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极其压抑的气氛里沉默了片刻,我摇头说:“花舞影虽然看似无脑,但粗中有细,加上她一副好身手,又多少懂得点驱邪的常识,不会这么容易中招。从进入谷底到闯入中宫,给我的感觉处处透着诡秘,很多事情是无法解释的。幻石阵和八重禁身,我觉得并非想象中那么简单,我们或许自己欺骗了自己。走吧,继续向前搜索!“
在我的打气下,大家一扫颓势,打起精神向前行进。尽管二猴还有些害怕,但比之前要好了很多。前面依旧是满地碎石,给人感觉这是个地下天然洞窟。说到这儿,大家应该产生质疑了,我们是被河水冲过来,又爬入高处,不该高于水位吗,怎么变成了地下呢?
其实这就是刚才我所谓的,可能自己欺骗了自己的说法。咱们从我跌入陷阱说起,深入地底才发现了这条河。这说明这是一条地下河,我觉得与沙山镇下那条黑沙河一脉相通。但后来被白霆飞救醒发现自己是做了一个“噩梦”,是自己灵识游离体外去过这个地方,而非真正到过河边。
然后我们又找到小溪一路沿着水脉,终于寻到源头这条诡异的地下河。按常理说,我们是从地面上走过来的,这不该是在地下,之前只不过是个噩梦,一种幻觉,陷阱以及人骨隧道是不存在的。可别忘了,我们沿着小溪走来的时候,四周是浓密的雾气,根本看不清地形,我们是不是一路往下深入的,这又有谁能给出一个准确的答案?
简单一句总结,小溪是一条倾斜而下的水路,河水并不是它的源头,而是下游末端!
所以这个洞窟尽管高于水位,但依旧处于地底深处!
头顶上的木架,有些部位不住往下滴水,常昊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水渍,骂道:“他大爷的,感觉臭乎乎的,是不是有人在上面撒尿?惹急了老子,一把火烧你丫……”
这小子话没说完,上面真的着火了,轰地一声,头顶上方的木料熊熊燃烧起来。顿时眼前一片明亮,只是奇怪的,我们没感到任何热气。这让我心里更加确定之前的猜测,这不是真正的木料,那就先定义为鬼木吧。
不过我很纳闷,搭好的模型为啥会突然着火了呢?
蓝小颖随即说道:“你猜对了,果然把木材运到这里是用来燃烧的。”
“不是,是打鬼桩!”白霆飞倔劲挺足,坚持自己的看法。
我拍了一下丫头:“我决定推翻之前的推测,似乎不是用来祭祀法阵的。”心说真有可能是打鬼桩,具体为什么会燃烧,这还是个谜。想到这儿我就郁闷了,为啥白霆飞总能提前一步猜到真相,我却总跟在他屁股后头呢?
“卧槽,我都变成预言帝了,说它会烧立马就着啊。”常昊抬着头感到特别的新奇。
“预言你个蘑菇头,赶紧离开这儿!”我推了大家一下,就在这时,燃烧的房梁往下轰然坠落,漫天火星笼罩而下。
大家慌不择路逃向前方,还好刚刚逃开,燃烧的木材便砸在身后。飞溅的火星立马扑倒我们身上,幸亏身上衣服湿透,没被烧着。不过也感到一阵阵的灼痛,头发和眉目都被烧卷曲了。
一口气跑出三十多米,回头看到上方塌落一片木料后便止住了火势,唯独落在地上的梁木在燃烧着。我们于是松口气,停下脚步继续观察地形。
借着明亮的火光,发现洞顶非常高远,差不多高有二十多米。四周空间一眼看不到边际,而除了这座建筑模型外,前方左右都有木材从漆黑中露出一角。正想回头和白霆飞说果然是一个庞大的鬼桩阵,突然看到斜上方黑暗里,隐约闪烁出两点晶莹之光。它眨动几下便即消失,显得特别诡异。
那应该是一对眼睛吧?我心里正这么想着,只听蓝小颖惊呼一声:“常昊呢?”
我吃惊地转头瞧看,蓝小颖和白霆飞在身边,常昊却不见人影。八成是刚才逃跑时,这小子跑错了方向。
白霆飞这次不用提醒,拿出罗盘测了下,傻呆呆地张大嘴巴说:“他也没了!”
我心想你以为他是火箭啊,说没就没了,你这五鬼断位一定串门去了。我咬着牙四下张望着,粗重的喘息,让大家都感到心头一阵压抑。我们身边的人,一个个开始失踪,却又在短暂的时间内如同人间蒸发,难不成还能飞上火星?
正在彷徨无措时,忽然看到左前方木材一角处,隐约有东西在爬动。我心头陡然一动,挥手说:“那应该是小乌龟,过去看看。”
仨人一阵疾奔到近前,发现果然是只小乌龟,从个头上看就是花舞影养的那只。找到这小家伙,我不由喜出望外,跟着它一定能找到它的主人。此刻先不管常昊了,找到一个再说。
小乌龟速度挺慢,我们也只好耐着性子在后面跟着。往前走出一段距离后,身后燃烧的火光在逐渐低弱,只能凭借不灭灯来照明了。感觉我们又进入一座庞大的建筑模型内,阴气森森,冷气刺骨。
我正在想,这座模型会不会也燃烧呢?得,哥们也成预言帝了,只听头顶轰地一声响,瞬间眼前亮如白昼。抬头看到跟之前一样,房顶骨架的几根木梁燃烧而起,往下不住撒落火星子。
而小乌龟还是那么缓慢地往前爬行,跟着它出不了这座房屋架构,准被烧成三只烤全羊。我往前一个箭步抄起小乌龟,才要向前逃走,猛地看到右边有个人蹲在模型外面,做贼似的东张西望,特别脸上那种紧张表情,感觉十分的猥琐。
“是常昊!”蓝小颖跟着发现了这个情况,惊喜地指向那边。
我们仨于是一齐朝右边奔过去,然后燃烧的木梁噼里啪啦落地,又落了一身的火星。眼见要接近这小子时,突然间看到他头顶上似乎有东西微微荡漾着。定睛一瞧,我顿时头皮就麻了。
是那只破风筝!
下半身隐藏在常昊后面,只有鸢头和花脸探出他的头顶。似乎花脸察觉到了我的目光,瞬即裂嘴一笑,令我心头莫名地感到一阵恐惧。可与此同时,常昊脸上也浮起一丝邪笑,与花脸上的笑容竟然惊人的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