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夜没睡好,早上六点起床,继续拍门。但丫头还是没动静,八成昨晚一气之下喝的有点多,于是再让她多睡会儿。八点钟她还没出来,凌薇却赶到了店铺。我问小丫头,昨晚蓝小颖喝了多少。
“她就喝了一杯红酒,怎么了?”凌薇诧异地问。
我说:“你先别问怎么了,昨晚她有没有很生气?”
凌薇摇头:“她很开心啊,和我们聊的很高兴。哦,你是不是怕因为在医院陪司徒警官,她会生气?常昊昨晚还开玩笑了,她没有表现出生气的样子。”
我心说蓝小颖不是个容易泄漏自己心事的人,心里生气外表是看不出丝毫端倪的。我赶紧跑到巷子里,打开后门进去,发现屋门敞开,心里就咯噔一下。冲进蓝小颖卧室,一下傻眼,她的笔记本以及衣服和日常用品,统统不见。再看床下,旅行箱也没了!
丫头虽然跟其他女孩一样,都会小心眼,但并不是个任性的女人,除非是受到了巨大的刺激。可是因为我在医院安慰司徒静,忽略了时间,她不应该生这么大气,其中一定还有其它原因。
我急忙和常昊打电话,问昨晚蓝小颖都有什么异常举动。常昊说没啥异常,无非赶在我之后,来医院看了下司徒静,然后和他一块去的酒店。他叫我的时候,我挥手示意不去了,在路上蓝小颖还说,让我多陪陪司徒静,今晚不用等我了。
听到这话,我才知道问题出在了哪儿。蓝小颖去过医院,为啥没进病房?八成正赶上我劝司徒静,说出超越普通朋友界线那番话的时候。而常昊又来叫我,我挥手示意他别出声,却被误解不去了!
“二猴!你个混蛋,我什么时候示意不去了?我只是叫你别开口,等会儿再来叫我的,为啥之后不给我打电话?”我忍不住冲着手机发火。
“卧槽,你还有脸跟我嚷?你说你女朋友过生日,自己都不看时间,跟我有什么关系?再说蓝小颖不让再打扰你的,凭什么往我头上扣帽子?”
“少特么废话!丫头不见了,她拿走了自己东西,快去帮我找!”
常昊、凌薇、花肆和陈希,全都分头去各处寻找。而我去了火车站,买票进候车室找了底朝天,也没找到蓝小颖人影。天黑之后,我们在店铺碰头,都没找到任何线索。我心说以前她也曾经玩过失踪,并没离开黄瑜市,可是这次我觉得情况不对,留在黄瑜市的可能性不大。
如果没留下,她的去向只有两个可能,一是去了北京,二是去了白家岭。去北京的可能比较大,她应该不会找奶奶诉苦。而想确定这件事,没有司徒静帮忙,我们没办法查到丫头买了什么路线的车票。或许她为了反侦察,乘大巴离开了呢,这是没办法查到的。除非司徒静通过警方力量,才能获得线索。
我一时在犹豫,要不要先去趟北京碰碰运气?这时常昊说,他想办法入侵铁道售票系统,看能否查到蓝小颖购票信息。凌薇担忧万一被发现,常昊会吃官司的。我说不怕,就用店铺的电脑,就算被发现,一切责任是我的。
常昊当即打开我的电脑,忙活了半夜,终于成功入侵售票系统。经过一番筛选,也成功找到蓝小颖的购票信息。她是夜里十一点在网上订的车票,时间是凌晨五点,地点是浙江宁波!
我随即狠狠拍了下自己脑门,心里骂自己一声混蛋。我如果不睡,一直听着里面的动静,或许会发现她五点之前离开时的声音。不过好歹找到了她的下落,那是她的老家。马上叫常昊订了张去往宁波的机票,这样速度快点。
他们都要陪我一块去,我说你们帮忙把铺子看好就行了,别去添乱了。
由于是下午的机票,我上午跑到医院,和司徒静说有急事要离开黄瑜市,可能两天内回不来。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要坚强,没有迈不过去的堪,没有解决不了的困难。司徒静经过我昨晚的一番开导,心情稳定了很多。见我急着去外地,就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事,叫我一切小心。
临走前,我把葱神交给陈希,如果大家遇到什么情况,这小子也能帮上点忙。我然后坐飞机,在天黑之前降落在宁波机场。
蓝小颖家并不在宁波市,而是在市东三十公里外,位于海边的屏海县。我见天色还早,于是租了辆出租车,一个小时后,赶到了屏海县城。由于位于海边,经济发达,县城规模抵得上半个黄瑜市。触目皆是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虽是夜晚,街道上汽车仍旧川流不息,极具都市风味。
满大街都是穿着时尚的靓妞儿,被带有咸味的小风一吹,那些迷人的短裙不住飘动,让人心里实在难以平静。汗,我现在急着找丫头,居然还有工夫养眼。
地方到了,可我并不知道具体住址。打丫头电话就甭想了,她既然选择不告而别,这个号肯定会弃之不用。不过县城再大,终究会找到的。这会儿心情稍稍放松,感觉肚子饿了,于是找个饭馆随便要了碗面。
正在吃的时候,就听邻桌有俩跟我年龄相仿的小伙儿,提到了蓝小颖的名字。起初我以为可能是同名同姓的女孩,谁知接下来听他们说,蓝小颖可是当年屏海高中最美的一朵校花,后来上了大学,母亲上吊死了,回家办完丧事从此再没回来过。没想到,今天居然又在街上偶遇。
我顿时心里一阵大喜,听这俩人口气,是蓝小颖当年高中时的同学,肯定知道她的住址。我起身走到对面,客气地和他们打个招呼,然后问:“我是蓝小颖的朋友,请问她住在什么地方?”
俩人警惕的瞧着我,都摇摇头,便开始喝酒,把我晾一边了。我坐在他们旁边凳子上,笑道:“如果所料不错,左边这位大哥,你现在官司缠身。右边这位大哥,常常夜里做恶梦。”
此言一出,俩人全都惊讶地瞧着我:“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你们可能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东西,如果送不走,一个等着坐牢,一个等着进精神病院吧。”我微微一笑,这种浅显的相面法,我还是懂得一点。从他们眉心的黑气,以及眼角的哭丧纹,再加上眼珠所表现出不同形状的黑线,就能断定俩人目前是啥处境。
“放屁,你特么的才坐牢进精神病院!”左边那个胖子举手要打。
右边这个瘦子拦住他说:“小兵,别冲动。犯不着和这些坑蒙拐骗的江湖术士动肝火,你不是还想追蓝小颖的吗,注意素质!”