撒落。我急忙捂着脑袋往前冲出十多米,只听身后噼里啪啦,碎木板砸落一地。其中不乏有大块头,砸的地面咚咚直响,如果砸脑袋上,绝对让哥们直接找斗笠哥商量啥时候投胎了。
二层看台也只有十几米的长度,站住脚步一边挥手扑打飞扬的尘土,一边眯着眼睛往上瞧看。依稀看到一条黑影迅速隐没在黑暗里,原来不在舞台后面,而是在二层。楼梯在外面,要上去必须再回前厅。
这时唯恐这小子跑了,掏出飞虎爪搭上二层栏杆,噌噌噌几下就蹿上一半的高度。不过一边爬一边心里纳闷,凌风用了什么法子,能在这么快时间里破解了我的蚀骨**散?
栏杆也腐蚀严重,只听喀喇喇几声响,飞虎爪勾住的栏杆竟然发生断裂。不过没有立刻断折,向外倾斜到不可思议的程度,眼看就要掉下来。我心头一凛,这情景很像东北村木楼中的遭遇,还好下面不深,反正已经爬上这么高,总不能半途而废。
我把心一横,加快速度往上爬。所幸对方没有走过来搞破坏,不过栏杆部位是个危险地带,他似乎也不敢随便冒险。这便给了我机会,刚好翻身攀上二层一瞬间,栏杆喀喇往下完全断开,掉入黑暗深处。
我在头上抹了一把冷汗,差之毫厘我就掉下去了,下面虽然不深,但全是座椅,摔在上面也够我喝一壶的。
喘着气抬手电去找凌风,结果一把座椅迎面飞到,我赶紧闪身躲避。谁知后背靠到栏杆上力量过大,咔嚓一声,栏杆断折,我一个仰身往下躺倒。还好反应速度够快,反手扯了把左边的栏杆,尽管被扯断,但借势往前蹿回,伸手攀住了一把座椅。
可手电却被座椅磕飞,嗒地一声落在一层熄灭了。再抬头望出去,黑漆漆一片,这跟睁眼瞎没什么区别。我于是趴在这儿不敢乱动,侧耳倾听四周声音。四下里突然变得十分寂静,除了我的喘息声外,听不到一丝声息。
我的目标非常明显,所以不能留在这儿坐以待毙,当下慢慢向右横移,记得右边有个小道。谁知刚摸到座椅间的小路,猛地手臂上被踢了一脚。当时痛的我一咧嘴,这孙子脚力头够狠的,差点没把我臂骨踢折了。
忍着痛往左一个翻身,又抓出一把蚀骨**散扬出去。黑暗里跟人打架,只能使这招,听风辨影是花舞影那种高手的专利,哥们不会。
这次对方似乎长了心眼,药粉撒过之后,只听头顶传来风声,这家伙没中招,反而向我再次做出了袭击。我翻起座椅板缩在了下面,同时拔出石工锥,但等了片刻,却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往上去了。
你妈的胆小鬼,来打哥们啊!我心里骂了一句,轻轻爬到座椅外,然后就这么悄悄摸到小路上,往上快速追去。
二层看台比一层倾斜程度更大,类似梯田式,又是在黑暗里,无疑增加了危险悉数。但哥们经历过的危险还少吗,比这难度更高的都不在话下。这就是所谓的艺高人胆大啊,不信你个毛头青干的过我这老江湖!
往上爬了四五米,隐约听到了一丝声响,我急忙停下,并且下意识地朝旁边躲闪开。这一下太关键了,一道劲风擦着肩膀划过,如果不是躲避及时,我这就被直接坐了飞机。
在这同时,我扬起双掌猛力下劈,感觉劈在了一条腿上,只听咕咚一声,这孙子被打趴下,沿着斜坡冲下去。我翻身而起,追过去要一鼓作气将他踢下看台。不料追了几步后,突然脚下一绊,一个狗扑食栽向前方。
这孙子太狡猾了,在半路上给我摆了一把座椅!
往下翻滚同时,我伸手攀住一个椅腿,由于冲力过大,楼板都被掀起,连人带座椅一块滚走。凌风似乎刚止住下冲势头,结果被我狠撞了一下,我俩都冲出了二层栏杆外。丫的这片栏杆刚才被我毁坏了,不然还能起到缓冲作用,这等于自己坑了自己一回。
但我俩反应机敏,全都伸手攀住看台边缘,让身子垂吊在半空中。适应了一会儿黑暗,依稀能看到左边一条黑影来回晃荡。我于是伸脚踢过去,这孙子竟然也是相同心思,在我踢中他的同时,我左肋上也中了一脚。
俩人再也抓不住看台了,一齐往下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