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多看了一眼女尸的后背,从一个胎记又引出一条新线索。尽管尸体脸部完全变形,但起码从胎记上证明,不是吴韵寒。而她的一个闺蜜身上,却有这个印记,令人感到稀奇,难道死者是穆紫萍?
不管死尸真正身份是谁,那双手一定是它身上的,因为我仔细观察过,断腕切除尺寸,基本吻合。而这又引发了一个新的疑问,断手鲜血是故意染上去的,洗干净后血液早就凝固,尸身为什么却正好相反呢?
难道说,切腕之后,把死尸在短时间内养成一只鬼尸,血液又恢复了流通?
我们仨身上都有伤,夜已深了,不再去耗费精力去破解这些疑惑。当下仨人去各自洗澡,然后我画了几道治伤和恢复体能的巫符,烧了之后仨人喝下符水去睡觉。她们四个妞儿分别在两个房间打地铺,我被挤到车上凑合半夜。
一大早便被阳光晒醒,好在有符水恢复,精神还不错。起来吃过早餐,问明穆紫萍家庭住址,原来也是黄瑜市人,是市北一个小县城的。我打电话给司徒静,叫她调查穆紫萍的下落。
我不放心木楼四周的鬼猴子,白天必须再去看一眼,并且还要再喂它们吸血。本来以为蓝小颖会主动提出陪着我的,哪知她却安排花舞影跟我走一趟。你这不是乱点鸳鸯谱吗,带着一个二妞儿,我还不如自己去呢。
不过也明白她的用意,万一冷艳妞儿和辰哥还在村里,有花舞影在身边,总比她强的多。我骑上电三轮,花舞影坐在后面,这便去往东北村了。说起这交通工具,的确挺寒碜的,并且后面带着的是一个明艳的美女,引来不少人的诧异目光。似乎在说这美女是不是眼瞎了,竟然会看上一个骑电三轮的穷酸。
我真想跟他们解释一下,我俩不是一对,你们谁看上美女,我可以帮你们牵红线。
进村就看到满街筒子都是人,正在议论纷纷,我心说不会是在热议老瘸子死在坟地上的诡异事件吧?
我把三轮车依旧停在村外,进入村子十字街口,看到了街边那俩老头。于是笑呵呵走上前,一人散了一盒大中华,差点没把他们俩大金牙乐掉。我撕开一盒,又一人递了一根,点上烟问,发生啥事了,早上这么多人在街上。
矮个老头说,萧然和吴韵寒找到了!
这消息如同惊雷一样在耳边炸响,俩人竟然找到了。我还没来及开口,花舞影便急切地问:“在哪儿找到的?”
高个老头瞅了眼这美女,然后冲我若有深意的笑了笑,似乎在说你小子艳福不浅啊,上次带的俩妞儿就挺漂亮,这次又换了一个,并且质量也不差。他跟我们说,不是找到的,是俩人在天亮的时候自己回的家。
我先是一怔,随后点头问:“他们失踪这几天去哪儿了?”
“谁知道呢,大家伙只知道他们回来了,目前还没听说什么情况……”高个老头刚说到这儿,那个贪钱的小家伙跑了过来,老头立马叫住他,“虎子,过来,过来。”
这小家伙走过来看到我,立马露出俩虎牙,笑的十分灿烂,八成又在想哥们兜里的钞票了吧?
“你这个小灵通,知道萧家的两个人从哪儿回来的吗?”高个老头笑呵呵地问。
“知道,知道。”虎子不住点头,然后眼睛盯着我。
我于是顿悟,掏出一张十块的,他却摇摇头。好吧,真贪心,我又摸出十块。
虎子眼睛一亮,往前伸头说:“我刚才听李奶奶说,男的和女的,因为晚上中邪了,两个人在夜里走到了荒山里,迷了足足三天。天亮前才找到路回的家,把他们饿的,吃了两大锅米饭呢。”
这小家伙瞪大一对乌溜溜的眼珠,说的煞有介事,引的我们开怀大笑。哪知这小子趁我不备,伸手把钱夺走,一溜烟奔向小卖铺了。
我笑着摇摇头,蹲下来接着问,刚才在村口听说老瘸子出事了,是真的假的?俩老头顿时一脸迷茫,都摇头说没听说。我心想这就奇怪了,老瘸子伤势那么重,一个人扑倒在坟地里,即便是不死,也逃不过那俩狗男女的补刀。
想到这儿,我忽然觉得我们太不义气了。不管怎么说,老瘸子仗义相助,我们却拔腿逃走,对他不理不问,似乎有点忘恩负义。不过他也害过我们,算是扯平吧。可是他没死这我就想不通了,难道是那俩狗男女补刀之后,毁尸灭迹了?
然后又旁敲侧击,问关于昨晚木楼附近是否有动静,以及村里是不是还有其它事。俩老头说昨晚上确实听到有人在街上喊叫,不过半夜三更谁敢出去,后来街上归于平静,除此之外也没发生其它情况。那也就是说,老万的死,还没被发现。又闲聊几句,告辞走向村东。一边走一边和花肆打个电话,告诉她萧然和吴韵寒回来了,赶紧去萧家看看情况。
这妞儿一听,在电话那头惊喜地大叫一声,差点没把我耳鼓震破,跟着说道马上就来。
挂断电话,我和花舞影先绕到村东,趁人不备翻墙进入木楼隔壁。进屋之后发现,方桌下的瓦罐也碎裂了,好在青砖没动,不过像是染了黑墨一样,非常诡异。显然死邪祟也从这个出口尝试过,但在喂血之后,最终没能突破阵法的压制。
我先用铜管吸血,然后揭开青砖烧了一道黑符,鬼猴子便乖乖趴在洞口上,把铜管内的血液吸干,抹了把小嘴,满意地爬回去了。
花舞影对此很是不解:“一道黑符就能让这东西变得这么乖,难道没人请道士收了它们?”
我盖上青砖,封上两道封禁符问:“还记得当时在沙山镇,你被鬼猴子上身的事情?”
二妞儿立马脸上闪过一丝惊悸,那次被附身,也是她从小到大第一次遭遇的恐怖事件,记忆最深刻。
“你还提这件事,难道回心转意,想娶我了?”这妞儿美目圆瞪,直勾勾盯着我,我才要解释,哪知她话锋急转,“你就算回心转意,现在本姑娘还看不上你了,以后别再提这件事,否则我让你屁股开花!”
我苦笑着说:“我是在提醒你,这里的鬼猴子,比当时附在你身上的那只,厉害很多倍。如果不是这种黑符,很难让它们俯首听命。这里一定有人请阴阳先生来收过,但从没人能成功,反而会因此中邪,再不敢来了。”
“你神仙啊,算出来的还是猜的?”
我说:“先别讨论算还是猜,就说……”
“不行,必须说清楚这件事!”花舞影怒目叉腰,不依不饶。
我差点没哭了,跟你这二货在一起,压根没有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的爽感,简直在受罪啊。我于是苦着脸说:“猜的。”
“猜的就不用说了,我不想听胡话。”花舞影背着手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