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机关枪似的说了一大堆,我脑子又清醒了点。新娘昨晚还有说有笑,没表现出任何异常,应该不是逃婚。可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却失踪了,真是令人费解。我揉着太阳穴问,报警了吗?
花肆说亲友团商量,到东北村确定吴韵寒不在再报警。不过很多人对她都起了疑心,因为她和吴韵寒同住一屋,人失踪了,怀疑她是在所难免的。
我盯着她问:“人不是你弄失踪的吧?”
话音刚落,啪地一只手机拍我脸上。我捂住被砸痛的脸颊,心里是不住苦笑。这比蓝小颖还生猛,如果我真娶这二妞当老婆,以后肯定没一天好日子过。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开玩笑?快想办法,找到我的闺蜜吧!”花肆一阵咬牙切齿,两只漆黑的大眼珠都快瞪爆了。
我说要找到吴韵寒也容易,先回你们房间寻找线索,然后让旅馆老板提供监控录像。花肆撇嘴说,亲友团早就想到了这点,去找旅馆老板看监控录像,却发现一点十七分到一点二十分之间,似乎停过电,画面一片空白。其余时间段里,都没有吴韵寒出现的画面。
听到这话,我不禁皱眉。那吴韵寒失踪时间几乎可以确定,就是在这个时间里。而停电只有短暂的三分钟,显然不是停电故障那么简单,似乎带有灵异色彩了。我这又犯了职业病,凡是遇到不可解释的情况,就往灵异上去靠拢。
监控录像既然没找到线索,只有去房间找了。花肆带着我回到她们的房间门口,却被吴韵寒俩表弟拦住。他们警惕的瞧着我俩,说从现在开始,谁都不许再进这个屋子,找不到表姐,那要保持现场,等警方来勘察。
花肆急道:“我还没换衣服呢,不让我回屋算什么事儿?”
对方答案很简单:“我表姐都失踪了,你还惦记着换衣服?谁都不许进!”
不让进屋也没办法,我于是蹲下来透过门口往里观察。这种小旅馆房间面积不大,一眼便看到对面窗口,以及能看到半张床。窗子是开着的,窗帘拉开一半。婚纱挂在衣架上,桌上摆满了鲜花和杂物,尽管东西很多,却不显凌乱,看样子吴韵寒离开时,什么都没动过。
而旅馆大门在后半夜是上锁了的,没有老板的钥匙,不可能被打开。那么窗子开着,表明有可能是跳窗出去的。
可是新娘子马上要出嫁了,为啥要跳窗出逃呢?如果说是不情愿嫁给对方,不可能大张旗鼓,从远在千里之外的四川组成一个十几人的亲友团,巴巴地赶到此地参加婚礼。
要说是中邪了,这可是三楼,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姑娘跳下去,还有得活吗?
想到这儿,我揉揉脑门,宿醉未醒,脑子还是迷迷糊糊,有些地方转不过弯来。才要起身,忽地发现地板上似乎留有痕迹。地板铺设了白色地板砖,在灯光照射下反射出柔和的光亮。低头对准角度,清晰看到床尾拖出一条长长摩擦痕迹,直通到窗口前。
我心头一动,人就算光着脚,也不可能擦出这样的痕迹,除非是类似橡胶之类的玩意,在重力拖动之下,便会留下这样的行迹。猛地脑子里闪现出一样东西,不会是星璃的尾巴吧?汗,我好像没救了,脑洞太大不是件好事,居然会想到星璃把一个素不相识的新娘给拉走了。
那死狐妖尸身与魂魄的结合,需要一段时间来磨合,这么短时间是不可能跑出来的。就算跑出来透透气,但跟吴韵寒八竿子打不着啊。
脑子本来没完全清醒,加上星璃这念头一搅和,又完全找不到头绪了。于是和花肆回到我的房间,俩人关起门说话。
花肆却站在窗口前,用双手捂着胸口,一副戒备之色。我这会儿才懒得看她,倒头躺在床上说:“这件事比较诡异,你去打听一下他们亲人,或是跟新郎关系亲近的同学,看他们这桩婚姻,有没有什么问题。”
“有什问题?”花肆撇撇嘴,接着说道,“他们在大学里就已经恋爱,在一起都三年了,没任何问题。昨晚睡觉的时候,吴韵寒还跟我提起,结婚之后他们俩自己做生意,如果有问题,还做什么生意啊?”
我刚想说人在一夜之间会改变主意的,这时听到外面有人叫道:“二叔跑到东北村,萧然竟然也失踪了,二叔已经报警了!”
花肆一愣:“萧然怎么会失踪的?难道偷偷跑到沙山镇,接出吴韵寒一起私奔了?”
我差点没从床上滚下来,二妞儿你长个脑袋只是为了表示你是个人吗?我忍着气说:“他们今天要结婚了,还私奔个毛线?”
“呃……也对,那他们怎么会同时失踪的?”她说到这儿,蓦地眼前一亮,“莫非两个人要搞个奇特婚礼,新郎假装绑匪,夜里绑了新娘,然后把大家急的团团转时,他们再回来给大家一个惊喜!”
你赢了,你脑洞比我还大,哥们甘拜下风。
很快警察就赶到了,来的是熟人,牛警官。是熟人就好说话了,总算能够随着他进入吴韵寒的房间,花肆也拿出衣服换了。牛警官眼光挺犀利,看到窗子打开着,当场断定,人是从窗口跳出的。这个初步断定出来后,花肆就更加可疑了,万一是人是她推下去的呢?
我戴上墨镜瞧了瞧,地上的拖痕上没有鬼斑,其它地方也没瞧出任何蛛丝马迹。我有些奇怪,如果不是中邪,新娘子为啥要跳窗?假设她有精神分裂症,可是不要忘记了,窗外是三层楼的高度,即便是花舞影这种轻功高手,也不敢跳的。
随后警方又在窗口外的楼下勘察,覆盖了沙尘的街面上,没找到一丝可疑线索。但警方还是例行公事,把花肆带回警局单独讯问。我和凌薇在警局走廊里,等到上午九点,花肆才走出了审讯室。
她委屈地说:“这全都怪我,明知道你是个灾星,还非要带你出来。我这都是自找的!”
听到这话我不乐意了,于是反驳道:“如果是因为我这个灾星引发的事件,灾祸该发生你和凌薇身上,与新娘子有什么关系?我们只不过是碰巧了,还是回黄瑜市吧。”
“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还想回去?”花肆立马瞪大一双美目,显得有点不可思议。
我说是啊,我们留下来也帮不上什么,交给警方去处理吧。
“不行!乖乖留下来帮我找人,找不到他们,这辈子你都别想回去!”
我勒个去的,找不到他们与我有什么关系,还一辈子不让我回去了,好像他们的失踪,跟我有关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